听闻这话,宁皇后和太子李承祚都神色一喜,方才皇上对赵院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如今这牧大夫说了能治,自然是极好的消息。
一旁跪着的赵院判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心中对这位替自己开脱的牧大夫也是大为感激,不自觉的就承了这份人情。
太子李承祚温声道,“还请牧大夫尽心替父皇医治。一应所需药材,太医院都会尽心尽力配合。”
牧大夫亦拱手回礼,“太子殿下放心,草民定不负皇后娘娘和殿下所托。”
说罢,他便直接走到佑宁帝床榻边,放下药箱,从中取出银针包,找准穴位。极快的施针将那蛊虫造成的经脉瘀堵给疏散开。
原本昏睡着的佑宁帝缓缓苏醒,只觉得胸口似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忽然一个翻身,张口哇的吐出一口发黑的血水来。
宁皇后和太子顿时大惊失色,“皇上\/父皇……”
佑宁帝却觉得久违的舒畅,他长出一口气,摆摆手,“朕无事……”
说罢,他看了眼牧大夫,赞了句,“牧大夫医术高明。”
牧大夫忙道,“皇上龙体贵重,有上苍护佑,草民不敢居功。”
佑宁帝肉眼可见的更高兴了,他甚至有力气自行撑着身子坐起来,“朕当真觉得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一派轻松,就是吐了血有些发晕……”
牧大夫趁着这个机会,十分自然地从药箱中取出蓝卿给的那丸解蛊的药,递了过去,“皇上,这药丸补气血的,您吐了那么多血,这药丸吃了对您身子好。”
佑宁帝不疑有他,一把接过就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曹公公在看的胆战心惊的,一句“皇上,还未试毒呢”卡在嗓子眼,实在不知该说出来还是咽下去。
只好紧张兮兮的盯着佑宁帝,生怕他出点什么突如其来的事。
牧大夫也很是紧张,蓝卿只说这丸药能解这世间几乎所有的蛊虫,可具体效果如何,实在是无人知晓啊!
他一边细细的瞧着佑宁帝的神色,一边认真给佑宁帝把脉。
佑宁帝的脉象一直在变动,牧大夫从一开始的发慌到渐渐震惊,他不由得想感慨,蛊虫这一道当真是精妙。
明明才刚服下那丸药,可佑宁帝虚弱的脉象竟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得强壮,体内那盘踞多年的蛊虫迅速开始变弱,连一丝一毫的挣扎痕迹都没有,已经隐隐有消失的迹象。
牧大夫心中大喜,这何止是解药啊,这简直就是十全大补丸!
哎哟,蓝卿这丫头真是有本事的!
药王谷那几百口人,往后便不必因着这事儿而提心吊胆了。
牧大夫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句皇上已经无碍了,只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姜令芷交代的话。
不能太出风头,得把功劳都推给太医。
太出风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若是领了所有功劳,说不定还会被皇上留在宫里,再也回不去药王谷。
牧大夫可不愿意?
他略一思索,便看向赵院判,似是有些为难,“赵院判,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屋里众人闻言,都朝赵院判看了过去。
尤其是佑宁帝,一想到赵院判给他看病看了月余都没有一丁点好转,神态就带上了怒意,
赵院判登时心里一咯噔,老天爷啊,别是牧大夫治好了皇上,皇上要杀了他这个院判吧!!!
太子和宁皇后对视一眼,倒是和气道的,“牧神医但说无妨。”
牧大夫捋了捋胡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唉,说来有些惭愧,草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方才为皇上施针,这便有些心慌手抖,开方子也开不出来。不过老夫方才看过赵院判的方子,用药精巧,用量考究,一眼便可瞧出极擅此道。只需在药里再加一滴鹿血,制成药丸,给皇上服用个十日,便可使得皇上恢复如常。就是不知,赵院判可愿意搭把手?”
赵院判听见这话都要感动哭了。
老天爷,这牧大夫简直就是活菩萨转世啊,这活生生的大功劳,就这么白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