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还有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喉结上下滚动,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华清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缓缓开口:
“看见了吗?这就是暗算我的下场,你们好自为之。”
三天后,夜色如墨,笼罩着江东城。
独眼龙带着十余名精壮喽啰,如鬼影般潜伏在叶府外的巷子里。
他们身穿夜行衣,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凶光的眼睛,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独眼龙伸出左手,那根断指虽已包扎,但仍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对华清的畏惧与不甘。
他压低声音,向手下吩咐:
“都听好了,待会儿进去,直接绑了叶良景就走。”
“务必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众人纷纷点头。
待更夫敲过三更鼓,叶府的灯火渐次熄灭,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独眼龙大手一挥,众人如猿猴攀树,迅速翻过叶府高墙。
他们动作娴熟,落地无声,仿佛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潜入府内后,独眼龙凭借着之前从华清手中拿到的叶家宅院地图,带着众人轻车熟路地朝着叶良景的院子摸去。
一路上,偶尔有巡夜的家丁经过,都被他们悄无声息地打晕,拖到角落里藏好。
很快,他们来到叶良景的房门前。
独眼龙示意两名喽啰守在门口望风,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叶良景刚刚进入梦乡,睡眠尚浅,迷糊迷糊听到开门声,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便问道:
“谁呀?”
独眼龙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用刀抵住叶良景的咽喉,低声喝道:
“别出声,跟老子走一趟!”
叶良景猛得睁开眼,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独眼龙和他手中的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刚想呼救,就被一名喽啰死死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独眼龙一把将叶良景从床上拽起来,用绳子将他双手反绑,嘴里也塞了一团破布。
随后,他们架着叶良景迅速离开房间。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院门口时,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夜空。
原来是一名丫鬟起夜,看到这一幕,惊恐之下喊出了声。
独眼龙心中暗骂一声,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再隐藏,大声喊道:
“兄弟们,快走!”
顿时,叶府内各屋的灯一个接一个亮起。
“有贼,快起来抓贼!”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还没意识面对的是亡命之徒。
叶府虽然也有护院高手,可惜,深夜时分大部分都睡下了。
听到呼喊声,着急忙慌穿衣服,一时之间也赶不过来。
值夜的那一队人中,只有队长的身手还算了得。
但独眼龙今天带来的手下们,拳脚功夫在黑风寨都是数得上号的,又个个心狠意毒。
叶府值夜队长双拳难敌四手,自然是拦不下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着叶良景越走越远。
当叶府的人反应过来,组织起人手准备追赶时,独眼龙等人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一路狂奔,翻山越岭,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放慢脚步。
叶良景被折腾得够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经过几个时辰的奔波,天快亮时,独眼龙等人终于回到黑风寨。山寨大门缓缓打开,独眼龙得意洋洋地押着叶良景走进聚义厅,大声对华清说道:
“苏老爷,人给您绑来了!”
叶良景看到华清时,很是意外:
“苏老爷,没想到是你在搞后搞鬼。”
“咱们两家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吧?”
华清坐在主位上,看着狼狈不堪的叶良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
“叶二少爷,你还是太年轻啊。”
“咱们两家表面上一团和,实际上早就是打生打死。”
说着华清伸出右手朝着下方地面指了指: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是你爹勾结黑风寨把我掳上来的。”
叶良景听后一脸困惑,而后冷笑道:
“苏老爷,我是年轻不是傻。”
“如果真是我爹勾结黑风寨,为什么你会在主位上坐着,反而把我给掳来了?”
华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懒得给你解释。”
“大当家,让他给家里写亲笔信索要赎金,十万两白银。”
“不要银票,我要白花花的银子。”
独眼龙命人立即笔墨,粗暴地将叶良景推到桌前:
“快写!别磨蹭!”
叶良景咬着牙,手被绳子勒出红痕,却仍倔强地抬起头:
“苏华清,你以为我爹会怕你?叶家不会任人宰割!”
华清慢悠悠起身,踱步到窗边,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叶二少爷,你大哥死了后,你可就成了叶家的独苗了。”
“这钱还不是我要多少,他就得给多少。”
“我劝你乖乖配合,不然,高高在上的叶家少爷成了残疾人,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他朝独眼龙使了个眼色,独眼龙心领神会,狞笑着抽出匕首,在叶良景眼前晃了晃:
“再不写,老子先剁了你一根手指!”
叶良景惊恐地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最终,在死亡的威胁下,他颤抖着拿起笔,写下了求救信。
叶府正厅,叶兴茂猩红着眼,手中勒索信被攥得发皱,信纸边缘在指缝间簌簌发抖。
不久前,他亲手递到独眼龙手中两万两银票还历历在目,两人合谋绑架苏华清。
没想到这么快,这就子就翻脸不认人。
“这死独眼真特么是言而无信的狗贼!”
叶兴茂抓起案上的羊脂玉镇纸狠狠砸向立柱,玉碎声惊得廊下画眉鸟扑棱着撞翻鸟笼:
“收了老子的钱,转头绑我儿子?”
“当我叶家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管家老陈眸光动了动,瞥见主子后颈暴起的青筋,喉结滚动着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