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气骤然凝固,独眼龙喉结艰难滚动:
“苏老爷,您多心了……”
“怎么?不敢喝?”华清突然转头盯着刘阿三:“你来喝。”
刘阿三吓得连连后退。
独眼龙脸色骤变,索性不装了,猛地将手中无毒的酒碗砸向华清,同时抽出腰间弯刀:
“兄弟们,一起上。”
“注意,别杀了他,我要活的。”
华清抄起墙角的枣木木棍,腕间青筋暴起。
木棍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破风声,不偏不倚磕在独眼龙持刀的手腕上。
弯刀“当啷”坠地,独眼龙惨叫着踉跄后退,虎口处已然裂开血口。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独眼龙捂着伤手嘶吼,十余名喽啰举着砍刀从四面八方扑来。
华清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刀锋,木棍横扫如白虹贯日,重重砸在最前方喽啰的膝盖弯。
那人“扑通”跪地的瞬间,木棍借力上扬,顶端精准撞上他的下颌,喽啰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华清手中的木棍舞的虎虎生风,时而点向穴位,时而横扫肋下,每一次出击都引得土匪们鬼哭狼嚎。
“啊!我的胳膊!”一名喽啰抱着脱臼的手臂打滚。
另一个刚举起的斧头还未落下,就被木棍挑中肘部麻筋,斧头脱手飞向半空。
华清趁机跃起,木棍在空中划出弧线,狠狠敲在对方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栽倒在同伴身上。
混战中,独眼龙摸到一把匕首,从背后偷袭。
千机立即发出预警,华清旋身横扫一棍,木棍如铁鞭般抽在独眼龙腰腹。
独眼龙被抽得倒飞出去,撞翻酒桌,坛坛罐罐碎裂的声响中,他蜷缩在地上咳出血沫。
看到地上倒了一片伤员,都在鬼哭狼嚎,独眼龙这才恍然大悟,华清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停!别打了!”
“苏老爷神勇,我们认输!”
其余土匪见状,纷纷丢下兵器,有的抱着伤处呻吟,有的瘫坐在地喘粗气。
华清拄着木棍站在满地狼藉的聚义厅中央,衣摆甚至未沾半点尘土。
他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土匪们,一脸戏谑:
“呵呵,我还没使出全力,你们就倒下了?”
“你们这点偷鸡摸狗的本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独眼龙挣扎着爬起来,单膝跪地,脸上的神色无奈又可怜:
“苏老爷,您的身手如此了得,估计全天下都难逢对手。”
“您都这么厉害了,何必来折腾我们这些宵小之徒?”
华清冷笑:
“是我愿意来的吗?”
“不是你们把我绑上来的?”
独眼龙神色一滞,半天没说出话来。
心中暗骂:
擦,真特么臭不要脸。
昨天我们绑你的时候,你要是露出真实身手,我们能绑了你。
等等……
直到此时,他才猛然醒悟,华清是自愿上他们山寨的。
想到此处,独眼龙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华清居高临下地盯着瘫在地上的刘阿三,木棍尖端挑起他的下巴:
“你胆子不小,居然往酒里下毒,想毒死我。”
“大当家,杀了他,以儆效尤,让大家知道害我的下场。”
“苏老爷饶命!”刘阿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额头在青石板上撞出血坑:
“是大当家命令我干的!”
“冤有头债有主,您算账也应该找他算。”
他涕泪横流地转向独眼龙:
“大当家,您给我下的命令,不能不认吧?”
独眼龙身形暴起,像头被踩了尾巴的恶狼般扑过去,却被华清一脚踹翻在地。
“我警告过你,不要搞小动作。”华清蹲下身,眼里泛着冷光:
“啧啧,看来你也不是一条听话的狗啊。”
“我很生气!也很失望!”
“不过,念你初犯,自己剁掉一根手指,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苏老爷!”独眼龙嘶吼着抓住华清的裤脚:“我上有八十老母……”
“少来这一套。要是我动手,可就不是一根手指了。”华清往他身边扔了一把匕首,然后漠然起身,不再看他。
“三!”
“…”
“二!”
“…”
独眼龙盯着泛着幽蓝的刀刃,想起那颗“七日魂归天”的毒丸,浑身剧烈颤抖。
他突然抓起匕首,对着自己左手小拇指狠狠切下!
血花飞溅间,指节落在地上,独眼龙发出一阵凄厉长鸣。
华清目光再次落在刘阿三身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钢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大当家断了一指,受了教训。”
“你做为动手下毒的人,罪责难逃,该斩首还是要斩首。”
华清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告诉众土匪,要是有谁敢害自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看谁还敢谋害自己。
刘阿三浑身如筛糠般剧烈颤抖,“扑通”一声向前爬了几步,死死抱住华清的腿,鼻涕眼泪全蹭在了衣袍上:
“苏老爷!我是被逼的啊!”
“我只是个小喽啰,我能怎么样?”
“独眼龙拿我家人性命要挟,我不得已才……”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我愿意做牛做马,给您当一辈子的奴仆!”
他的哭喊中带着绝望的颤音,额头不停磕在地上,没几下就渗出大片血迹。
然而,任他哭的再惨,华清丝毫不为所动。
一旁的独眼龙左手裹着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
此刻听闻刘阿三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红着眼,猛地抄起脚边的长刀,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反咬我一口!”
独眼龙冲上前,长刀裹挟着风声,狠狠劈向刘阿三。
刘阿三惊恐地回头,瞳孔里映出独眼龙扭曲狰狞的脸,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刀锋精准地砍在他的脖颈上,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头颅骨碌碌滚出老远。
身体还保持着向前爬的姿势,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土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有人下意识地捂住嘴,生怕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