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虎被祝文文戳穿,脸面上讪讪的。
又因说他的是个女人,更是把他不守信用的短处揭了出来。更觉面上无光。
一急之下当跪了下来,两指竖着,竖着道:“我要是这次说话不算,天打五雷轰。”
祝文文一拍大腿道:“好,你既然这样笃定,我就再信你一次。”
三人正说着,听门外有人叫道:“大公子。”
他们知是马文诚来了,都闭口不言,只往门口看着门锁开了,马文诚款款走进来。
就见马文诚一身的服,面带微笑的走进来。看他们三人毫无惧色,又见林二虎在地上跪着,愣了一下。
林二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跪着,立马起身挺直了腰板,护在祝文文身边。
马文诚冷笑一下,向祝文文道:“明日我拿人换你,你们在这里只剩一日了。
只是应台我我交待你,这山下的事,你就少管些,以后这战事还多着呢。”
他们三个本以马文诚说要把他们怎样,看着他都带着戒心。
不想他张口说要放他们回去,三人都吃了一惊,心中皆想:“定是黄猴山拿楚妍来换他们。”
想到这来,三人都感念楚妍在关键时候来救他们。
马文诚说完这话,又拿眼扫了他们一眼,面上得意道:“你们且等着吧,明日换了你,你也就回去了。”
撂下爱这句话,转身走就走了。留下三个人有些发怔。
见他走后,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被放得消息来得太快,好似三人都挨了巴掌,都没反应过来。
祝文文忽然醒了一样,皱眉道:“我们明日就能回去了?”
谷大仓和林二虎听了也高兴,只要能回山上,他们就能再往下说。
林二虎道:“明日我便能抱我那儿子了。”说罢,也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三人都背后谢楚妍的恩情,又说了回去后要怎样治兵,心早飞黄猴山去了。
到了次日,马家人先绑了他们三人,拿马驮着。
跟在一辆马车后面,马文诚带着兵丁走在在前面,颠颠簸簸领着他们往城外外去。
城门打开咣啷啷打开,他们一行人慢行到郊外。
祝文文三人都觉察出这不是去黄猴山的路,心道;“黄猴山的人拿人来换,难道不在黄猴山附近么?
为何要去这样远的地方?”
她见前面马车窗子上的布帘飘动,里面似乎还有人。只是什么人要用马车装着,还和他们一路。
马队往城外行了有五里地。就见一个传令兵跑得飞快过来。跪拜了马文诚。
禀报到前方路途平坦。祝文文知道这是说前面没有埋伏。
马文诚听后,摆手让队伍继续走。又走了半个时辰,前面果然慢慢露出几排的人来。
祝文文见那些人都穿着粗布麻衣,头上裹得头巾的颜色也不是他们黄猴山的,心中便狐疑起来。
打头的不是他们黄猴山的人,再看过去,马上赫赫然坐的是梁山伯,身后跟着他四个护卫。
祝文文心中一热,见梁山伯依然清瘦,这是她自在他县衙之后第一次再见。
纵使知道自己要离他远一些,可终究是相互动过情的人,突然在逢难时相见,自然比常人多了几分上心。
马行近些,祝文文也才看出他身后的人没一个是黄猴山的人。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此次找马文诚交换的人,不是自己黄猴山的手下,而是梁山伯。
祝文文满心的疑问,在想自己山上的人怎么没动静,又感念梁山伯来救自己。
心中一热,倒是弄得手脚冰凉。她两只眼睛和梁山伯两个眼远远相望,中间又隔着山海。
她心中正想着心事,她身下的马儿突然一停,她身子晃荡了两下,稳稳的立在马上。
就见梁山伯率先骑着马走上前,看了一眼马文诚带来的人。
向他叫道:“陈福寿我给你带来了,你放人吧。”
说着招手他身后的长河拉着绑得像粽子得陈福寿,从人群中出来。
祝文文这才知道,梁山伯手里有陈福寿,因为有陈福寿,马文才才同意换的。
此刻他又想起了他们黄猴山的人,为何梁山伯的人都来救自己,而自己山上的人却将他们三人置之不理呢。
她来不及想,马文诚正色向他道:“你这知县也算仗义,只是你拿换人只换祝英台,怎么就不知道换你夫子呢?”
他一面脸上挂笑,一面坐在马上拍手。
祝文文脑袋嗡了一声,诧异地看了看她身边同样疑惑谷大仓和林二虎。
就见马车帘子一掀,里面坐着的是竟是反手被绑的常夫子和如夫人。
祝文文的眉毛只一瞬就垂了下来,腮帮子被咬的鼓出一块来。
林二虎还什么都不知,斜着身子问祝文文道:“马文诚什么什么意思?他怎么还带着这老夫子来。
古大仓看地得明白道:“我看不太妙啊。”
林二虎还是不懂,仍问道:“这什么意思。”
祝文文和谷大仓二人再无人答他的话。
显然梁山伯也被惊了一跳,他睁大眼睛看着那马车缓缓转过来。
里面果然绑着常夫子和如夫人。
常夫子本一脸愤恨,转去见了梁山伯,那像浸了盐水的面色立马转圜。
只张口颤颤巍巍叫了一声:“山伯。”便有些纵泪,可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身子一直,梗着脖子道:“我好着呢。”
梁山伯见了常夫子之后,扑通跪下。随后起身看着马文诚,眼里恨不得淬出火来。
他咬牙道:“我要换常夫子和夫人,还有的祝英台。”
马文诚坐在马上勾着嘴角道:“梁知县,做人不能太贪心,我还没见我的妾室。你倒是先给我讲起价码了。
你快快带我妾室出来。你要换哪一个和我讲了,我们爽快的换。”
听他让自己选,梁山伯只觉头顶打了一个焦雷。
一个是如父亲的常夫子,一个是心上人。这样两难的抉择今日也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只觉,头此时有千斤重,手脚像新长上的,有些发让软。
他先起身咳了一声道:“你那妾室,身体有些不爽,我就在后面的藤椅上。”
他刚说罢,就有人把楚妍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