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仓上去揪着他的脖领子,像拎着一头死猪一般。
怒狠狠的向他道:“要不是我家公子,你别说土地了,你还被官府通缉呢。”
说罢狠狠的把他,扔在稻草上。
林二虎常日里在山上威风得像只老虎一般,虽是谷大仓关系好。
二人也时常无舞枪弄棒相互切磋,他也是没怕过的。
今日这事,谷大仓再怎么推搡他,他也不还手,倒像只病猫歪着。
他倒在草堆上也不起来,谷大仓上去一把他薅了过来,气得往他脸上啐唾沫。
林二话咬着牙再不说话。
祝文文盘腿坐在地上,对谷大仓指了指她的面前,谷大仓把林二虎大力把林二虎往小姐面前一丢了。
林二虎像一团子肥肉一般堆在地上,只把头偏在没有祝文文的一边。
他心里多半是不平静的,自己兢兢业业拼了命的在山上卖命,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怎么能有这这样的本事,又怎么敢有这样的能耐。
她有这样的本事,又让他们这男人的脸面往哪里啊放,他就是想不通。
祝文文见他宁愿被打,也不看自己,心知他对自己不满,也不生气。
摆手让谷大仓不要再动手了,她只静静的看着林二虎,磨他的心力。
林二虎被祝文文这样一直盯着看了半晌,被瞧得不好意思,大脸盘子上终究是有些挂不住。
慢慢把头偏过来,啜啜道:“祝老大,你这么盯着我干甚?”
祝文文见他还叫自己祝老大,欣慰的撇嘴一笑道:“你还叫我一声祝老大,证明你还认我。
你既然认我,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林二虎也是没想到自己脱口还叫她祝老大,不由的为自己辩解道:“我不知道要叫你什么,只能先叫你这个。”
祝文文知道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也不理他说这个。
只对她道:“我坐好,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林二虎倒是听话,把身子坐直了,只是仍旧垂着脑袋。
祝文文问他:“自你随我上了黄猴山以来,你也算得上是黄猴山的老人了。
我只问你,在这期间,我可有什么失德的地方?”
林二虎垂着脑袋想了想,默默的摇了摇头。
祝文文又问:“那我可有欺压民众,乱杀流民的现象?”
林二虎又好好想了想,思祝老大平日里都是善待他们,不自觉心中一酸咬着牙根,又摇了摇头。
祝文文见他还算实在,便张口第三次又问:“那就是我比不上你原来的老大,对你不公。
林二虎听了这话,立马想起以前在安平寨,那些老人是怎么欺负他的。他也是到了黄猴山,才慢慢被器重。
想到此处,他长叹一声。
抬头看着祝文文一脸正色道:“祝老大对我可谓是恩重如山。”说罢,又垂下了头。
祝文文面带微笑,点着头道:“还算你有些良心,不曾故意抹黑我。你如今心里不痛快,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林二虎听了仍是垂头,可心中早有所动。抬头再看祝文文的脸,见祝文文嘴角不动显几分怒色。
他只是点了点头。
祝文文一拍大腿,爽朗一笑道:“那你就别把我当个女人,只把我当个人即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不都是人么?
你签的是我家的卖身契,就是我祝文文的人,这点你不认也得认。
那回宴会,你当着山上所有人的面,可是说了,就算的我是妖精,是个女人,你都要拥拥护我的。
山上的人可都支着耳朵听见的,你不认也得认。
不过今日,你我坦诚相见,我也要你服气一回。若是我能带着你二人逃出来,你可还有话说?”
林二虎猛然抬头,眼神明显一聚,看了看那扇门又看了看祝文文道:“你果真能把咱们三个救出去?”
祝文文冷笑一声道:“被关着,还不想着自救,难道还认了不成?我只问你,这间牢房你可能逃出去?”
林二虎看着想了想,随后认真的道:“咱们被带进了乐同县,这里里外外有七八百人呢。
就算我再能打,顶多打到二十人。这么多人,我怕是冲不去,把谷兄弟拉上,怕也是不行的。”
祝文文见他还真算起账来,又是气又是好笑。
见他又颇有架势的开始算怎么偷跑出来。想着怎么打伤看门的守卫,怎么逃走。
祝文文在一旁,偷着笑听完了他么算。
可他算来算去,这个账他怎么都算不过来。
最后丧气道:“逃出去,也是个死,我怕是没有这个本事。”
祝文文见他算完,他又看着古大仓,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谷大仓也是皱眉,也使劲的算,半晌道:“我和林二虎拼了命,怕是只能送小姐到这门口。”
祝文文见他也是这个办法,也只是看着他笑。
祝文文见他俩个都是硬拼的主意,特意在最后道:“你们就这个办法?”
他二人相望了一眼,又抱憾摇头。
林二虎,见祝老大问了他二人,他反问道:“祝老大可有逃脱之计?”
祝文文这事盘算而一日了,她也想过鲁莽的办的办法。
可她知道此不是上策,她不会功夫,就是那两人累赘,真冲出去有,就是找死。
再说马家和她祝家说到底还是有瓜葛的。
惠玉嫁给自己大哥做了平妻,惠玉的事是她祝家解的围,他马文不看僧面看佛面。
到底是有诸多忌讳,不会立马处决自己。
再说他们在这里被关着,黄猴山的人也不会闲着,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他们。
他们待在这里暂且安全。至于逃出去,她在等,等一个好的时间。
见林二虎问了,为了降伏他,她神秘一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只是咱们说好了,我能带你们出去,你以后便要臣服于我。”
林二虎皱了皱眉道:“我听祝老大的,若是您能助我们逃出去,我林二虎以后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祝文文哈哈一笑,看着他笑道:“这样的衷心,我可是听了好多次了,只是这次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