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初九起了个大早,五点多就醒了。
别问为什么起那么早,问就是身上有伤,心里有事,生物钟都提前了。
不过变异后的身体,让他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碍事了。
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了一阵,他就起身走到院子里练习破风术,身体是本钱,也是战斗的资本。
一步一拳,功夫意念要专心。
靠肘取中线,标准熟记方得真。
桥手相搏刚中柔,圈马径手拳亦重!
全身肌肉伸展之间,没有任何的疼痛,只有伤口的缝线被拉扯时传来紧绷感!
那种感觉就像穿了件小号的紧身衣!
严初九觉得必须把线拆掉才行了,否则就会像安欣说的,长进肉里去。
有时候,愈合得太快也是一种烦恼,就像感情,陷得太深,想抽身都带着皮肉之痛!
他练了一通后走进屋里,发现小姨已经起来了,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
苏月清听到动静,看见严初九从外面回来,而且一身大汗淋漓。
那被汗水湿透的上衣,伏贴在身上,胸膛结实的轮廓,以及有棱有角的九块腹肌若隐若现。
视觉冲击力堪比健身房广告,苏月清看得脸上有点热,故作镇定的训斥,“受伤了你还不老实,而且还搞一身大汗,等会儿又伤风感冒了,你看我怎么收你的皮!”
“没事,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严初九笑了笑,然后上前拉起她的手,“小姨,你来帮我个忙。”
苏月清疑惑的问,“帮什么?”
严初九没说话,只是将她拉进了房间,关上门,甚至又上反锁,然后开始脱衣服。
苏月清有点发愣,又,又来?
昨晚擦身剧情都没消化完,今早又来续集?
这更新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评论区那些小可爱点催更都没这么勤啊!
苏月清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背也抵到了门板上,想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严初九此时却指着胸膛上的伤口说,“小姨,我这些线要拆掉,不然痒得厉害。”
原来……只是拆线。
苏月清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她定了定神,走近他,强迫自己进入医护人员角色。
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他揭掉了,七八道纵横交错的伤痕,像狰狞的蜈蚣趴伏在他身上。
前面有,后背也有。
有些较浅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留下粉嫩的新肉。
深一些的仍缝着黑色丝线,线头处微微发红,但中间明显已经长闭合了。
苏月清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仅仅只是一夜之间,伤口就完全不同了,仿佛长了十天半个月的样子。
严初九见她愣愣的,这就招了招手,“小姨,你快给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可以拆线了,可以的话帮我拆掉。”
苏月清犹豫了一下,这就凑上前,不止细看,还上手。
手指轻触胸膛的伤口时,两人都不禁一颤。
苏月清的手指冰凉!
严初九的肌肤滚烫!
那对比鲜明的触感,交织成电流,窜过彼此的身体。
“别动,我看看。”
在严初九要后退时,苏月清张嘴阻止。
之后她就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俯身凑近,仔细观察那些缝线处。
这个姿势让她几乎贴着严初九的胸膛,散发着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
香气无孔不入,扰人心神。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那越来越响的心跳!
苏月清看了一阵,点点头,“线确实都要拆掉了,我,我去拿药箱!”
没多一会儿,她就拿来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
剪刀、镊子、碘伏和棉签,一一拿了出来。
要动手之前,苏月清还给他打预防针,“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严初九摇头,甚至还逗笔,“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苏月清轻横他一眼,先拿起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擦拭浸润伤口,否则线太硬了不好剪断拔出。
“疼不疼?”
“不疼,小姨你尽管放手来吧!”
苏月清消完毒后,这就拿起剪刀和镊子给他拆线。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侧胸膛的伤口,那里离心脏的位置极近。
苏月清用镊子轻轻夹起线头,剪刀伸进去小心地剪断,然后捏住线头的另一端,缓缓抽出。
丝线脱离肉体的过程,有种奇异的触感!
严初九不由发出压抑的声音,“唔~~”
苏月清被吓得立即停手,“疼了?”
严初九摇头,“不,是……舒服。”
“没个正经!”
苏月清啼笑皆非,脸又很热,轻啐他一口继续手上的动作。
第二处、第三处……
她身上穿着领口开阔的休闲裙,却一直俯着身专注认真的拆线,
严初九心惊肉跳,忙不迭把目光转向别处。
为了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他赶紧的背清心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两……
“初九,”苏月清感觉他全身绷得像石头一样,忽然轻声说,“你放松些,绷这么紧,我不好拆。”
小九想放松,可是发现很艰难,委屈之下,眼中浸满了泪水。
苏月清却仿佛故意似的,动作很轻又很慢,拉长了这折磨的过程。
好不容易,最后一处线头被拆除了。
严初九如蒙大赦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打完一场硬仗,汗都出来了。
苏月清竟然也觉得这样的拆线过程很解压。
每一道线抽出来的时候,都有种治愈的松快感。
她意犹未尽的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严初九支支吾吾,“有……没有了!”
苏月清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疑惑的问,“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严初九想说没有,最终还是老实的承认,“有,在腿上!”
苏月清愣了下,感觉脸上热了起来,混合着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
见他半天没反应,这就终于催促,“还等什么,裤子脱掉呀!”
严初九无奈,只能照做!
苏月清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目光落在他结实的腿上。
左边的大腿,有一道四厘米左右的缝合伤口。
不过伤口明显长好了,粉色的新肉已经将黑色的缝线包裹了大半,必须得拆掉。
苏月清努力让自己声音平衡的要求,“坐下吧,站着不好弄。”
严初九听话的坐在床沿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却紧张的抓着床单。
苏月清似乎要比他淡定许多,再次凑上前,还是之前拆线的步骤。
这一次的过程,明显要比之前更清晰、更缓慢。
每一秒都被感官放大!
房间里更安静了,一种古怪复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好不容易,线终于拆完了!
苏月清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他。
严初九的眼光也正好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
苏月清的脸颊泛着红晕,眼中水光潋滟。
严初九的目光却灼热似火,“小姨,谢谢你。”
“谢什么!”苏月清慌乱的垂下眼,避开那能烧伤人的目光,“知是是被收养,就变得这么生分了吗?”
严初九看见她脸上有几缕垂落的发丝,下意识的伸手,别到了她的耳后。
这样的动作,让苏月清浑身一颤,而且一颤就停不下来,因为他的手落到她耳朵上就没有再挪开。
严初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小姨,既然我们没有血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