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虑做事雷厉风行,他深知时间的宝贵,因此在婉拒了赵似水的接风宴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中。
三人一同走进档案室,商虑环顾四周,然后对陈今说道:“陈今,你先看看赵似水收集到的这些相关证物,分析一下其中的线索和疑点。”
陈今点点头,走到桌子前,仔细查看起那些证物来。
而另一边,商虑则转身对秦子玉说:“子玉,你去失窃的战略仓库考察一下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秦子玉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却突然被赵似水叫住。
“等一下,”赵似水说道,“那战略仓库的位置可是绝密,我得亲自陪你去才行。”
秦子玉表示理解,于是两人一同离开了档案室。
在前往战略仓库的路上,赵似水和秦子玉并肩而行,两人闲聊起来。
赵似水不经意间提到了都尉府的军司马钱瑞,说他的小女儿身患绝症,这让秦子玉不禁心生怜悯。
“哦?我听说那钱瑞可是个十足的女儿奴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秦子玉随口问道。
赵似水叹了口气,回答道:“这倒是不假,那小丫头虽然身患绝症,但却非常乖巧懂事,让人十分心疼。就连我这个外人,都不忍心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
赵似水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个小女孩的深切关怀,他的叹息声似乎也在为小女孩的不幸命运而惋惜。
秦子玉听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年纪尚小却要承受如此病痛的折磨,而她的父亲钱瑞又是如此宠溺她,想必更是心如刀绞。
赵似水长长的叹了口气,显然不愿意再谈论那个命运多舛的小丫头,他似乎想要把这个话题尽快带过去。
秦子玉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走着。然而,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最终,秦子玉决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这个小女孩,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力量,也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些温暖和希望。
到达战略仓库后,秦子玉在山洞外围仔细地审查了一番,确保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完成任务后,他才匆匆返回都尉府,向商虑汇报情况。
商虑听完之后,心中暗自思忖,他看了一眼秦子玉,然后放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完现场之后,有什么想法?”
秦子玉似乎并没有什么顾虑,他直接将自己所听到的关于钱瑞一家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
商虑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微张着,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商虑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看着秦子玉,问道:“老师,还查吗?”
这个问题让商虑感到十分纠结,他知道如果继续追查下去,一旦钱瑞的事情真相大白,那么那个小丫头的生计恐怕就会失去保障。然而,如果就这样放弃调查,又似乎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和职责。
陈今在一旁看着商虑的反应,不禁叹息道:“老师,秦同学,看来赵似水已经查明了真相,只是他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狠下心来处置钱瑞罢了。他可以优柔寡断,但是咱们却不能这样啊。”
秦子玉听了陈今的话,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知道商虑作为法曹主事,在律法面前是绝对不可以徇私的,他必须要秉公办理,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或者其他因素而影响到案件的公正裁决。
商虑满脸苦涩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人毕竟不是机器啊,我和钱瑞之间还有一段师生情分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是不想对他动手啊。”
陈今则一脸严肃地反驳道:“但是钱瑞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如果我们对他手下留情,很有可能会让很多人受到伤害啊。”
秦子玉在一旁冷笑一声,插嘴道:“可是战略仓库里丢失的那几件东西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而且据我所知,钱瑞并没有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啊。”
陈今苦笑着解释道:“话虽如此,但是即便所有的线索都能对得上,我们也没办法确定找回来的这些东西就是当初丢失的物品原件啊!”
商虑听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线索一般。他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了这个案件的切入点,原本错综复杂的案情也终于开始有了一些头绪。
“赵都尉,你快去把钱瑞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商虑一脸严肃地吩咐道。
赵似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应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把钱瑞找来。”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似水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那人面色苍白,神情萎靡不振,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秦子玉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冷笑一声,厉声道:“你不是钱瑞,你究竟是谁?”
赵似水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解释道:“秦同学,你怕是误会了。我与钱瑞共事已有三年之久,对他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秦子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追问道:“哦?那若是钱瑞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人暗中掉包了呢?”
赵似水闻言,脸色骤变,他瞪大眼睛看着秦子玉,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秦同学,你可不能凭空捏造啊!”
商虑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他凝视着秦子玉,沉声道:“秦同学,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说法?”
秦子玉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人皮面具固然精妙无比,令人难以识破,但由于制作材料的特殊性,使用时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仅仅是无厘头的猜测而已。”赵似水不以为然的说道。
秦子玉无奈,只得解释说:“为了掩盖人皮面具的腐朽气息,使用者必须要涂抹一种特制的香料。”
“这也有问题?”赵似水问道。
“这就与钱瑞的人识有关系了。他是女儿奴,却涂抹了让体弱之人加重病情的香料。这样的人,肯定值得怀疑。”秦子玉郑重其事的解释说。
赵似水终于不再侥幸了,而是伤心欲绝的盯着假钱瑞,呢喃道:“为什么?”
假钱瑞叹息道:“没有什么原因,各为其主而已。”
“把人皮面具取下来吧,再顶着这张皮,只会徒增烦恼了。”秦子玉劝道。
钱瑞叹道:“想不到我潜伏了这么久,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了身份。”
秦子玉也是唏嘘不已,假钱瑞的伪装很成功,只不过在人设打造上忽略了某些至关重要的细节。
作为女儿奴,却输在了特制香料上。
假钱瑞或许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为什么特制香料会加重病情。
秦子玉也觉得能够破案实属侥幸,既然假钱瑞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偷盗战略仓库,肯定是对里面的某件东西有着特定的追求。
假钱瑞倒也没有负隅顽抗,主动揭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病态白的脸。
秦子玉心里清楚,由于长期使用面具,使得假钱瑞的脸有了某些不可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