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申时。
黎墨抱着分类为紧急的奏折来芳华宫:“殿下,公子昨日交代,这些急重类奏折送给君上批,但君上身体抱恙……”
黎墨怎敢打扰君上,只得来找安良辰。
罗安昨日说申时再来,安良辰今早特地派人去看,罗安不在御书房。
黎墨说:“公子昨日说这几天累了,需要休息。今日午休过后,申时再来。”
罗安素来守信,他说申时来必然会来。安良辰就没说什么,这会时辰都到了:“公子人呢?”
黎墨对上安良辰质疑的目光:“公子还没来。臣想着时候不早,就先将这些折子拿过来让殿下过目。”
安良辰盯着黎墨手里的折子,半晌没应声。
黎墨是东阳老臣,在君上面前都不带怵的,但在年轻的太子面前,总有些怯意:“殿下,要不你先看看这些折子?”
安良辰抬手抬来惊蛰和清明:“你俩去奚斋看看。”
惊蛰和清明正要走,安良辰又制止:“等等,南华。”
南华应声过来:“怎么了?”
安良辰道:“罗安这会还没来,你跟他俩去奚斋看看。”
南华带着惊蛰和清明刚迈出门口,安良辰又道:“等等,还是我去吧。”
德安在旁边急道:“殿下,你伤还没好,太医嘱咐说要注意休息。”
南华看着安良辰,内心打了个突,柔声道:“我去,你休息。”
南华去得急回来得快,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小满和冬至。后面跟着城门尉。最后才是惊蛰和清明。
小满冬至城门尉见到安良辰,扑通跪下来:“臣办事不力,任凭殿下责罚。”
罗安在小满和冬至水壶里下了安神药,将后门守卫迷晕了,趁着巡视守卫不在,离开奚斋。
安良辰目光落在城门尉卢庆身上:“卢大人,我那日亲自跟你说,没有太子手谕,罗安四人皆不得出城。我还将四人画像给你。你现在作何解释?”
卢庆颤颤巍巍道:“殿下,臣特地将四人画像贴在城墙上,对照每个出城的人细看,实在没有发现四人出城。所有城门将士皆可以作证,求殿下明察,求太子妃明察。”
安良辰没说话,其他人自然不敢说话,气氛凝重得像黑云压城。
南华将本册子推到安良辰面前,声音轻柔,试图打破压抑:“奚斋书桌上放着,应该是给你的。”
封面上写着:《三十日养生药膳食谱》还特地在旁边小字加上太子专属四字。那日罗安说给他写药膳方子,很守信的给他写了。
安良辰拿过册子撕成两半,砸在地上:“城门尉失职,罚俸半年。”
卢庆保住性命保住职位,大喜之下连连磕头道谢,连滚带爬的走了。
安良辰又道:“小满冬至无影卫之能,降为普通士兵,即刻起到北大营报到。”
小满直直跪在地上,很是不服:“殿下……”
“谢殿下。”冬至截断小满,强行将小满拖起来走了。
安良辰目光移到黎墨身上,黎黑僵硬得连呼吸都快忘记了。这事理应跟他没关系,但太子要迁怒起来,他也没有办法。
南华手搭在安良辰手臂上,微微用力。
安良辰垂下眼眸,抬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德安将地上的药膳方子捡起来,跟着惊蛰、清明和黎墨出得芳华宫来,几人皆是一身冷汗。
安良辰呵了声,不可思议道:“他竟然学会撒谎了,还撒谎骗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