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明媚的阳光透过蓝色窗帘照在床上。
柳夭夭举手看了看表,竟然十一点多了。
她动作轻轻地坐起来,不是怕下面的疯婆子,而是担心影响到别人。
弯腰往下看,男人脸上盖了本书,崽崽被男人护在臂弯中,睡得很熟。
男人高高大大和崽崽小小的一团躺在一块,看起来很有反差萌。
柳夭夭满足地眯着眼睛笑了,要不是周围有人,她一定要拿出光脑把这一幕拍下来。
王丽娟被饿醒了,她揉了揉肚子,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饼,抻着脖子往下咽。
突然想到睡前闻到的那股香甜,口中开始不断分泌唾液,干巴巴的饼子好嚼多了。
随即不屑地撇撇嘴,等她回了家,想喝多少喝多少。
过了一会儿,推餐车的列车员吆喝着走进来,“红烧肉土豆米饭,茄子炒肉米饭,热饺子喽。”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柳夭夭也不担心再吵到别人了,当即踩着梯子下去。
贺景行抱着睡眼朦胧的安安靠在窗户边,阳光洒在他侧脸,浑身透着睡醒的慵懒感。
柳夭夭觉得他好迷人。
“醒了?”
“嗯。”
阳光中,贺景行嘴角勾着一抹笑意,显得好温暖。
鬼使神差的,柳夭夭有点想摸摸他。
“同志,一份红烧肉土豆米饭。”
青年人叫住列车员,递过去钱和票。
柳夭夭也被打断了想法,松了口气,还好没上手,不然又要被说不要脸了。
“哎呦不好意思,多亏您手快给接住了。”
列车员拿餐的时候没拿稳,手一抖餐盒就掉了下去,眼见一盒餐就要浪费了,却没想到被青年眼疾手快接住了。
柳夭夭看了一眼,这算是真人不露相吧。
青年长相文质彬彬,他们进车厢时他正拿着书在看,没想到反应竟然这么灵敏。
本是随意一眼,但发现他拇指和食指之间竟然有厚厚的茧子。
若是文化人,拿笔拿多了应是中指有茧子才对。
青年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弯唇对她礼貌笑了笑。
柳夭夭点头回了个笑收回视线,但把疑惑记在了心里。
贺景行看到这一幕,醋意翻滚,拍了拍崽崽的小屁股,道:“去找你婶婶。”
安安也听话,小腿迈了两步走过来,可可爱爱喊了声,“婶。”
“怎么了安安?”
安安转头指了指,“叔让窝早泥。”
“那你想来吗?”
小家伙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一把搂住她脖子,“想。”
柳夭夭在他头上亲了下搂住他,“哎呀,我们的好宝宝,那婶婶就好好抱抱你。”
“同志,麻烦给我一份红烧肉土豆一份茄子肉。”
柳夭夭有点懵,“你饿了?”
贺景行把钱和票递过去,拿过两盒饭,低头凑她耳边,“你刚才一直看人家,我以为你想吃。”
柳夭夭无语,竟然又吃醋了,上辈子不会是醋缸吧。
“一边去,既然买了,那我要吃红烧肉的那份。”
贺景行笑了笑,对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不就是惩罚他,让他吃菜多的嘛。
“行,给你吃,不够我这份也给你。”
柳夭夭白了他一眼,“我是猪啊还吃你那份!”
把安安塞给他,“去带安安上个厕所,回来才许吃饭。”
一大一小走了,柳夭夭打开饭盒,还没吃,就听见旁边的人道:“你还真是个恶婆娘,对男人这么凶。”
柳夭夭:“不是大姐,你有毛病吧,他是我男人,我愿意怎么对待怎么对待,你看不惯闭嘴好吧。”
王丽娟瞪眼,“不是你叫谁大姐呢,还说我有毛病,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啊?”
柳夭夭被她搞笑了,“你从一上车就阴阳怪气,还把我家孩子吓哭了,现在又胡说八道,不会说话你就闭嘴,不是谁都是你爹惯着你,再胡咧咧小心我扇你。”
王丽娟张口结舌,手颤抖的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你你你……”
白头发的老者戴上眼睛,“好了好了两位同志,都各退一步不要吵了,我这个老人家被你们吵的心脏病快犯了。”
贺景行一回来就感觉车厢气氛有些不对劲。
把安安放床上,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王丽娟看了眼人高马大的汉子回来了,担心自己会被揍,害怕地快走出去。
柳夭夭努努嘴,“嘴又犯贱了,吵了一架。”
贺景行看着她与平常无异的面色,笑着打开盒饭,问她,“赢了输了?”
柳夭夭把挑出来的肥肉都给他,哼了声,“赢了又怎样,输了又怎样?”
贺景行低头凑到她耳边,“赢了给你喝彩,输了,偷偷打她一顿给你出气。”
柳夭夭用筷子尾杵了他一下,“怎么,你还打女人?”
贺景行对她挑了挑眉,“谁敢欺负你,我才不管他是男是女,照打无误,在我这里,除了你,都是其他人。”
呵,甜言蜜语。
“谢谢您的关心了,我没事儿,只是动嘴皮子,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就是打架我也不会输,别忘了,你还是我救的呢。”
“是,我的女王大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早就是您的人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我。”
想着两人的第一面,贺景行觉得恍如隔世,但他也确实被拉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有阳光有欢笑的世界,一个有尊严有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