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厂其中的一个工作卖给了周木媳妇,一个卖给了小宝妈妈。
都是朋友,半卖半送给了他们。
香皂的制作工作暂时交给陈红,几个月中,储存的绿茶香皂已经有两千块,够卖一段时间了。
四个少年要上学,周木人很靠谱,就把养猪厂的事交给他了。
敦敦暂时托给钱婶,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赴京的时间到了。
他们是卧铺,是顾北辰托关系买的。
卧铺车厢,里面有一个青年人一个老年人,他们进去的时候,老年人抬头看了眼。
车票正好是一张上铺,一张下铺。
找到位置,把安安放在下铺,给了他一根米棒吃着。
柳夭夭坐在铺上舒了口气,一路挤过来太难受了。
“喝点水。”
贺景行拧开杯子盖给她,里面的水正好是温的,喝起来舒服极了。
柳夭夭喝了几口,举着杯子到他嘴边,“你也喝。”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不知羞耻。”
柳夭夭皱眉看过去,女人穿了一件看起来很新潮的衣服,但她皮肤有些黑,脸上有劳作的风霜感,头帘还老长,直接挡着眼睛,有些不伦不类。
此时正斜着眼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贺景行脸色发冷,正要站起来时柳夭夭拍了拍他的手,使了个眼色。
这种人不能搭理,越理越上劲。
女人得意的哼了声,视线在车厢扫了一圈,然后把包袱一下扔在他们旁边的铺上。
火车慢慢开动,越来越快,安安是第一次见,激动地爬过去望着窗外,大眼睛里都是好奇。
“安安,好不好玩呀?”
柳夭夭倚在旁边,捏了捏他馒头似的小手,轻声问他。
安安拍着手,露出一口小奶牙,“玩,好玩。”
安安刚说完,旁边突然一道爆喝声传来,“吵死了,这是火车不是你家,一点素质都没有。”
声音尖利,眉头倒竖,母夜叉似的。
安安被吓了一跳,小嘴瘪了瘪要哭。
柳夭夭脸色冷下来,第一时间抱起他安抚。
一边摸脑袋,一边安抚他,“好了好了,宝宝不怕。”
贺景行站起来,一脚踹在床铺杆上。
他刚理的头发很短,又皱着眉冷着脸,一米八八的个子很有压迫感。
他冷冰冰的声音像是刀子,“你再多嘴多舌,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王丽娟抱着包袱颤了颤,脸色瞬间苍白无色,她埋下头藏住眼里的阴狠,没敢说话。
柳夭夭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非常情况行非常之法,很有用。
安安哭了两声就不哭了,但还是没刚才活泼,待在怀里不动弹,柳夭夭有些担心,怕他会被疯女人吓病。
这时候,贺景行拍了拍手,对他敞开怀抱,“来,叔叔抱。”
他的怀抱宽广而有安全感,安安在他怀里渐渐恢复了精神,拿着手里的米棒开始啃起来。
柳夭夭注意着外面,想找点东西吸引安安的兴趣,突然一群燕子在前面飞着,一会儿呈人字形,一会呈一字形。
柳夭夭指了指着窗户外面,道:“乖乖快看,外面有燕子,好大一群呦,我们安安是不是还没见过呢呀。”
柳夭夭特意放柔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惹得其他几人不自觉地往她这边看。
贺景行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侧身挡在身后,遮住其他人的目光。
柳夭夭毫无觉察,她现在整个心思都放在小家伙身上。
看着他亮亮的眼睛,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她捏着他的小胖手亲了一口,道:“跟婶婶说,燕子。”
安安扒开叔叔的胳膊,抬屁股走过来,眯着眼睛笑了,“燕之。”
贺景行拽了拽他后脑勺的小尾巴,道:“小白眼狼。”
安安转头对着他啊呜一声,奶声奶气道:“白眼狼。”
柳夭夭也拍了他一下,“让你欺负我们安安。”
娘俩玩的开心,贺景行拿出书看了起来。
王丽娟不敢再说话了,阴郁的眼神透过头帘看着外面,像个女鬼。
柳夭夭才不搭理,要是她再敢胡说八道,她真的要打人了。
刚才吓到安安的账还没算呢。
火车咣当咣当响,火车两边基本上都是绿油油的小麦,没什么奇特的风景,不一会儿,安安就发困了,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你抱着他,我给他冲奶,让他喝了再睡。”
浓浓的奶香味充斥着一小块的空间,王丽娟不屑地撇了撇嘴。
臭显摆什么!
当即咣当一声躺在床上,呼搭着被子盖在脸上。
柳夭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吧!
贺景行笑了,觉得她翻白眼的样子也格外可爱,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你去上面睡会儿,我在这守着。”
今天起了个大早,柳夭夭也确实有些累了,点点头,“我眯一会然后下来替你。”
贺景行没说话,他是男人,多承担一些是应该的。
车厢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火车前进和鸣笛的声音时不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