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许清淮缓缓睁开眼睛,怀里的人向他的方向蹭了蹭,一只胳膊搭着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肩膀。
睡裙的肩带落在一侧,抹胸处白色蕾丝蝴蝶皱巴巴。
雪白肩膀的红痕已经消退了。
他偏头看向床头柜的那盒没拆封的tt,忍不住翘起唇角。
昨晚他克制了。
今天她才能完全恢复。
他动作很轻地挪开她的手,慢慢拿起枕头,小心翼翼代替自己的位置。
床上的人伸手搂住枕头,闭着眼睛亲了亲,迷迷糊糊地说:“老公,你真可爱。”
许清淮嫉妒地盯着枕头几秒钟。
刚才怎么没亲?
他的东西是不是比他本人还好?
昨晚不停夸他锁骨性感,喉结性感,腹肌性感。
最性感的不应该是本人吗?
他站在床边看了几分钟,合了合眼,走进浴室。
镜子里照出他劲瘦的身体。
常年练武,他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每一寸肌肉像雕刻的艺术品,却不是很大块。
白皙的脖颈有浅浅的几处红痕,凸起的锁骨留下对称的两块深红印记。
他抬手蹭着红痕,嘴角缓缓绽放妖冶的笑。
他将两只指腹搭在每个红痕处,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心满意足走出浴室。
——
顾简睡醒了。
细碎的光线透过纱幔的缝隙照进来,一条耀眼笔直的线条落在地毯上。
她裹着薄被滚到床边,伸出脚勾住拖鞋,心情愉快向浴室走去。
昨晚总算把新婚夜的遗憾补上了。
亲吻了他的脖颈,喉结,锁骨,还轻轻啃咬几下。
顾简边刷牙边笑,细小的牙膏泡沫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急忙抬起手背抹一下嘴角,拧开水龙头,捧起凉水洗了把脸。
今天要去祠堂,要冷静,要克制。
许氏武堂流传百年,一定更讲规矩。
家族的人喜欢在群里聊天,内容都很积极健康,她要给长辈好印象。
顾简表情严肃换好针织长裙,又选了一款米色羊皮靴,不紧不慢走下楼。
她视线扫一圈,没看见许清淮,餐桌上摆着温热的火腿三明治,煎蛋,热牛奶。
煎蛋盘子的一角用番茄酱勾画一颗爱心。
顾简坐在椅子上,摸出手机,边看信息边吃早餐。
公司又接了几个大牌高定合作项目,刘廷云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傅昭昨天去公司找过哥哥,说是伦敦准备新的时装秀,问他们有没有意愿参加。
她打开顾宁的对话框,看到她昨晚发的可爱表情后面出现几个愤怒和冷笑的表情。
顾简撇撇嘴,喝了一口牛奶。
哥哥直男属性,一点儿都不可爱,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有空应该指点他。
她歪头支着下巴喝牛奶,想着哥哥牵线搭桥的事。
听说男人不谈恋爱,荷尔蒙失调就会变成怪叔叔。
顾简合了合眼睛,盯着杯子里的牛奶,突然有些心不在焉。
大门轻轻被推开。
许清淮一眼瞧见顾简坐在餐桌前,她歪头支着脸颊一动不动。
他换好拖鞋,站在门口待了两分钟,慢慢走过去。
杯子的牛奶见了底,顾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喝完的,脑子里还在回忆高中时代哥哥认识的女孩子。
她悲哀地发现,竟然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只记得周允和许清淮。
或者周允能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他高中女朋友遍布附近好几个学校。
许清淮在她的对面坐下,长腿交叠,轻声询问,“夫人,想什么呢?”
顾简瞬间回过神来,正襟危坐,视线正巧对上他的脖颈处。
红痕在他雪色的皮肤很明显,尤其他还穿了黑色卫衣,脖颈挂着一条银色蛇形锁骨链。
项链下方的两块朱砂红格外惹眼。
本来没那么注意,可有了锁骨链,目光不受控制看向那里。
顾简攥紧拳头,乌黑的瞳孔微微震动。
都是她昨晚造的孽。
他说让她主动,她真的脱掉他的睡衣,趴在他身上慢慢品尝。
他还好心扶着她的腰,仰着头,任她宰割。
救命。
她没有想过会这样。
昨晚睡觉前,她还认真观察,觉得颜色很浅,不会影响……
啊。
顾简蓦地想起今天还要去祠堂,她想树立的淑女形象全被毁掉了。
许清淮好像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微微偏过头,指骨蹭过锁骨的红痕,小声说:“夫人一直看我,我也会害羞的。”
顾简坐不住了,趿着拖鞋,哒哒哒走到他面前。
她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半弯着腰认真观察。
是她干的好事。
不,一点都不好。
都是她的错。
顾简缓缓放下手,心情有些复杂看向他,“老公,今天回祠堂可以穿衬衫吗?最好禁欲系的那种。”
如果领口高的话,应该勉强可以遮住。
许清淮抿一下唇,认真地说:“没有禁欲系的衬衫,而且我也不懂什么叫做禁欲。”
顾简脸颊微红,咬了一下舌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普通衬衫也行。”
“我没带衬衫,只带了卫衣。”许清淮抬起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慢慢摩挲,“夫人不用担心我的衣着,家里人不会在意的。”
顾简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紧张了,居然一件普通衬衫都没带。
她定了定神,语气尽可能温柔,“我们去祠堂的时候,顺路回酒店换一下衬衫,好不好?”
许清淮慢条斯理地抬手,指骨放在锁骨的红痕处,懒散地说:“夫人在担心这个吗?”
顾简点点头,安静几秒后,急忙问:“妈妈的那盒药膏呢?我肩膀的红痕已经没了,要不要涂一点?我们晚点回去。”
许清淮深深看她一眼,缓缓起身向房间走去,她紧跟在后面。
终于到达房间。
许清淮坐在床边,拿出一盒药膏递到她手上,微微仰起头,“谢谢夫人。”
顾简目光锁定每一处红痕,指尖沾着药膏,细心涂抹。
她昨晚用了多大劲?
颜色都紫了。
愧疚和不安涌上心头,顾简涂完药膏,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昨晚他应该提醒的。
或者他即使疼也在默默忍受?
今早还给她准备早餐……
她低下头,轻轻亲吻他的脸颊,慢慢移向他的唇。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安抚似的,极尽温柔。
许清淮眼睫微微抖动,声音有些喑哑,“怎么了?”
顾简不敢直视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我一时没忍住。”
许清淮偏头凑近她耳边,压下嘴角的笑容,轻轻吻着她红透的耳垂,“夫人,我喜欢重口味,多重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