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宁安之还是送过来所谓的补药。
说实话,他有点不敢给,在自己的房间犹豫半天,数十种药丸选了最温补的药。
他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只有天知道花了多大的价钱。
他在房门口将小小的黄花梨盒子递过去,“给x吃了,明天保证生龙活虎。”
顾简在门口接过盒子,喊他一声,“不进来坐坐吗?”
“不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回国。”宁安之见补药送出,开弓没有回头箭,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简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拐角,微微蹙眉。
这补药送得也够奇怪的。
不进来跟病人说一下吗?
她拿着盒子走进房间,轻轻关好门。
许清淮靠着床头,手上捧着一本法文书,看得津津有味。
顾简将盒子放在床边,俯身抽走他手里的书,“宁导送的补药,现在吃吗?”
“不想吃。”许清淮瞥一眼精美的盒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顾简打开盒子,取出补药。
黑色的药丸比弹珠大一点,淡淡甜腻的清香很好闻。
许清淮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补药。
这不是宁安之那个家伙所谓的回春丹吗?
看他下午贼眉鼠眼的表情就知道一肚子坏水。
自己好心帮他解围,他就是这么回馈的?
顾简坐在床头倒了一杯温水,捏着药丸凑到他的唇边,“快吃吧,吃完喝点水。”
“他给的东西,我不能吃。”许清淮眸光沉沉看着她,“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会吧,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吗?他怎么会害你?”顾简反复观察指尖的药丸,“该不是怕苦,不想吃吧?”
“我又不是你,有什么怕苦的。”许清淮定定看了她几秒,往床头靠了靠,“你不信我?”
顾简捏着圆滚滚的药丸,眼神复杂。
这怎么又谈到信任的问题?
吃一颗药,也要讲信任?
以后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讲信任?
反复提到信任,就是不信的开始。
她沉了一口气,轻轻捻动药丸,温柔劝道:“我信你,你也要相信朋友,他总不会送毒药吧?都说了是强身健体的,你不能为了快点恢复,吃一次吗?”
许清淮嘴角扯了扯。
宁安之的确会搞心态,特地送到他女朋友手里。
知道他女朋友认真,也知道他不会拒绝女朋友。
他眼睫闪了闪,阴沉着脸说:“就吃一点点。”
“好吧,你吃一点点,我吃一点点,我们一起吃完。”顾简从正中间掰开药丸,“医生也说我可以补点气血。”
许清淮见到平均分成两份的药丸一阵头疼,伸手握着她的手腕,“你别吃。”
“刚才还不想吃,现在着急了?”顾简低头看一眼被握住的手腕,轻轻笑一声,“好,都给你。”
许清淮松了一口气,捏着她手里的半颗药丸,慢慢吃下。
顾简一直偷偷看着他,见他心情似乎不好,快速将手中剩下的半颗药丸放进嘴里。
药丸透着一股清甜,挺好吃。
她伸着舌头舔了舔,一点儿都不苦。
许清淮瞬间有些慌神,声音一下变了调,“能吐出来吗?”
顾简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整个身体慢慢升温,声音轻颤,“我感觉有些热。”
每一个字都带着热气,似乎连呼吸都灼烧起来。
她口干舌燥,端起床头柜的温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许清淮微蹙着眉,回春丹应该是补肾的保健品,怎么对女人有这种效果?
顾简手指颤了颤,轻轻抚摸他的脸,喃喃自语,“你一点儿也不热,还很凉,让我摸摸……”
许清淮闭了闭眼,长长叹一口气,“你应该洗冷水澡。”
顾简滚烫的手指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不要,洗冷水澡会着凉,我要洗热水澡。”
“行,洗热水澡。”许清淮掀起薄被,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她按回去。
“等会儿再洗,先摸摸。”顾简垂眸看着他的腹部,轻声说:“小心你的伤口。”
她的脸颊绯红,眸光粼粼,小心谨慎的样子让他不禁心软。
许清淮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你要摸哪里?”
摸哪里?
还要选地方?
也对,他说过他的身体只能婚后才能平分。
顾简一手撑着床边,一手缓缓抬起摸着他的脸,“我只摸你露在外面的部分。”
“露在外面的部分?”许清淮看一眼自己穿戴整齐的棉睡衣,靠着床头,唇角微微翘起,“摸吧。”
顾简脸颊发烫,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唇瓣。
温热的呼吸拂过指尖,似乎她变得更热了,还有些痒。
她的手指缓缓下移,顺着硬朗的下颌线,搭在饱满的喉结上。
那里正在缓慢滑动。
“好神奇。”顾简认真感受着喉结的动作,抬起眼睛看着他,“可以尝一口吗?”
“什么尝一口?”许清淮忽然意识到她手指放的位置,往旁边挪了一下,“不行,不能尝。”
“你说可以摸外面的部分。”顾简手指轻轻点着喉结,声音软甜,“你又没说要用手摸。”
许清淮被她的歪理气笑,“摸是提手旁,不用手摸,用什么摸?”
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滑动,在她指尖下微微震颤。
顾简合了合眼睛,广告的画面清晰映在脑海中。
饱满的喉结,那滴琥珀色的酒。
为什么她会觉得喉结那么性感?
许清淮轻轻拨开她脸颊旁的碎发,“现在可以洗澡吗?”
顾简咬着牙,他似乎很喜欢给自己画大饼,什么婚前采花是假的。
现在说让摸也是假的。
又没说一定要用手摸。
她就不该征求他的同意。
顾简微微张开唇瓣,落在他的喉结上,柔软的唇慢慢覆上。
异样的感觉从喉结蔓延到心尖,许清淮极轻喘口气,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肩膀。
她似乎很沉溺那个位置,舌尖抵住,缓缓打圈。
许清淮手攥着被单,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尝得太久了,能不能留点儿给下次?”
顾简轻轻啄了两下,微微仰起头,“下次什么时候?”
他好像极其擅长画饼。
让人看得到,吃不到。
许清淮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殷红的唇,声音喑哑得厉害,“等你准备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