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国公韩万钧被罢免统帅之职!
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整个大夏都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整个朝野上上下下都被这则消息给震撼了。大夏自开朝以来,上一次如此轰动朝野的事情还是上一任首辅大臣孙望辞官归乡。那一次,朝野上下震动,毕竟孙望历经两朝,是真正的开国之臣,一手将大夏从开国时的浮漂遍野变成了如今的国泰民安,是真正大夏的肱骨之臣。
而那个时候,能够和他一较高下的只有同样为开国之臣,随先皇打下了整座江山的武将第一人,四大名将之首的韩百胜。
后来韩百胜病故,其子韩万钧继承爵位,成为新的镇国公,统帅三军,一次次东征西讨,平叛内乱,抗击西荒,甚至曾经第二次与西荒大战,将西荒打到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以至于选择和谈,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而韩万钧也顺势而起,成为了大夏军神,镇守边境近三十余载,让西荒无法越境一步。被先皇赐为兵马大元帅,天策上将。新皇登基,为了平定边境安稳,又将边境三州行军总管一职给了韩万钧,让其独自统帅三州之地,大小事务均可一言定之,可谓如日中天,身受帝王恩宠。
如此人物,今日突然遭到皇帝撤去一切职务,只保留了一个虚职的镇国公,相当于从九天之上一巴掌拍落人间,如何能够不震动朝野,震动全国。
这则消息在有心人的促使下,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蔓延九州,几乎各州道府在短短两日不到的功夫,就全部知晓了此事,结合前段时间在雍冀二州和京都传播的流言蜚语,瞬间让人浮想联翩,也立刻引起了新的流言四起。
韩万钧意图不轨,被皇帝察觉,故而才会被撤职查办!
皇帝忌惮韩家势大,故意诬陷韩万钧,想要借机削去他的手中势力,进行大清洗!
各式各样的流言开始蔓延开来,如此大的事情,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担心,如果韩家被清洗,那会不会造成连锁反应,边境又是否会安然无恙,西荒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打进来。
民间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竟然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则消息明明被皇帝暗中下旨不得传入边境二州,却依旧在极短的时间内传到了此地,甚至直接传到了镇守边境的十数万大军之中。
当那些隶属于韩家麾下的铁骑听到这则消息后,大军骚动起来,甚至开始出现恐慌情绪蔓延。以至于很多兵卒情绪激动,扬言要朝廷给个说法,为何无缘无故撤去了韩帅之职。
与西荒接壤的边境驻军,乃是韩家最为精锐的铁骑,常年驻扎此地,镇守边境,随时备军出战。
旋风营作为先锋营之一,是韩家铁骑中出了名的铁头营,冲锋陷阵,从未落在后面过,每次出征,伤亡最多,却也是战功最多的军营之一。
“砰!”
一声碎响之下,营地中的酒坛被砸的稀碎,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校尉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怒气,喝问道:
“他娘的,朝廷不讲理,要罢免了韩帅,我们岂能就这么干看着,兄弟们,韩帅待我们不薄,今日,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要是个带把的,就跟老子走,我们去找凌将军去,去讨要个说法。”
他一声令下,营中数百兵卒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集合在校尉身后,直接离开了营地,但立刻遭到了其余营地的阻拦,一名同为校尉的瘦高男子拦住那刀疤脸,怒声道:
“杜瞎子,你要干什么,擅离营地,你想找死吗?”
被叫做杜瞎子的刀疤脸怒声道:
“高瘸子,你别拦我,韩帅都被人整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守营地,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瘦高男子一脸严肃道:
“我当然有良心,我能走到今天,也是韩帅带出来的,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镇守边关,无故不得离开,你现在带着你的人走了,万一西荒犯境,怎么办,你担当的起吗?这可是军法不容的行为。你可别犯傻。”
那人怒声道:
“韩帅都要没了,我们还守个屁啊,这么多年来,我们镇守边境,何曾有半句怨言,结果呢,朝廷一句话就罢免了韩帅,将我们当成什么了!”
瘦高男子皱了皱眉,他心中其实也有火气,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今日不能任由杜瞎子跑出去,否则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而这样的事情在整个十数万的铁骑中却屡屡发生,甚至好几个营地的校尉联合找上了自家主将,闹着要返回雍州。
一时间,整个边境驻军竟然有哗变之势!
坐镇雍州城的凌萧,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飞鸽传书,但他却并未慌张,随手放下了纸条,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韩飞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随手放下的纸条,好奇的拿起来看了几眼,随后皱眉道:
“军中哗变,这可不是小事,凌将军,你不去看看吗?”
凌萧淡然道:
“朝廷对韩帅动手,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才对,他们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韩飞皱眉道:
“我虽然不懂朝政,但你身为雍州主将,若是这里出现了哗变,你必然是被第一个问责之人,再说了,那可是边境,若真出了岔子,西荒趁机来犯,雍州都要陷入危险之中,凌将军,这可不是小事,你不能拿整个雍州来赌吧。”
凌萧笑道:
“你小子倒是大义凛然,被罢免的可是你老子。”
韩飞淡淡道: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本就与我无关,但雍州之事却与你有关。”
凌萧呵呵笑道:
“放心吧,乱不起来,如果这么点事情就能乱,那雍州早就乱了。那边自会有人去处理的。”
韩飞微微皱眉,但看到凌萧如此有信心,也就不再多问此事了,他只是有些好奇道:
“我那便宜老爹自请罢官,不会只是为了让边境来这么一出吧,这似乎也太幼稚了些,对他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凌萧笑道:
“韩帅什么心思,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接到韩帅的要求,那就静静看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