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名半不速之客,着实是因为这一名半不速之客中,有一名确实是不速之客。
可另外那半个不速之客被称之为不速之客,着实有点冤枉。
夏黎和陆定远刚吃完饭没多久,警卫员就过来通报。
陆定远的直系上级郑师长,和另外一名正师长的同级好友刘师长,一起来夏黎家串门。
就算夏黎和陆定远平时做事儿再不顾及人情,在不想动脑子的时候,情商再不太高,也都清除直系上级上门,不可能直接把人给撵出去,或者不让人进门。
更何况这位直系上级来他们家做客,给出的理由还是:“小夏同志刚刚随军过来没几天,他过来关心一下她来他们西南这边是否适应,有没有什么需要组织帮忙的。”
以夏黎的身份,马上要开工了,她来这边一段时间,有人过来售后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夏黎和陆定远抱着一副交好的心态,把人迎了进来。
两人落座后,郑师长先是询问了夏黎这一段时间在西南这边有没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组织帮忙解决。
在得知夏黎一切都好,日子也过得十分安逸的情况下,又询问了一下夏黎对组织上有没有什么要求,又或者是有什么希望组织上照顾的事情没有。
再得到夏黎全都是“不需要”的回答后,郑师长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甚至觉得眼前这位比传闻中要好养活许多,之前那些她难搞的传闻,肯定都是谣言。
和郑师长一起来的刘师长,一直听着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同志,絮絮叨叨的跟人家小年轻研究员询问这,询问那,心里暗暗咂舌。
看来这位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雷空师父和将军爷爷,看在这两位的面子上,这老小子甚至还能问出人家“这边天气有些热,需不需要给你们家弄几盆冰过来,放电风扇前面,给屋子里降降温?”这种问题。
看来人不趋炎附势,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不够高,哪怕对方的身份是凭借身后的靠山支撑起来的。
等郑师长跟夏黎询问完,刘师长这才笑呵呵的开口道:“小陆、小夏啊,听说你们今天和王家人有些误会,吵的有些凶啊?”
夏黎:……
陆定远:……
郑师长:……
郑师长听到刘师长这一开口,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当场裂开。
一句“误会”,早就已经说明了刘师长说这句话的倾向。
要是早知道这老家伙非要跟他一起来,是因为要给王家人说和,打死他都不会因为,这老家伙一脸恳切地和他说,跟他一起过来是想要见见将军的孙媳妇儿,整个西南军区最年轻的师级干部妻子长什么样,就觉得没什么,顺便把人带过来了!
他来找雷空,明明是一份好意,询问对方在西南这边住的是否适应。
现在成什么了?
惹人嫌的和事佬的同伴吗?!
雷空怕不是得因为这事狠狠记他一笔,甚至是狠狠记整个西南军区一笔!
这老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
简直造孽啊!
郑师长怕刘师长再说出什么惹人嫌的话,脸色立刻板了起来。
他皱着眉对刘师长道:“老刘啊,这是人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就别管了啊。
当时你又不在场,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郑师长不好现在就斯斯巴巴的直接把人拽走,又不好跟柳师长坦白夏黎的真实身份,更不好当着夏黎的面儿就直接给刘师长难堪。
到时候整的他们整个西南军区,好像都一副小家子做派似的。
他只能想着办法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让这事直接就这么过去。
但刘师长受人之托,中人之事。
人都已经上门了,还是由陆定远直系上级“引荐”,那想要说和的事儿肯定已经成了一半儿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他有些不赞同的看向郑师长,“大家都是亲家,也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吧。
说出去不好听,对谁也都没好处。
几句口角而已,能有多大的仇怨?”
说着,大面上带上了几分笑容,看向夏黎和陆定远,语气极为坦荡的道:“我今天过来这一趟,除了想关心一下小夏同志刚来西南这边是不适应以外,也是受王家所托,想要帮忙说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冤家易解不易结,更何况是正经的亲戚,说闹掰就闹掰就有些不值当了。
王家人今天特意来找我,表示他们诚心诚意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计较。
事情的经过我也听了,就是女人嘴碎的事儿,大可犯不着闹到摆烂的境地。
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陆定远:……
夏黎:……
我说不是这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