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风回来得很快,他和嬗姑婆,还有一百多人的随从。
扈轻很惊讶。
“附近找了个地方。”尘风压着嘴角让自己不要太得意,“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邻居了。”
哦,就近收了个界呀。
扈轻立即道:“你的新界,要不要现在就开工?”
尘风:“...我先去考察再说。”
韶华总觉得嬗姑婆看他的目光很凉,看得他心发慌,走过去小声说:“师伯祖,一臣不事二主,我只跟扈轻,你再逼我我也不会给你通风报信。”
那一脸要从容就义的悲情模样,辣得人没眼看。
嬗姑婆心说,我对的是扈轻吗?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拿你祭旗好跟渺渺阁撕破脸。
她目光转移向扈轻:你没跟他说?
扈轻笑笑:我说他未必信。
嬗姑婆心说,这真不是个好东西。
转头韶华要扈轻给他保护,生怕嬗姑婆为了考核强迫他干啥干啥。
扈轻无言良久:“你不能给自己算一卦?”
韶华:“算自己是大忌,算不准的,还会坏运道。”
扈轻坏心眼儿:“回头让义云给你算。”
韶华一想,正好考核义云的功课:“那你保护我吧?”
扈轻:“肯定保护你。”
不保护你怎么看你吃惊的小表情呢?
她戏耍韶华,被众人看在眼里,虽然没人揭破她,但都找她进行思想谈话,连九宗九族这次暗地里跟过来的老祖都用忧心忡忡的目光看她。
“多少英雄人物栽在美色上。”
扈轻差点儿喷出来:“我没看上尘风。我坚决拒绝他了。”
大家表示不担心尘风,那家伙一看就是除了强抢没有别的手段的,在扈轻身上,强抢行不通。他们担心的是韶华。
扈轻震惊:“韶华——我看上他哪儿了?”
大宗主:“小白脸以弱示人,就是让你怜惜他。”
九宗主:“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六宗主:“你已经答应保护他,证明你愿意对他负责。”
二族长:“你已经踏出堕落的第一步,再不回头——”
三族长:“你完了。”
大家:“啧啧啧。”
扈轻:“...”
她扪心自问,并没有对韶华有任何一丝莫名的情绪,所以她从另一个角度自省:“要不,多弄些花美男来,练习我的抵抗性?”
众人:“...渣啊。”
扈轻举手:“求放过,我喜欢和我旗鼓相当的——特指,宿善。”
大家:“哦——还没腻。”
扈轻无语:“究竟想让我怎样。”
大家:“断情绝爱吧。”
扈轻眉头一挑,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这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直接看向大族长:“是老祖他老人家跟您透露了什么?”
大族长:“老祖他问过我,你那男朋友的情况,我说是龙族的。”
扈轻:“然后呢?”
“老祖就说了三个字:”大族长模拟当时老祖的神态,眯着眼,透视空气,仿佛面无表情又仿佛什么情绪都有,拖沓着语调,“龙——族——啊。”
扈轻:“啊——啊?所以——”
大族长:“所以我们都觉得老祖是在暗示,宿善出身不合适。你考虑考虑。”
扈轻一下说不出话来,半晌:“求求你们,让我做个人吧!”
大族长认为她很奇怪:“我都不是人,对你没这条要求。”
扈轻:“...”
她郑重道:“让我放手宿善不可能的。你们去说动宿善来和我分手我也不会同意。反正我要他,他就得是我的。哪怕龙族要通过他做什么,难道我们九宗九族打不过龙族?”
大族长:“...”
其他人:“...”
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无不在说:打不过。
扈轻气笑了,甩了甩手:“到时候再说。”
大不了她带宿善私奔,往虚空里奔,谁还能找着他俩。
因为被长辈劝分,扈轻开始黑着脸,弄得尘风和韶华都不敢和她搭话,莫名觉得他俩要是敢靠近会被她挠一脸。
果然女人都是变化莫测的。
通道一挖通,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其他人忙着把这边的出口稳固加工,他俩迫不及待进入空间站,一个头次来,一个去找义云。
尘风看什么都稀奇,身后嬗姑婆原本板着脸,后来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她在袖里掐算手指,悄悄对尘风说:“这个地方很不简单,我猜有可能是神器。”
尘风问:“不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吗?”
嬗姑婆停了停:“肯定是独立的空间,我算出这里的空间无限大,至少是我们觉得无限大。我觉得应该是神器支撑。”
尘风摸摸下巴:“我要是直接问扈轻会如何?”
嬗姑婆说不准:“我算不了她,她的心思不如常人好推断。”
尘风并不意外:“不然是她可以和我媲美呢。姑婆,这里连通着很多界,消息从这里散出,能马上得到回应。”
嬗姑婆转头看他,在他眼底看到熊熊野心,淡然说道:“你决定就好,如今我也没别的事情要做。”
尘风嘴角笑意加深:“多么好的把同类聚集在一起的机会啊。”
嬗姑婆一时出神,回过神后慢慢说:“如果此次不死,如果神界重开,真要好好的算一算账了。”
尘风咧开大嘴:“天道好轮回。”
心情激昂,他不能在此地表现出来,一时那股荡气回肠的气在体内乱冲,让他的面目异常生动起来,连眉毛都在散发光亮。
见此嬗姑婆不由自主神魂扶乩,而显示的结果——她也难以遏制的心跳加速。
“不好了——师伯祖——”
煞风景的人突然闯过来,是疯疯癫癫的韶华。
不知他跌过几跤,发冠歪了,头发散了,衣裳也不整齐了,歪歪斜斜的跑过来,惊慌失措惊魂未定。
“师伯祖,阁里出事了!”
渺渺阁出事了?
尘风眉眼一下暗沉。
嬗姑婆不由捏紧手指:“阁里出什么事了?”终于打出结果哪派掌权还是——都死了?
韶华瞪大惶惶的眼睛:“阁里——如今流言四起,说咱们渺渺阁、说咱们渺渺阁——背信弃义、失察昧私、无视天纲、违逆伦常!”
嬗姑婆松开手指,心中既有痛快又有失望:“哦,这样啊。”
还以为是渺渺阁内斗死光了——是她想太美。
韶华被嬗姑婆的反应搞懵了,他控制不住得大喊:“师伯祖,是有人在故意毁坏咱们渺渺阁的名声啊!”
嬗姑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