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点开心。
那就再更一章。
神威空间的微光在石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被揉碎的星子。
小南的脸埋在羽的颈窝,呼吸带着刚褪去的颤抖,指尖仍陷在羽后背的衣料里,仿佛稍一松劲。
这方被幻术与瞳术构筑的安宁就会碎成镜花水月。
“两个月……”她的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点发潮的鼻音,“你真的要去吗?”
羽抬手抚过她及腰的蓝发,发丝在掌心滑得像流动的夜色。
神威空间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些,这里的三日,外界不过一日,可即便如此,离约定的切磋之日也只剩六十个晨昏。
他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到她发间混着的纸香那是她总在指尖翻飞的起爆符的味道。
此刻却温顺得像只收起了尖刺的小兽。
“嗯。”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们该出师了。”
小南猛地抬头,鸢色的瞳孔里映着穹顶淡紫色的光晕,像盛着两汪被染了色的湖水。
“可长门他……”她咬了咬下唇,“他总说要超过你,弥彦也跟着较劲,你明明比他们强那么多……”
羽笑了笑,指尖轻点她的鼻尖。“正是因为强,才要让他们知道,差距在哪里。”
他望向远处云雾翻涌的虚空那是神威空间与外界的结界边缘,“忍术、剑术、体术,他们缺的不是天赋,是破釜沉舟的狠劲。”
小南重新靠回他怀里,这次抱得更紧了些。
石桌上的茶具还冒着热气,是羽用查克拉催开的温泉水沏的茶,带着点微苦的回甘。
她想起第一次跟着羽进这空间时的惶恐,那时她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羽用木遁在空地上种出一片会开纸花的树林,她才敢相信。
原来真的有地方能隔绝战争的硝烟。
“我会在这里看着。”小南的声音渐渐平稳,“看着你怎么把那两个臭小子揍得服服帖帖。”
羽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到小南心里。
他知道,她不是担心长门和弥彦会受伤,是怕自己下手太重,伤了那两个少年视若性命的骄傲。
可他更清楚,有些成长,必须踩着疼痛才能生根。
两个月的时间,在神威空间里被拉长成漫漫长夏。
羽开始教小南更精妙的纸遁操控术,看她将成千上万张起爆符折成蝴蝶,在林间掀起绚烂却致命的风暴。
小南则会在他练剑时,悄悄用纸片给他擦汗,看月光透过结界照在他的剑刃上,流成一泓流动的银。
离别的前一夜,小南用最柔软的纸折了个护身符,塞进羽的衣襟。
“别太欺负他们。”她仰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穹顶的光晕更亮。
羽弯腰,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放心。”
第二天清晨,羽推开神威空间的门,外界的阳光涌进来,带着木叶森林特有的潮湿气息。
远处的空地上,两个少年已经等在那里长门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里藏着跃跃欲试.
弥彦则站得笔直,手里握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嘴角扬着不服输的笑。
看到羽的身影,两人同时绷紧了脊背,齐声喊道:“羽老师!”
空地上的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掠过三人的脚边。
长门和弥彦并肩站着,呼吸都比平时沉了几分他们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
羽站在十米开外,一身素色的劲装,手里没握任何武器。
但身边的“霜斩孤心”在他的身后。
他看着眼前两个已经长到他胸口的少年,想起第一次见他们时,长门还会因为紧张攥紧拳头。
弥彦则总爱梗着脖子说“我们不用人保护”“我们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第一局,体术。”羽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湖面,“你们一起上。”
弥彦眼睛一亮,刚想往前冲,却被长门拉住了。
长门的眉头皱着,视线在羽身上扫了一圈:“老师,这不合规矩。”
“在战场上,敌人不会跟你讲规矩。”羽的脚步动了,只是轻轻一错,就像瞬间出现在两人眼前,“要么打倒我,要么……被我打倒。”
话音未落,弥彦已经动了。
他的体术是三人里最利落的,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短刀被他收进鞘里,拳头带着破空声直逼羽的面门。
长门紧随其后,左手虚晃,右手成掌,瞄准的是羽下盘的破绽,那是他观察了三年才找到的,自以为是的破绽。
羽的身体像片叶子般往后飘,弥彦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过去,带起的风刮得他睫毛微颤。
紧接着,他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突然矮了半截,恰好避开长门扫过来的腿。
同时右手如蛇般探出,指尖在弥彦的膝盖弯轻轻一弹。
“唔!”弥彦只觉腿弯一麻,力道瞬间卸了大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
长门反应极快,左手猛地抓住弥彦的后领,将他往回一拉,同时右腿横扫,试图逼退羽。
但羽的动作更快,他借着矮身的姿势,右手撑地,身体像陀螺般旋转起来,左脚精准地踢在长门的脚踝上。
“砰!”长门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过两招,两人就被逼得手忙脚乱。弥彦站稳后,眼里的惊讶多过愤怒:“老师,你的速度……”
“太慢了。”羽站直身体,语气平淡,“弥彦,你的爆发力够了,但收招太急,每次出拳都留着三分力怕伤到我。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转向还跪在地上的长门:“长门,你太依赖观察了。
体术讲究的是应变,不是照本宣科。
你以为我下盘有破绽,那是我故意露给你看的。”
长门的脸涨得通红,他咬紧牙关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再来!”
啧.....红温了?
这次,两人明显变了策略。
弥彦不再一味强攻,而是围着羽游走,用快速的移动干扰他的视线。
长门则站在中间,双手结印,不是忍术印,而是体术里的“缚”字诀,试图锁住羽的动作。
羽的脚步依旧从容,他像在林间散步般避开弥彦的试探性攻击,目光却始终锁在长门身上。
突然,弥彦一个加速,拳头直取羽的侧脸,而长门的双手同时从两侧袭来,指尖带着查克拉的波动,显然是想用柔术卸他的关节。
“这才像样。”羽低笑一声,身体突然向左侧倾斜,几乎与地面平行。
弥彦的拳头和长门的双手撞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两人都震得虎口发麻。
就在他们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羽动了。
他的身影在两人之间一闪,右手按在弥彦的后背,左手搭在长门的肩膀上,看似轻轻一推,却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两个少年同时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羽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起来。”
弥彦抹了把脸,嘴角破了点皮,渗出血丝,眼里却燃着更旺的火。
他爬起来,刚想再说什么,却被长门按住了肩膀。
长门的呼吸很粗,额头上全是汗,他看着羽,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倔强,多了点复杂的东西。
“我们输了。”长门的声音有点哑。
弥彦猛地扭头看他:“长门!”
“是输了。”长门重复道,目光始终没离开羽,“体术上,我们跟老师差得太远。”
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风卷着尘土落在三人身上,远处传来木叶晨练的号子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