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干戈来穆庞山找我，有什么事？”穆稻走向莫凡。
“有那么一点点小事。”莫凡直直的看着穆稻。
“换个地方说话。”穆稻提议道。
莫凡点头。
两人随便找了个楼阁，走了进去。
“说吧。”穆稻给自己倒了杯茶。
“穆氏是不是穆潜风要杀我。”莫凡问道。
“穆氏除了我都想杀你，你这简直就是句废话。”穆稻直白道。
莫凡一想是那么回事，立马改换话题:“是你让穆潜风带我到东海魔墟的？”
穆稻震惊的看了莫凡一眼，将茶杯放下。
“这才没过几天就被你猜出来了。你这长进还挺快的。”穆稻笑道。
“你这是让我当打手啊，还不给我一点资料，让我去那边还备受排挤。”莫凡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还能受排挤？”穆稻疑惑的看着莫凡。
“你让我查，不给好处，不给资料我想掀桌子了。”莫凡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排挤？我听到的版本，可是你到了东海魔墟不到两天，就把当地守军指挥权捏在了手里，那几个当地的地头蛇高阶法师，现在对你可是言听计从。”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莫凡，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比你各系的修为长得更快。”
莫凡半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咧嘴一笑：“那是因为我拳头够硬。但帮你办事，光靠拳头硬可不行，情报得给够吧？”
“穆潜风那老小子，把我扔过去，不就是怕我闲的慌，一直往上查，弄死他们。还是另有所图？”莫凡说道。
“他们是实力没你强，不是脑子没你好，猎者联盟里面要杀你的未必是国人。”穆稻说道。
“至于资料，你都能猜到是我了，这资料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
莫凡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那不一样。我查是我的本事，你给是你诚意。现在嘛......”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我想知道，东海魔墟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借我的手去查？”
阁楼内一时寂静，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穆稻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比我想的还要敏锐。”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穆氏内部出了问题，有人在借东海魔墟的通道，与海妖做交易。”
莫凡瞳孔微缩：“什么交易？”
“用禁术换取海妖的秘宝，甚至可能是勾结，也可能的被控制，但我还没查出来是谁，一个帝王种下的种子，只要他不自己暴露，基本查不到。”穆稻转过身，面色凝重，“我只有一些猜测，没有证据。穆潜风就是其中一环，我派你去，就是要打草惊蛇。”
“所以你让我去当诱饵？”莫凡冷哼一声。
“不是。”穆稻走回桌边，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推到他面前，“毕竟是穆氏的人，我不好出手，你就不一样了。”
莫凡逗着五魁，：“报酬呢？总不能让我白干吧？”
穆稻啧了一声，“你都禁咒了还缺什么？”
“我不缺，但凡雪山缺啊，况且谁会嫌弃好东西多。”莫凡说道。
穆稻看着莫凡那副“我很穷我很缺”的无赖模样，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枚通体漆黑，表面却隐隐有裂痕纹路，内部仿佛有熔岩流淌的奇异晶石。
那晶石一出现，周围的温度都似乎升高了几分，连趴在莫凡肩膀上打盹的五魁都猛地抬起头，小眼睛死死盯住晶石，发出渴望的“呜噜”声。
“这个够不够？”穆稻将晶石放在桌上，“地火熔芯，孕育于极深地脉与火山熔岩交汇之处，蕴含极其庞大的大地与火焰双重元力。”
“对你那只元素生灵，或者你自己修炼火系、土系，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就算以火系自称的东方世家，库存里也找不出几块同等品质的。”
莫凡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将地火熔芯捞了过来，入手温热，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澎湃火系的能量。
五魁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想扒拉，被莫凡一巴掌拍开。“急什么，急什么。”
莫凡满意地将晶石收起，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穆长老果然爽快。不过，光给东西不够，你得给我交个底。”
“东海魔墟那边，除了可能的海妖交易，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别告诉我你只是怀疑有内鬼，没点实质性的东西，值得你绕这么大圈子把我弄过去‘打草惊蛇’？”
“东海魔墟那片海域的空间很不稳定，怀疑那里可能存在一个古老的‘界门’碎片，或者说是空间裂隙的遗骸。
这个猜测被国家高层列为最高机密之一，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莫凡眉头一挑：“界门？连接哪里的？黑暗位面？还是其他什么鬼地方？”
“不确定。”穆稻摇头，“可能是某个失落的小世界，也可能是某处更危险的绝地。正因不确定，才更要查。我怀疑，内部有人不仅想和海妖交易，更想利用那个不稳定的空间节点做些什么。”
莫凡摸了摸下巴，：“所以，我不光是打草惊蛇的棍子，还是投石问路的那块石头？穆老头，你这算计可够深的。”
“互利互惠而已。”穆稻坦然道，“你解决了麻烦，拿到了好处，还帮了......或者说，顺便帮了我一个忙。至于风险，”他顿了顿，看向莫凡，“对你这个连胡夫老巢都敢闯的疯子来说，东海魔墟那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嘿嘿，激将法对我没用。”莫凡咧嘴，站起身来，“不过，这活儿我接了。东西我收了，情报我也听了，要是后面再发现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他拍了拍口袋里的【地火熔芯】，那就不是一颗能解决的事了。”
“不过你这老头什么时候禁咒了，穆氏果然财大气粗。”莫凡说完再次遁入暗影，朝着东海魔墟的方向疾驰而去。
“妈的，就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能给得起一个，自己一个还肯定还藏了一个，穆氏宝库里面肯定还有几个！要少了！亏了！”莫凡暗骂一句。“拿我当枪使，还得让我觉得赚了，老东西。”
莫凡回到东海魔墟已经是早上，躺到床上就是睡。
等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莫凡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身仪容仪表，虽然头发乱的像个鸡窝一样。
“灵灵有什么发现没？”莫凡问道。
“你回来的正好。发现？发现太多了，多到有点不对劲。”
莫凡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拿起桌上一个看起来还能吃的肉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怎么说？”
灵灵终于抬起头，漂亮的小脸蛋上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我重新梳理了最近三个月东海魔墟周边的能量监测记录、监控记录、渔民目击报告、以及军方法师巡逻遭遇战的数据，所有的异常，都指向一个区域——‘鬼牙礁群’。”
“这个地点不远，就在我们上次去的黑雾峡的旁边。”
“今天早上我去那里能量测量，发现读数紊乱得不像话，空间参数波动频率是正常海域的一百七十倍以上。”
最近一个月，那里发生了四起‘幽灵船’目击事件，七支误入该区域的渔船小队彻底失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驻守军团派出的三支高阶侦查小队，两支无功而返，最后一支三天前失去联系。”
莫凡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一支标准的高阶侦查小队，配置完善，就算打不过，传回求救信号总做得到吧？”
“问题就在这里。”灵灵语气沉凝，“他们是在一瞬间同时失去所有生命体征和魔法印记感应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从世界上抹掉了，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
灵灵调出一份魔法影像，画面是侦查小队最后传回的短暂碎片——剧烈晃动的视角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着的灰白色迷雾，隐约能听到一种非人的、仿佛无数骨骼摩擦的细密嘶吼。
“这个迷雾到底是啥。难道和穆稻说的‘界门碎片’有关？”
莫凡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界门？”灵灵皱眉，这个词有些熟悉，“你从穆稻那里撬出来的？”
“那老狐狸给的买命钱。”莫凡哼了一声，扯过一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嘴。
灵灵听完，小手托着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如果是这样，很多矛盾点就说得通了！瞬间抹除一支高阶小队，常规海妖很难做到如此干净利落，但如果是涉及到了不稳定的空间力量，那么这还真有可能。”
“看来，我们找到‘打草惊蛇’的目标了。”莫凡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却毫无温度，只有猎食者般的兴奋，“管它后面是海妖还是什么鬼东西，掀开看看就知道了。”
“别冲动。”灵灵提醒道，“如果真是界门碎片，其危险性远超常规妖魔巢穴。空间的力量诡异莫测，我们需要更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