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在京城街巷,陈霸天像只被激怒的疯兽,双眼赤红地朝着沈浅柠和秦砚之扑来——他的大刀劈出的风声,比巷尾伤员的哭嚎更刺耳。沈浅柠紧攥长枪,指节泛白,目光却比寒铁更冷;秦砚之提剑侧身,衣袂猎猎,两人几乎同时动了:“当!”兵器相撞的脆响,瞬间撕裂了巷战的死寂。周围的士兵们屏息围近,连呼吸都凝在喉咙里,只看那三道身影在夜色中绞成一团,刀剑声撞在青砖墙上,反弹出无数尖锐的回音。
这场巷战已持续了半个时辰。陈霸天带来的神秘部队和叛军,在沈浅柠与秦砚之的联军面前渐渐露出颓势: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叠了两层,血水顺着石板路的缝隙往下渗,汇成小洼,血腥味混着硝烟气直冲鼻腔,呛得人胸腔发闷。有叛军士兵开始往后缩,他们的盔甲上满是缺口,眼神里的狠劲早被恐惧取代。
沈浅柠的长枪挑飞一个叛军的头盔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颓势。她侧头看向秦砚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一句话,秦砚之的嘴角微微一扬,沈浅柠便懂了。她猛地挺直脊背,长枪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闷响,声音像洪钟般炸开:“兄弟们!看清楚了!他们撑不住了!总攻——开始!胜利就在眼前!”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联军士兵的心上。瞬间,数万人的吼声撞在一起,像山洪暴发般席卷整条街巷:“杀!冲啊!”吼声震得屋檐瓦片簌簌掉落,联军士兵们举着刀枪往前冲,脚步踩在血水和尸体上,发出黏腻的声响,却没有半分犹豫——他们像猛虎下山,像潮水漫过堤坝,将陈霸天的核心部队死死压在巷口。
陈霸天挥刀砍倒两个冲上来的士兵,额角的青筋暴起。他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牙齿咬得咯咯响,每一刀都带着绝望的怒火:“不许退!给我顶住!”可他的声音被喊杀声吞没,身边的亲信们脸上都写满了恐惧,有人甚至开始发抖。
秦砚之在后方冷静得像块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战场每一处,传令兵像离弦的箭穿梭在队伍中:“左翼压上!堵住他们的退路!右翼包抄!别给他们留喘息的缝隙!”他的指令清晰如刀,联军的进攻立刻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陈霸天的核心部队往狭窄的死胡同里挤。
沈浅柠则一马当先,长枪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她的身影像一道黑色闪电,穿梭在敌阵中:一个叛军将领举刀拦她,她侧身避开,长枪猛地刺出——“噗”的一声,枪尖穿透了对方的胸口。那将领的眼睛圆睁,嘴里喷出的血溅在沈浅柠的盔甲上,她却连眉都没皱,顺势抽出长枪,又是一记横扫,将旁边两个士兵扫倒在地。她的目光始终锁着陈霸天,像猎人盯着猎物,一步步逼近。
陈霸天的核心部队很快被压缩在死胡同里。他们背靠着背,手里的兵器都在抖,有人的嘴唇发白,声音带着哭腔:“将军……怎么办?我们……我们要完了……”
陈霸天的脸扭曲得可怕。他怒吼一声,大刀劈向最近的联军士兵:“怕什么!跟他们拼了!”可他的吼声里已经没有了底气,他知道——自己的势力,正在土崩瓦解。
沈浅柠终于冲到他面前,长枪直指他的咽喉:“陈霸天!你今日插翅难逃!”
陈霸天举刀格挡,“当”的一声,火花在夜色里炸开,像破碎的星子。他瞪着沈浅柠,眼里满是血丝:“沈浅柠!你别得意太早!我手里还有底牌!”
“底牌?”沈浅柠冷笑,“你的底牌就是这些吓破胆的残兵吗?看看你周围——”她的长枪往旁边一扫,指向那些缩在角落的叛军,“他们连站都站不稳了!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这时,联军的吼声再次响起:“胜利!胜利!”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陈霸天每一个士兵的心上。有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人转身想跑,却被联军的刀砍中后背。
陈霸天彻底疯了。他猛地发力,大刀朝着沈浅柠的肩膀劈去——沈浅柠侧身躲开,长枪顺势挑起,划开他的手臂。鲜血喷出来,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往前冲:“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秦砚之及时赶到,剑如流星般刺向陈霸天的腰侧。陈霸天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剑划破了衣服,伤口渗出血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左边是沈浅柠,右边是秦砚之,身后是死胡同,面前是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兵。
“陈霸天,你输了。”秦砚之的声音冷得像冰,“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陈霸天狂笑起来,笑声里掺着血沫,“我陈霸天什么时候输过?你们别做梦了!”他再次挥刀扑向沈浅柠,可他的动作已经慢了半拍——沈浅柠侧身,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陈霸天“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秦砚之的剑立刻架在他的脖子上。
周围的喊杀声渐渐停了。联军士兵们喘着粗气,看着被制服的陈霸天,眼里迸发出狂喜的光芒。有人举起刀枪高呼:“胜了!我们胜了!”
沈浅柠收起长枪,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霸天,脸上没有半分得意,只有一丝疲惫:“陈霸天,你的叛乱,到此为止了。”
陈霸天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几秒,他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浅柠和秦砚之同时转头——夜色里,一队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兵正朝着这边冲来,他们的旗帜上,绣着一个陌生的图案。
胜利的曙光,似乎又被一层阴影笼罩。沈浅柠握紧了长枪,秦砚之的剑也重新举了起来。周围的联军士兵们瞬间紧张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队骑兵。
陈霸天看着远处的骑兵,发出一声得意的笑:“沈浅柠,秦砚之……游戏,才刚刚开始!”
夜色中,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敲在每个人心上的鼓点。巷战的硝烟还未散尽,新的危机,已经悄然降临。而胜利的曙光,究竟能否真正照亮这片京城的街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