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城的街巷早已被战火灼烧成炼狱。 火光舔舐着残垣断壁的影子,把士兵们的脸映得一半红一半黑——他们的甲胄裂开了口子,伤口渗着血,却依旧死死攥着兵器,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在夜里轰鸣。沈浅柠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滴着血珠,与陈霸天对峙的眼神里淬着冰。不远处,秦砚之正挥剑劈开一名死士的喉咙,溅起的血星落在他的眉骨上,他却连眼都没眨,只焦急地往沈浅柠那边瞥了一眼。
突然,陈霸天发出一阵狂笑。
那笑声像破锣敲在冰面上,刺耳得让人心尖发颤。“沈浅柠,你以为凭这点人就能拦住我?”他攥着滴血的刀把,指节泛白,双眼亮得像疯狗,“我陈霸天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他不甘心。败了就是万劫不复——满门抄斩,祖坟被挖,连骨头都剩不下。所以他猛地转身,朝着身后那群残兵败将嘶吼:“兄弟们!看看你们脚下的土地!这是咱们拼命打下来的!现在退了,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跟我冲!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残兵们的眼睛瞬间红了。他们本已疲软的身体里,突然又迸发出野兽般的力气,纷纷举起刀枪,跟着陈霸天的嘶吼声怒吼起来。
沈浅柠的眉峰猛地一挑。她转头看向秦砚之,额角的汗滴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战甲上发出轻响:“秦砚之,陈霸天要玩命了。接下来的仗,会更难打——但我们不能退。”
秦砚之用力点头,佩剑上的血迹甩在地上,溅出一朵小红花:“浅柠,我跟你并肩到底。今天必须把这叛贼的头砍下来,祭那些死去的弟兄!”
话音刚落,陈霸天的令旗就挥了下去。
“冲啊!”
神秘部队和叛军像潮水般涌来,踏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沈浅柠毫不畏惧,长枪一挺,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扑进敌阵——枪尖寒芒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敌人像割麦子似的倒下。秦砚之紧随其后,佩剑如银电般穿梭,剑尖精准地刺进敌人的咽喉或心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巷战瞬间爆发。
狭窄的街巷里,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搅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血粥。每一步踏下去,鞋底都黏着温热的血,沈浅柠能清晰地感受到脚下土地的震颤——那是无数双脚在奔跑、厮杀、倒下。
不远处,一名联军士兵正与神秘部队的高手缠斗。那高手身形灵活,招招致命。士兵的手臂已经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直流,但他依旧咬着牙,长刀舞得虎虎生风。突然,高手的长剑刺向他的心脏,他猛地矮身,避开要害的同时,长刀贴着地面横扫——“咔嚓!”断臂带着血珠飞出去,高手的惨叫被淹没在喊杀声里。士兵没有停顿,反手一刀砍在对方的脖子上,头颅滚落在地。
沈浅柠和秦砚之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他们像两把尖刀,在敌阵里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但陈霸天的部队也疯了——他们在陈霸天的驱使下,根本不怕死,拖着联军士兵一起倒下。战场上的局势渐渐胶着起来。
陈霸天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厮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了血。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想个办法破局。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他对着身边的亲信低吼:“去!让藏在巷子里的弓箭手准备!等我下令,就往联军阵里射箭!不管死活,先打乱他们的阵型!”
亲信领命,转身就跑。
沈浅柠在战斗中,一直留意着陈霸天的动向。眼角余光瞥见高台上陈霸天的令旗微动,她的心猛地一沉。“大家小心!”她一边挥枪挑飞一个敌人,一边大声喊道,“陈霸天要耍阴招!保持阵型,不要乱!”
联军士兵听到她的话,立刻靠拢起来,盾牌手往前一步,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就在这时,陈霸天举起了令旗。
“放箭!”
无数支利箭像雨点般射下来,带着呼啸声扎进联军阵里。“盾牌!”沈浅柠嘶吼着,自己也举起长枪格挡。利箭打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有些箭穿透了盾牌的缝隙,刺进士兵的身体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沈浅柠看着那些倒下的士兵,眼睛红了。她抬头看向高台上的陈霸天,怒骂道:“陈霸天!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陈霸天狂笑起来:“沈浅柠!成者王侯败者寇!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他再次挥动令旗,“冲!给我冲!”
叛军和神秘部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再次冲了上来。沈浅柠和秦砚之带领着联军,与敌人展开了更惨烈的厮杀。血水流成了小溪,尸体堆积如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秦砚之在战斗中,不小心被一名叛军刺伤了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染红了佩剑的手柄。沈浅柠看到后,心里一紧,立刻冲过去,一枪刺死了那名叛军,然后抓住秦砚之的手臂问:“你怎么样?”
秦砚之咬着牙,用布条缠住伤口:“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继续!”
两人并肩作战,再次冲进了敌阵。
陈霸天看着下面的局势,越来越急。他知道,如果再拖下去,他就真的完了。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冲进了联军阵里。他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能砍倒一个士兵。
沈浅柠看到陈霸天亲自下场,眼睛亮了。她对秦砚之说:“陈霸天沉不住气了!这是我们的机会!一起上,拿下他!”
秦砚之点头,跟着沈浅柠冲了过去。
三人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陈霸天的大刀劈过来,带着风声,沈浅柠用长枪挡住,火星四溅。秦砚之趁机从侧面刺过去,陈霸天侧身避开,反手一刀砍向秦砚之的脖子。秦砚之弯腰躲过,佩剑扫向陈霸天的腿。
陈霸天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疯狂地攻击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每一刀都用尽全力。沈浅柠和秦砚之配合默契,一个攻上,一个攻下,把陈霸天逼得节节后退。
突然,陈霸天的大刀被沈浅柠的长枪挑飞,他踉跄后退了几步。沈浅柠趁机上前,长枪直指他的咽喉。秦砚之也跟着上前,佩剑抵在陈霸天的胸口。
陈霸天看着眼前的长枪和佩剑,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是炸药!
“你们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认输吗?”他狂笑着,“今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沈浅柠和秦砚之的脸色一变。周围的士兵也都停下了厮杀,看着他们三人。
京城的命运,悬在了这一刻。
陈霸天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炸药的引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