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山山势陡峭,晨雾如纱,将山间的草木笼罩得若隐若现。山路两旁长满了带刺的灌木丛,枝桠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稍不留意便会被划伤。陈安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体内阳气缓缓运转,驱散着山间的寒气与蚀魂蛊残留的麻痹感。
镇魂玉佩贴身而藏,偶尔发出微弱的金光,感知着周围的阴邪气息。玉片上记载,阳炎草性属至阳,生于南岳山向阳的悬崖峭壁之上,周围常有异兽守护。陈安循着玉佩的微弱指引,一路向山顶方向攀登,越往上走,山间的阳气愈发浓郁,草木也愈发繁茂。
行至半山腰,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树叶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突然,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两道黑影猛地窜出,挡在了陈安面前。
来人皆是身着黑袍,脸上戴着与之前溶洞中蛊师相似的青铜面具,只是面具上的符文更加复杂。两人手中各持一柄短刀,刀身涂抹着暗绿色的毒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镇魂一族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竟能破了溶洞的阵眼。”左侧的黑袍人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阴鸷,“可惜,南岳山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陈安眼神一凝,握紧了腰间的金钱剑:“是蛊祖派你们来的?”
“蛊祖大人即将复苏,你这小鬼也敢螳臂当车。”右侧的黑袍人冷笑一声,手腕一翻,短刀带着风声朝着陈安的脖颈斩来。另一人则同时出手,短刀直刺陈安的小腹,两人配合默契,刀势凌厉,显然是常年合作的蛊师。
陈安不退反进,脚下七星步运转如风,身形如同鬼魅般避开两人的攻击。同时,他手腕一扬,金钱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金光,直刺左侧黑袍人的面门。左侧黑袍人心中一惊,急忙挥刀格挡,“铛”的一声,短刀被金钱剑震飞,虎口发麻。
右侧黑袍人见状,趁机偷袭,短刀带着毒雾再次刺来。陈安侧身避开,左手捏出镇魂诀,镇魂玉佩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化作一道掌印,狠狠拍在右侧黑袍人的胸口。
“噗!”黑袍人喷出一口黑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其胸口处的黑袍被金光灼烧出一个焦黑的窟窿,显然是被阳气重创。
左侧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依旧咬牙挥刀上前。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短刀突然泛起暗绿色的光芒,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无数细小的蛊虫从土壤中爬出,朝着陈安涌来。
“又是噬魂蛊。”陈安眉头微皱,镇魂玉佩的金光再次暴涨,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将蛊虫隔绝在外。他召回金钱剑,剑身金光闪烁,迎着黑袍人和蛊虫斩去。剑光所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为齑粉,黑袍人也被剑光击中,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脸上还刻着诡异的蛊纹。
“你……你会不得好死!”黑袍人临死前发出一声怨毒的诅咒,身体渐渐化为黑烟消散。
陈安收起金钱剑,看着地上残留的蛊虫尸体,心中愈发警惕。蛊祖残魂刚逃不久,便有蛊师在此设伏,显然其残余势力不容小觑。他不敢耽搁,继续向山顶攀登。
越靠近山顶,阳气越盛,镇魂玉佩的反应也愈发强烈。终于,在一处陡峭的悬崖边,陈安看到了目标——悬崖峭壁之上,生长着一株通体赤红的草药,叶片如火焰般燃烧,散发着浓郁的阳刚之气,正是阳炎草。
阳炎草下方,盘踞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巨蟒,巨蟒头顶长着一只独角,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正是守护阳炎草的异兽“雪角蟒”。雪角蟒感知到陈安的气息,猛地抬起头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身体盘旋而起,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陈安知道,雪角蟒虽非阴邪之物,但性情凶猛,且天生能操控寒气,实力不容小觑。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金钱剑,镇魂玉佩的金光在身前凝聚成一道护盾。“在下只为阳炎草而来,并无恶意,还望阁下成全。”
雪角蟒显然听不懂人话,嘶鸣一声后,猛地吐出一口寒气,寒气瞬间化作无数冰锥,朝着陈安射来。陈安脚踏七星步,灵活地避开冰锥,同时纵身跃起,金钱剑带着金光,朝着雪角蟒的七寸斩去。
雪角蟒反应极快,身体猛地扭动,避开了要害,同时尾巴狠狠抽向陈安。陈安被尾巴击中,胸口一阵发闷,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强忍疼痛,迅速起身,运转体内阳气,镇魂玉佩的金光愈发炽盛。
“只能速战速决了。”陈安心中暗道,他再次纵身跃起,体内阳气尽数灌注金钱剑中,剑身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烈日般夺目。雪角蟒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再次吐出寒气,想要阻拦。但金光势不可挡,直接穿透寒气,击中了雪角蟒的独角。
“咔嚓”一声,雪角蟒的独角断裂,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身体缓缓倒下,不再动弹。陈安落地后,微微喘息,刚才那一剑消耗了他不少阳气。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悬崖,借助藤蔓攀爬上峭壁,摘下了阳炎草。
阳炎草入手温热,一股精纯的阳刚之气瞬间涌入体内,蚀魂蛊的残留毒素也在快速消散。陈安将阳炎草收好,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阴邪气息。他回头望去,只见悬崖下方,无数黑袍蛊师正朝着山顶赶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逃走的蛊祖残魂所化的黑雾。
“不好!”陈安心中一惊,没想到蛊祖残魂竟会亲自赶来。他不敢耽搁,转身朝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