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 5 月 12 日 14 时 28 分,汉市涛宇集团总部顶楼的玻璃幕墙突然震颤。张涛刚在 “救援物资追踪系统” 上确认完渝州仓库的最后一批挖掘机装车,手中的钢笔 “当啷” 砸在办公桌上 —— 桌角的地球仪猛地倾斜,西南方向 “蜀州省” 的标记恰好对准阳光穿透云层的缺口,像一道刺目的预警。
“张总!新闻推送 —— 蜀州省文县发生强烈地震!” 秘书抱着平板电脑冲进办公室,屏幕上的滚动新闻赫然写着 “震级预估 7.8 级,多地通讯中断”。张涛抓起椅背上的冲锋衣,指尖在系统界面上飞快点击:“通知黄雷,按预案分三批运物资!首批帐篷和食品走应急通道,优先送红山镇;第二批医疗物资让华雪跟着,务必保障前线医护;第三批挖掘机直接开去石城铁路塌方段,跟铁路部门对接清障!”
半小时后,涛宇集团的二十辆重型卡车在总部仓储库集结。黄雷踩着沾满泥点的工装靴跳上第一辆车的驾驶室,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路线图:“涛子,红山镇那边路肯定断了,我让车队带了工兵铲,实在不行就卸车扛过去!” 张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卫星电话塞进他手里:“每小时报次平安,遇到余震先护人,物资不够随时跟我喊。”
车队刚驶入蜀州省,路面就开始出现零星裂痕。越往西南走,景象越触目惊心 —— 路边的农田被滑坡的泥土冲毁,绿油油的秧苗裹着碎石翻卷成褐色的泥团;几间低矮的农房半边塌在地上,露出的房梁拧成麻花状,晒衣绳上挂着的破洞衣物在风里晃荡,像无人收拾的碎片。张涛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明雪的来电,背景音里除了嘈杂的哭喊,还混着 “轰隆” 的余震声:“张涛,我和医疗团队已经到江堰市了!体育场周围全是废墟,伤员往这儿涌,帐篷不够,消毒水也快用完了……”“第二批物资已经在路上,华雪带着信号增强器,撑住。” 张涛放缓车速,看着前方被警车封锁的路段 —— 几名交警正挥着荧光棒,指引救援车辆往临时开辟的便道走,便道旁的沟壑里,还陷着半辆被砸扁的面包车,车窗玻璃碎得满地都是。
第一批物资:红山镇的 “生命帐篷”
黄雷带队的首批车队在深夜抵达红山镇外围,刚拐过一道山弯,就被眼前的景象逼得停下 —— 整段公路被垮塌的山体彻底掩埋,褐红色的泥土混合着碗口粗的树干、断裂的岩石堆成近十米高的 “土坡”,坡底还压着半截卡车的车厢,蓝色的铁皮被挤压得变了形,只露出一只扭曲的车轮。借着车头灯的强光,能看到远处的红山镇像被揉碎的积木:成片的房屋塌成低矮的废墟,有的砖墙还立着半截,却歪得随时要倒,墙根下堆着散落的砖瓦、断裂的家具腿,甚至还有孩子的塑料玩具、摔碎的瓷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镇口的牌坊塌了一半,“红山镇” 三个字只剩 “红山” 两字还挂在断柱上,被风吹得吱呀响。
“卸车!” 黄雷扯开嗓子喊,声音压过远处隐约的哭声。二十多个随车员工跳下来,脚刚落地就踩进碎石堆里,硌得生疼。有人弯腰搬帐篷袋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废墟碎片,露出下面压着的半截布偶熊,绒毛上还沾着干硬的泥块。“动作快点!镇里还有人等着呢!” 黄雷扛起两箱方便食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里走,路过一处临时聚集点时,看到十几个村民挤在一块塑料布下,有的裹着破旧的棉被,有的抱着受伤的家人,孩子的哭声细弱却清晰,像针一样扎在人心里。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从塑料布后冲出来,跪在黄雷面前,怀里的小男孩脸蛋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同志,给点水…… 孩子烧了一天了!” 妇人的裤子沾满泥污,膝盖处磨得破了洞,露出的皮肤渗着血。黄雷赶紧放下箱子,从背包里掏出两瓶未开封的水和两盒饼干递过去,指尖碰到妇人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冻得冰凉,还在不停发抖:“谢谢…… 谢谢你们,我男人还在里面埋着,下午还有声音,现在没动静了……” 黄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 那是一片塌得只剩地基的民房,几名救援队员正举着铁锹往下挖,铁锹碰到石头的 “叮当”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平整的空地:“先去那边等着,我们搭好帐篷就给孩子找医生。”
直到凌晨三点,首批运来的 500 顶帐篷终于在红山镇中心的空地上搭起。空地周围还堆着未清理的废墟,偶尔有余震传来,废墟上会掉下来几块碎石,砸在帐篷顶上发出 “嗒嗒” 声。黄雷靠在帐篷杆上喘着气,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画出几道黑印。卫星电话突然响了,是张涛:“红山镇怎么样?能接伤员吗?”“能!帐篷搭好了,就是……” 黄雷顿了顿,看向不远处蜷缩在帐篷边的村民,“缺医生,还有不少人埋在废墟里,挖不过来。”“第二批物资快到了,华雪带了三个医生,还有液压钳,坚持住。” 黄雷挂了电话,抬头看向天空,几颗星星从云层里钻出来,微弱的光落在满地废墟上,像撒了把碎盐。
临时医院:48 小时的坚守
江堰市体育场上,景象同样惨烈。体育场的围墙塌了近百米,外面的马路裂着指宽的缝,缝里还嵌着碎石和玻璃渣。临时医院就搭在体育场的草坪上,十几顶蓝色帐篷围成圈,帐篷外的空地上铺着塑料布,上面躺着等待救治的伤员 —— 有人腿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有人胳膊用树枝临时固定着,疼得小声呻吟。几名护士抱着医疗箱穿梭在伤员之间,白大褂上沾着血污和泥点,连口罩绳都被汗水浸得变了色。
李明雪已经连续工作了 48 小时,眼前的手术台是用两张乒乓球桌拼的,桌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迹。她正给一个腿部骨折的小男孩做夹板固定,男孩的裤子被剪开,露出的小腿肿得发亮,皮肤下还有淤青。“小朋友,忍一忍,很快就好。” 李明雪柔声安慰,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旁边的护士递过来的止血棉已经换了第五包,染红的棉片堆在旁边的铁盘里,像一朵朵暗色的花。突然,地面轻轻晃了一下 —— 余震来了!帐篷顶的铁皮 “哗啦啦” 响,旁边堆着的消毒水箱子晃了晃,差点倒下来。“扶稳箱子!” 李明雪喊了一声,手下却没停,直到把夹板固定好,才松了口气,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手术台上。
“李总,消毒水真的没了!” 一个护士跑过来,手里的空瓶捏得发白。李明雪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看到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串车灯 —— 是第二批物资车队!车灯穿过体育场的破围墙,照在废墟上,能清晰看到围墙外的商铺塌得只剩框架,招牌碎得满地都是,其中一块 “便民超市” 的招牌还挂在断梁上,玻璃门碎得像撒了一地的水晶。李华雪抱着黑色的设备箱跑过来,头发上沾着泥土,裤脚还湿着:“大姐,消毒水、呼吸机都带来了,信号增强器也调试好了,偏远村落的需求能传过来了!” 李明雪接过消毒水,指尖碰到李华雪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怎么弄这么湿?”“刚才过便道的时候,不小心踩进积水坑了,没事。” 李华雪笑了笑,转身指向车队 —— 几名员工正往下卸物资,脚边的碎石堆里,还躺着一只被遗弃的帆布鞋,鞋尖破了个洞。
傍晚时分,张涛终于赶来了。他手里提着保温桶,沿着体育场的破围墙往里走,脚下不时踢到碎砖或破布。走到李明雪身边时,才发现她面前的登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伤员信息,有的名字后面画着圈 —— 是还没找到家属的人。“先歇会儿,喝点粥。” 张涛把保温桶递过去,李明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发响。打开盖子,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飘出来,她小口喝着,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废墟旁,几名志愿者正用手挖着什么,偶尔传来 “轻点,别碰着人” 的叮嘱。“物资还够吗?” 李明雪问。“够,第三批挖掘机已经到石城铁路了,塌方段正在清,后续的物资能更快运进来。” 张涛说着,抬手帮她拂掉肩上沾着的碎木屑 —— 是刚才余震时从帐篷顶掉下来的。两人相视一笑,没再多说,却都懂了彼此眼底的沉重与底气 —— 再狼藉的废墟,也得一点点清理,再难的坎,也得一起跨过去。
余震里的告白:确定的心意
李华雪在临时搭建的 “技术棚” 里调试信号时,黄雷和李柔雪已经排查完大半安置点的安全隐患。技术棚是用铁皮和木棍搭的,旁边堆着几箱设备,地面铺着塑料布,却还是挡不住从缝隙里钻进来的碎石。黄雷和李柔雪走在红山镇的废墟之间,脚下的路格外难走 —— 有的地方积着浑浊的积水,混着泥土变成深褐色的泥浆,踩进去能没过脚踝;有的地方全是碎砖,稍不注意就会崴脚。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旁边的废墟上,废墟里露出的半截衣柜门在光里泛着旧木头的颜色,柜门上还贴着褪色的福字。
李柔雪蹲下来,用手扒开帐篷边的碎石 —— 这顶帐篷旁边就是半截塌掉的砖墙,墙缝里还嵌着碎玻璃。她刚想伸手摸帐篷的地钉,突然听到头顶传来 “咔嗒” 一声 —— 是帐篷的固定绳被余震震松,碗口粗的支撑杆晃了晃,正朝着她的方向倒下来!
“小心!” 黄雷的声音刚落,李柔雪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进怀里。下一秒,支撑杆 “咚” 地砸在她刚才蹲坐的位置,碎石溅起老高,其中一块还擦过黄雷的胳膊,在他的工装服上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丝。余震还在持续,地面微微晃动,远处的废墟传来 “哗啦” 的声响,像是又有碎片掉下来。黄雷紧紧抱着她,手掌护在她的后颈,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你怎么不看着点?要是砸到……”
李柔雪埋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尘土味,还有汗水浸透衣服的味道,却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她抬手攥着他的工装服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没事,谢谢你。” 余震渐渐平息,黄雷却没松开手,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得让李柔雪心跳漏了一拍 —— 他的额角还沾着灰,眉毛上甚至挂着一点碎木屑,眼神却亮得像映着夕阳。
“柔雪,从非典的时候跟你一起算捐赠账目,我就觉得你特别好。” 黄雷的声音有些发紧,却字字清晰,“这次来救灾,看着你跟我一起扛物资、查隐患,踩着泥水里的碎石也没喊过累,我更确定了 —— 我不想只做你的‘同事’,也不想只说‘护着你’这种空话。我想以后不管是救灾,还是平常日子,都能跟你一起过,可以吗?”
李柔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没有半分泪光,只有藏不住的欢喜。她用力点了点头,攥着衣角的手松开,转而轻轻搂住黄雷的腰,声音清脆又坚定:“好啊!” 旁边路过的医护人员看到这一幕,悄悄放慢了脚步 —— 他们刚从废墟那边过来,手里还提着装满医疗垃圾的袋子,袋子上的红十字在夕阳下格外显眼。有人笑着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黄雷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抬手揉了揉李柔雪的头发,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却多了几分温柔:“行!以后我天天护着你,不让你再踩进泥坑里。”
两人手牵手继续排查剩下的帐篷,李柔雪的脚步轻快了不少,偶尔碰到难拔的地钉,黄雷就会立刻蹲下来帮忙。夕阳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也落在旁边的废墟上 —— 废墟里,一朵黄色的小野花正从石缝里钻出来,在风里轻轻晃着,像一点不肯熄灭的希望。
夜色里的微光与晨光里的希望
李华雪调试完信号,刚走出技术棚,就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技术棚外的空地上,几名志愿者正给伤员分发热水,热水桶旁边堆着空的方便面盒,远处的废墟旁,还有人举着手电筒在搜救,光柱在黑暗里扫过,照亮一片片狼藉的断壁残垣。张涛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件外套:“夜里冷,穿上。”“系统没问题了,偏远村落的需求能实时上传。” 李华雪接过外套,目光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黄雷和李柔雪 —— 两人正一起给帐篷拉固定绳,黄雷怕李柔雪踩滑,特意扶着她的胳膊,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暖得像一幅画。她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下一行新的注释:“今日有光,亦有相守。”
夜色渐深,江堰市的临时医院里亮起了更多的灯。张涛站在体育场的栏杆边,栏杆上还沾着未清理的灰尘和碎石。李明雪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晚上冷,别冻着。” 张涛接过水杯,看着眼前的一切:帐篷里透出的灯光映在废墟上,医护人员的身影在帐篷间穿梭,偶尔传来孩子被安抚后的轻笑;黄雷和李柔雪正提着热水壶,给每顶帐篷里的村民送水,李柔雪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远处挖掘机 “轰隆” 的作业声,竟一点也不嘈杂。
“石城铁路那边传来消息,塌方段已经清出半条通道了。” 张涛轻声说,指尖碰了碰杯壁的温热,“明天,更多的物资就能运进来。” 李明雪点点头,看向不远处手术帐篷的方向 —— 灯光下,李华雪正帮护士调试新到的呼吸机,屏幕上的参数跳动着,像生命的脉搏。“今天接到好几个偏远村落的需求,华雪的信号增强器起了大作用。” 李明雪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有咱们这些人在,总会好起来的。”
这一夜,没有彻底的平静,却有无数双手在废墟上搭建希望;没有完美的救援,却有一颗颗心在灾难里紧紧相依。当第一缕晨光从东边的山坳里探出来时,红山镇的帐篷区升起了袅袅炊烟 —— 有村民找来了半块发黑的铁锅,在石头垒的灶上煮着稀粥,米粒在锅里轻轻翻滚,香气混着泥土的味道飘散开。黄雷和李柔雪正帮着分碗,李柔雪特意把盛得满些的粥碗递给牵着奶奶手的小女孩,指尖碰到碗沿时还轻声叮嘱:“慢点喝,刚煮好的,小心烫。” 小女孩怯生生地接过去,奶奶在旁边连连道谢,枯瘦的手攥着李柔雪的袖口,掌心的温度带着泥土的粗糙,却格外实在:“多亏你们连夜送物资来,不然我们娘俩还在冷风里冻着呢。” 李柔雪笑着摇头,刚想说话,黄雷已经递来一块干净的布:“擦下手,刚才分粥沾到米粒了。” 她接过布时,指尖无意间蹭到他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没说话,却都懂了彼此眼底的暖意 —— 昨夜在余震里确定的心意,此刻正像这碗热粥,温温地淌在心里。
不远处,几名年轻的志愿者正帮着村民整理废墟里抢救出来的物品:一件叠得整齐的旧棉袄、一个没摔碎的搪瓷缸、几本沾了泥却还能看清字迹的课本。有人举起一本画着小鸭子的童话书,朝着帐篷区喊:“谁家孩子的书?” 立刻有个小男孩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接过书时还小声说:“谢谢叔叔,这是我生日妈妈送的。” 志愿者揉了揉他的头:“好好收着,以后还能接着看。” 阳光落在小男孩抱着书的背影上,把废墟的阴影都冲淡了几分。
与此同时,江堰市临时医院的帐篷外,李明雪正帮着护士给伤员换药。一个腿部受伤的大叔靠在帐篷杆上,看着远处驶来的物资车,笑着说:“李医生,你们看,又来车了!这下咱们啥都不缺了。” 李明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 石城铁路方向驶来的车队正沿着临时便道慢慢靠近,车身上 “救灾物资” 的红色字样在晨光里格外醒目。她刚想回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涛打来的:“明雪,石城铁路全通了!第一列载着棉被和药品的车已经到江堰市外围了,我去接车,你这边要是缺什么,随时跟我讲。”“好,你路上小心。” 李明雪挂了电话,转头看到李华雪抱着笔记本电脑跑过来,脸上带着雀跃:“大姐,偏远村落的最后一个需求也对接完了!他们说收到咱们送的帐篷了,还拍了照片发过来呢!”
李华雪把电脑屏幕凑过来,照片里,几个村民正围着新搭的蓝色帐篷笑,帐篷前还插着一面小小的红旗,风一吹,红旗飘得特别精神。“你看,这个村落之前信号断了两天,现在不仅能传消息,还能发照片了。” 李华雪说着,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了敲,又加上一行注释:“晨光已至,希望同行。” 李明雪看着照片,又看向不远处手术帐篷里透出的灯光 —— 里面刚结束一台手术,医生正扶着伤员慢慢走出来,伤员的家属在旁边抹着眼泪,却笑着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阳光越升越高,洒在红山镇的帐篷区,也洒在江堰市的体育场,把满地的碎石都染成了暖金色。黄雷和李柔雪分完最后一碗粥,正帮着村民加固帐篷的地钉;张涛带着物资车队缓缓驶入江堰市,车斗里的棉被堆得像小山;李明雪和李华雪并肩站在临时医院的门口,看着伤员们在阳光下晒着太阳,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
远处的石城铁路上,又一列火车鸣着笛驶过,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和红山镇的炊烟、江堰市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灾后最动人的声音。李华雪突然说:“大姐,你看,废墟上好像有小草冒芽了。” 李明雪低头一看,体育场围墙的废墟缝隙里,果然有几株嫩绿的小草正顶着泥土往上长,小小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晃着。
“会好的。” 李明雪轻声说,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
“一定会好的。” 李华雪跟着点头,眼睛里映着阳光。
风又吹过,带着粥香、青草香,还有希望的味道。那些在灾难里逆行的人、在废墟上坚守的人、在余震里相爱的人,此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破碎的片段一点点拼起来 —— 拼出温暖,拼出勇气,也拼出属于红山镇、属于江堰市、属于所有受灾人的,崭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