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氤氲的回生池泛起涟漪,沈青黛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池边青石。水面倒映的星图正在碎裂,她看见那个玄衣剑客被七支透骨钉贯穿心脉,血珠悬停在半空如同凝固的朱砂。
这是第七次遇见。
玉镯撞在青石上发出清响,沈青黛抓起药箱冲出医心堂。山道上的晨雾还未散尽,她足尖点在沾露的竹叶上,素白衣袂掠过之处,惊起一串泠泠水珠。
山崖下的打斗声已经停了。沈青黛拨开染血的芭蕉叶,正看见顾九歌拄着断剑单膝跪地,胸口三处要穴插着淬毒的梅花镖。黑衣杀手的长刀映出他苍白的笑:沈大夫又来救死扶伤?
这次你迟了半刻钟。顾九歌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腕子,力道大得惊人。沈青黛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带着旋身而起,断剑擦着杀手咽喉划过时,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背。
竹叶簌簌而落,顾九歌的气息喷在她耳畔:上回你说若我再故意受伤,就让我烂在回生池里喂鱼。他胸前的伤口随着低笑渗出血色,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沈青黛捏碎冰魄针封住他心脉,忽然瞥见杀手袖口若隐若现的星纹。那是观星楼死士的标记,二十年前就该随着那场大火湮灭的图腾。
回生池的水雾漫过窗棂时,顾九歌的睫毛动了动。他闻见沈青黛身上特有的冷香混着血竭的味道,听见她将金针浸入药酒的轻响。
你每次救我用的阵法,都会让池水降三寸。他望着穹顶星图,这次用了三十二根锁魂钉?
三十三根。沈青黛将药蛊放在他枕边,多出来那根钉住了你的废话。她转身时广袖扫过药架,顾九歌突然握住她垂落的发梢。
那些杀手身上有岁星逆旅的痕迹。他指尖绕着她的青丝,你师父说过,每逢岁星移位,清渊阁就要丢一次《天衍经》残卷。
药蛊突然发出尖啸,沈青黛猛地转身。顾九歌胸前的绷带渗出血色星图,与她今晨在池水中所见的分毫不差。窗外传来夜枭啼叫,正是子时三刻。
沈青黛心下一紧,还未开口,一阵阴寒之气从窗外涌入,观星楼死士竟如鬼魅般现身室内。他们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将床榻团团围住。沈青黛迅速挡在顾九歌身前,手中银针在手,警惕地盯着这些死士。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天衍经》残卷吗?”沈青黛冷声道。为首的死士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沈大夫果然聪明,交出残卷,饶你们不死。”
顾九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青黛按住:“你好好躺着。”她深知此刻不能乱了阵脚,可《天衍经》残卷并不在她手中,她该如何应对这些疯狂的杀手?就在这时,医心堂外传来一阵喧闹,似有援兵赶到。沈青黛心中一喜,难道是师父派来的人?死士们也察觉到了异样,为首者眼神一狠:“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否则玉石俱焚!”一场恶战,似乎已不可避免。
沈青黛咬了咬牙,大声道:“我根本没有《天衍经》残卷,你们莫要逼人太甚!”说罢,她手中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直取为首死士的双目。死士侧身一闪,长刀挥出,一道凌厉的刀风朝沈青黛袭来。沈青黛灵活地躲开,同时从药箱中掏出一把毒粉撒向死士。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医心堂的门被撞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沈青黛定睛一看,这些人并非师父派来的援兵,而是另一股神秘势力。他们与观星楼死士瞬间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花飞溅。沈青黛趁机扶起顾九歌,打算从侧门逃走。然而,刚走到门口,一个黑袍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黑袍人摘下兜帽,竟是沈青黛失踪多年的师兄。师兄冷冷地说:“师妹,把《天衍经》残卷交出来,跟我走。”沈青黛又惊又怒:“师兄,你为何与这些恶徒勾结?”师兄却不答话,手中长剑直指沈青黛咽喉。
沈青黛心中五味杂陈,手中银针紧握,却迟迟下不了手。顾九歌挡在她身前,断剑一横,“要带走她,先过我这关。”师兄冷笑一声,长剑一抖,数道剑影向他们袭来。顾九歌虽身受重伤,却也勉力抵挡。沈青黛见状,不再犹豫,银针配合顾九歌的剑招,向师兄攻去。就在三人僵持之时,医心堂内的混战有了结果,神秘势力渐渐占了上风,观星楼死士开始败退。师兄眼神一慌,攻势陡然加快。突然,沈青黛发现师兄剑招中的破绽,银针疾射而出,正中师兄手腕。师兄吃痛,长剑落地。沈青黛趁机说道:“师兄,不管发生什么,跟我回去说清楚。”师兄犹豫了一下,这时,神秘势力的首领走了过来,冷冷道:“都别废话了,《天衍经》残卷,今日必须到手。”一场新的危机,又笼罩在了沈青黛和顾九歌头上。
沈青黛紧紧护着顾九歌,目光坚定地盯着神秘势力首领。“我说了,我没有《天衍经》残卷。”首领却不为所动,一挥手,手下人便呈包围之势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医心堂屋顶突然破了个大洞,一个白发老者飞身而下。他身法奇快,瞬间便打倒了几个神秘势力的手下。沈青黛定睛一看,竟是清渊阁的老阁主。老阁主朗声道:“《天衍经》残卷在我这里,你们若想要,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神秘势力首领眼神闪过一丝贪婪,下令手下进攻。一时间,医心堂内再次陷入恶战。沈青黛和顾九歌也加入战斗,发挥自己的所长。混乱中,老阁主悄悄将一个锦盒塞到沈青黛手中,低声道:“这才是真正的《天衍经》残卷,你带着顾九歌快走。”沈青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锦盒。趁着众人混战,她和顾九歌从医心堂的后门逃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医心堂内,战斗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