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林夏将镊子尖探进泛黄的书页,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争执声。
顾先生,修复室真的不能进......助理小悠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夏手一抖,明代刻本《牡丹亭》的书页边缘裂开一道细痕。她还没来得及皱眉,檀木门已经被推开,带进一阵清冷的雪松香。
逆光而立的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驼色大衣,指节叩在门框上的声响像某种韵律。林修复师,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去年发表在《文物保护》上的论文,我需要您修复一件明代缂丝。
林夏摘下显微眼镜,露出眼下一片青黑。保温杯里残片浮沉,在玻璃杯壁撞出细响。预约单呢?她听见自己冷淡的声音。父亲去世后,她给修复室定了新规——不接私人委托,不见外来访客。
男人径直走到工作台前,黑曜石袖扣擦过她摊开的《装潢志》:是临州博物馆的馆藏。他递来的文物档案表上盖着朱红馆章,下个月要送去东京做中日非遗联展。
林夏的指尖在并蒂莲缂丝残片几个字上顿了顿。这件1982年入藏的文物,正是父亲修复过的最后一件作品。档案照片里,褪色的莲花缠枝纹在霉斑中若隐若现,像被雨水打湿的胭脂。
二十天不够。她将档案推回去,缂丝要经线通经回纬,光是清霉就要......
三十万经费,包括去苏州请补绒师傅。男人突然倾身,她看见他领口内闪烁的银链,坠子是个精巧的缂丝梭子,我知道令尊的事。他声音放轻,当年那场暴雨冲毁山路时,他怀里还护着要送去省博的战国帛书。
林夏猛地站起来,碰翻了案头的青瓷笔洗。水渍在《牡丹亭》上洇开情不知所起的墨字,她盯着对方胸前的工牌——策展部主任顾沉。
明天带食物过来。她扯过纸巾按在古籍上,还有,别用我父亲的事当谈判筹码。
顾沉走到门口又回头,冬日的阳光给他侧脸镀上金边:林小姐知道为什么选并蒂莲吗?他晃了晃手机,锁屏是半幅缂丝纹样,因为它的纬线,要用到失传的双面异色技法。
玻璃窗上的冰花正在融化,林夏望着他消失在九曲回廊的背影,忽然发现《装潢志》里夹着张烫金名片。翻到背面,有人用铅笔描了朵并蒂莲,花瓣里藏着极小的二字。
林夏捏着名片,眉头紧锁。这“救命”二字究竟是谁留下的,又为何夹在自己的书里?她决定先不声张,将名片小心收起。
第二天,顾沉如约带着缂丝残片前来。林夏接过,仔细端详,残片上的霉斑和破损比照片里更严重。她正准备开始清理工作,却发现残片的一角似乎藏着什么。用工具轻轻刮开,竟是一串极小的数字。
林夏心中一动,这数字会不会和“救命”有关?她看向顾沉,却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目光深邃。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提及此事。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全身心投入修复工作,顾沉也时常来修复室查看进度。两人在交流中,关系渐渐变得微妙起来。而那串数字和“救命”二字,始终像一团迷雾,萦绕在林夏心头,她决心在修复完成前,解开这个谜团。
又过了几日,林夏在清理缂丝残片时,发现那串数字和缂丝的纹路似乎存在某种联系。她将数字对应到纹路的节点上,竟隐隐勾勒出一个地址。林夏心中一惊,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就在她准备深入调查这个地址时,修复室突然闯入几个神秘人。他们戴着口罩,眼神凶狠,要求林夏交出缂丝残片。林夏护住桌子,大声质问他们是谁。神秘人却不说话,直接动手抢夺。
千钧一发之际,顾沉赶到,他挡在林夏身前,与神秘人对峙。一番周旋后,神秘人见讨不到便宜,便匆匆离去。林夏心有余悸,她知道此事绝不简单。
顾沉看着林夏,认真地说:“我会和你一起解开这个谜团。”林夏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决定按照数字指向的地址一探究竟,说不定那里藏着关于“救命”的全部真相。
两人来到数字指向的地址,是一座废弃的老宅。周围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顾沉拉着林夏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老宅。刚踏入屋内,一阵冷风袭来,林夏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在屋内四处搜寻,发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顺着狭窄的楼梯下去,地下室里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物件。突然,林夏脚下踩到一个机关,地面开始震动,墙壁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顾沉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符号和缂丝上的纹路有相似之处。他们顺着符号指引的方向,找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是一本破旧的日记。日记的主人似乎和缂丝以及那个“救命”信号有关。日记中提到,有人为了谋取缂丝中的秘密,不惜伤害他人。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楼上有脚步声,那些神秘人似乎追来了。顾沉紧紧握住林夏的手,说:“别怕,有我在。”他们决定带着日记离开这里,回到修复室再慢慢研究,而这段共同冒险的经历,也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了。
两人匆忙离开老宅,神秘人在后面紧追不舍。顾沉拉着林夏在小巷中穿梭,凭借着对地形的记忆,终于摆脱了神秘人。回到修复室,他们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日记里详细记载了缂丝中隐藏的是一种失传的技艺配方,而有人为了得到它不择手段。林夏和顾沉意识到,这就是那些神秘人抢夺缂丝残片的原因。
他们决定将这个秘密告知临州博物馆馆长,寻求官方的保护。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门时,修复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馆长。馆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诡异,他冷冷地说:“你们以为能躲过去吗?把日记交出来。”原来,馆长就是幕后主使。顾沉和林夏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顾沉假意交出日记,趁馆长放松警惕时,和林夏一起制服了他,并报了警。
危险解除,缂丝残片也顺利修复完成。在送展的那天,顾沉牵起林夏的手,说:“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林夏靠在他的肩头,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