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吧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息都像被拉长、凝固。

姜芷高举着血书的双臂,因为寒冷、伤痛和极度的紧张而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酸麻疼痛从肩膀一路蔓延到指尖。冰冷的青石板透过单薄的衣裙和膝盖,将寒意毫不留情地刺入骨髓。肩头被水火棍击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缓慢地渗出来,濡湿了破烂的衣料。

但她不敢动,甚至不敢稍微放松一下高举的姿势。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那静止的青幔轿帘,仿佛要将那布料烧穿两个洞。耳畔是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四周兵丁衙役的目光,如同无数冰冷的针,扎在她的背上。

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惊愕、警惕、厌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疯狂之人的怜悯?不重要。她全部的心神,都系于那顶轿中之人。

他会怎么做?

是厉声呵斥,命人将她这“冲撞仪仗、惊扰上官”的疯妇拖走,乱棍打杀?

是漠然无视,轿帘不动,任由衙役处置?

还是……

就在姜芷手臂的颤抖快要达到极限,眼前阵阵发黑之际,那静止的青色轿帘,终于动了。

一只修长、指节分明、肤色略显苍白的手,从轿帘一侧伸了出来,手指微微曲起,对着轿旁一名穿着青色官服、像是随行属官模样的人,轻轻做了一个“取来”的手势。

动作很轻,很稳,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名属官显然愣了一瞬,立刻躬身,快步上前,从姜芷高举的、颤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方暗红色的粗麻布血书。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上面的内容,便双手捧着,转身疾步走回轿旁,恭恭敬敬地,从轿帘侧面递了进去。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静止。

轿帘垂下,隔绝了内外。只有那只苍白的手,拿着那方刺目的血书,消失在帘后。

姜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轿中人此刻是什么表情,在想什么。她只能跪着,等待着,如同等待最终的宣判。寒风卷着尘土和枯叶,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吹得她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但她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这一次的沉默,似乎更加漫长。

周围的兵丁和衙役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原本举起的棍棒刀鞘,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些,但依旧警惕地围着姜芷,形成一道松散的包围圈。围观的百姓中响起压抑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无数道目光在轿子和姜芷之间来回逡巡。

终于,轿中传来一个声音。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沉稳,以及常年审案断狱养成的特有的冷静腔调,透过轿帘传出,清晰地送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既有冤情,依律当诉。本官既为巡察,自当受理。”

短短一句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让姜芷浑身一震,几乎要瘫软下去。不是驱逐,不是喝骂,他说……受理?

紧接着,那声音继续道,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平静口吻:“来人,将此妇人……暂且收押。待本官勘验案卷,查明情由,再行审理。”

“收押”二字,让姜芷的心又是一沉。但“勘验案卷,查明情由,再行审理”这十二个字,却又像黑暗中透出的一线微光。

“是!”轿旁的属官立刻躬身应道,随即对周围的衙役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将此……此妇人带走,暂且收监看管!”

几名衙役这才如梦初醒,上前来,动作算不上粗暴,但也绝无温柔,一左一右将几乎虚脱的姜芷从地上架了起来。她的双腿早已麻木,脚底的伤口再次崩裂,被衙役拖行时,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两道淡淡的、混着尘土的血痕。

姜芷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架着。在被拖离之前,她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再次看向那顶青轿,嘶哑地喊了一句:“谢……谢青天大人……”

轿帘依旧低垂,没有任何回应。

她被衙役架着,脱离了朱雀大街,向着州府衙门侧门的方向拖去。围观的百姓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肩头染血、被官差拖走的女人。同情、好奇、畏惧、事不关己的麻木……种种情绪,混杂在那些沉默或低语的注视中。

这一次,她被带去的不是女牢,而是州府衙门内的一处单独的看守房。房间比之前的女牢稍好,虽然依旧阴暗潮湿,但至少是砖石结构,有一扇小窗,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上甚至有一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

“老实待着!”衙役将她推进去,锁上了门。

姜芷踉跄着扑倒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肩头的伤被牵扯,疼得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她趴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没有被当场打死,没有被投入暗无天日的大牢,而是被“收押”在这相对独立的地方……这似乎印证了那位沈御史,至少没有将她的话全然当作疯妇妄言。他收下了血书,他说要“勘验案卷,查明情由”。

这是希望吗?姜芷不敢确定。官场之上,一句话可以有无数种解读。也许他只是为了维护巡察御史“体察民情”的表面文章,暂时稳住她,事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甚至……将她秘密处置。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血书已递,人已在此。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接下来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看守房内一日两餐,有人从门上的小窗递进来两个冰冷的杂面窝头和一碗清水。味道自然谈不上,仅能果腹。肩头的伤没有处理,已经开始红肿发热,隐隐有溃烂的迹象。脚上的伤口也再次恶化。但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内心的焦灼。

沈御史会看那份血书吗?他看了会信吗?他会去调阅赵重山的案卷吗?案卷早已被做得天衣无缝了吧?他会见自己吗?何时审理?重山……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些问题日夜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安眠。她只能强迫自己进食,保存体力,处理伤口(用窝头蘸清水清洗,撕下内衣相对干净的布条包扎),其余时间,便是靠坐在冰冷的墙角,望着那扇小窗外一方狭窄灰暗的天空,默默等待。

一日,两日……

没有任何消息。看守她的衙役换了三班,个个沉默寡言,对她的任何询问都置若罔闻,仿佛她不存在。

希望,在死寂的等待中,一点点被消磨。绝望的阴影,再次悄然笼罩。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徒劳?那位沈大人,只是做做样子?

就在姜芷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窟,几乎要被这无望的等待逼疯时,第三日午后,门外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开锁的声音。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那日接过血书的青衣属官。他面色依旧严肃,打量了一眼蜷缩在墙角、形容更加憔悴不堪的姜芷,皱了皱眉,开口道:“姜氏,起来。御史大人传你问话。”

姜芷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灰暗的眼眸里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大人……沈大人要见我?”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嗯。”属官淡淡应了一声,侧身让开,“跟我来。记住,大人问什么,答什么,不得妄言,不得喧哗。”

“是!是!民妇明白!”姜芷连连点头,胡乱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拉了拉破烂的衣襟,深吸一口气,跟着那属官走出了看守房。

她没有被戴枷锁,只是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跟着,穿过州府衙门内曲折的回廊。这是她第一次走在衙门内部,高墙深院,青石板路,两侧是肃穆的官廨,偶尔有穿着公服的小吏匆匆走过,目光扫过她时,带着审视和好奇。

最终,她被带到了二堂一侧的一间签押房外。属官示意她在门口稍候,自己先进去通禀。

姜芷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隐约的谈话声,很低,听不真切。她的心跳得飞快,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尖冰凉。她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

片刻,属官出来,对她点了点头:“进去吧。大人就在里面。”

姜芷深吸一口气,迈过门槛,走进了签押房。

房间不大,陈设简洁。正面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公案,案后坐着一个人。两侧靠墙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卷宗。窗户开着,透进天光,也带来了初冬清冷的空气。

姜芷不敢抬头细看,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民妇姜芷,叩见青天大人。”

“起来回话。”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正是那日在轿中听到的声音,此刻在相对封闭的室内,显得更加清晰,也少了几分轿中传出的模糊感,多了几分直接的质感。

姜芷依言,慢慢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身体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发抖。

“抬起头来。”

姜芷缓缓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位决定着她和赵重山命运的人物。

江南道巡察御史,沈墨。

他看起来约莫四十许岁,面容清癯,肤色是久居室内、少见阳光的苍白。五官端正,眉毛细长,鼻梁挺直,嘴唇薄而颜色偏淡,抿成一条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眼窝微陷,眼神沉静,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看透一切虚妄。他穿着深青色的常服,没有戴官帽,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通身上下,没有任何奢华的饰物,只有一种浸入骨子里的、属于读书人和高级官员的矜持与疏离。

他此刻正坐在公案后,身体微微后靠,右手随意地放在案上,指间正拈着那方暗红色的粗麻布——姜芷的血书。他的目光,正落在血书上,也落在跪在下方的姜芷身上,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姜芷,”沈墨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这血书,是你所写?”

“是,是民妇所写。”姜芷连忙应道,声音发紧。

“用何物所写?”

“民妇……民妇的血,混了朱砂和墨。”

沈墨的目光在她包裹着布条、隐约渗出血迹的手指上扫过,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你状告何人?所告何事?细细说来,不得虚言。”

来了。最关键的时刻。

姜芷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情绪,用尽可能清晰、条理的语气,将从赵重山接到兵部押运文书,到官镖被劫,赵重山被指为内应通匪,家产被抄,自己被下狱,王氏等人落井下石,直至她递出血书前的所有遭遇,一一道来。她省略了那些细枝末节和过于情绪化的控诉,只陈述事实,但说到家破人亡、母子分离、赵重山生死不明时,依旧忍不住声音哽咽,眼眶发红。

她说完,签押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自己压抑的抽泣声。

沈墨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偶尔会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在判断。等姜芷说完,他才缓缓开口,问出的问题却异常尖锐:

“你说你夫君赵重山是遭人构陷,有何凭证?”

“大人,我夫君为人如何,青石镇乡亲、镖局上下皆可作证!他走镖多年,从未有过差池,信誉卓着,岂会自毁长城,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其一!”姜芷急切道,“其二,那所谓的‘同伙’供词,漏洞百出,与我夫君行踪根本对不上!其三,抄家之时,衙役如狼似虎,分明是早有准备,目标明确,只为搜刮财物,何曾仔细查证?其四,那兵部调令,来得蹊跷,偏偏指定我夫君押运,事后又迅速定罪,其中岂能无鬼?”

“这些,只是你的推测。”沈墨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可有实据?比如,能证明那兵部调令有假?能证明那‘同伙’是受人指使诬告?能证明抄家之时,有人故意栽赃?”

姜芷语塞。她若有实据,何须至此?

“民妇……民妇没有。”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绝望的颤抖,“民妇一介女流,身陷囹圄,家破人散,如何能拿到那些实据?但民妇以性命担保,我夫君是清白的!那血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民妇的血泪!求大人明察!”

沈墨沉默地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在血书粗糙的边缘摩挲着。良久,他才道:“本官已调阅了赵重山一案的卷宗。”

姜芷的心猛地提起。

“卷宗之上,人证(同伙供词)、物证(部分起获的贼赃指向镖局)、旁证(赵重山在案发时段行踪不明)、动机(巨利诱人),看似齐全。定罪抄家,程序上,并无明显逾矩之处。”沈墨的声音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姜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明显逾矩?那岂不是说……

“不过,”沈墨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到血书上,那暗红的字迹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卷宗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过于‘齐全’、过于‘顺畅’的案子,往往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姜芷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墨。

沈墨却不再看她,将血书轻轻放在公案上,手指敲了敲桌面,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

“此案牵连兵部调令、军饷被劫,非同小可。本官奉旨巡按,虽有监察之权,但涉及军务,亦需谨慎。”他缓缓道,目光投向窗外,“若依常例,本官可责令州府重新核查,或行文兵部询问。但如此一来,旷日持久,且打草惊蛇,若真有幕后之人,恐已做好应对,再难查出真相。”

姜芷的心随着他的话,忽上忽下。

“你这份血书,”沈墨重新看向她,眼神变得深邃,“与其说是诉状,不如说是战书。你将你自己,和你夫君的冤屈,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公之于众,逼到了本官面前,也逼到了这州府上下,乃至可能存在的幕后之人面前。”

姜芷屏住呼吸。

“本官可以按部就班,但那或许救不了你夫君,也未必能还你公道。”沈墨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金石之音,“既然你以血为誓,以命相搏,本官便给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姜芷,望着窗外州府衙门内肃穆的屋宇,沉声道:

“三日后,本官将于州府衙门二堂,公开质询此案相关人等。包括你,姜芷。也包括州府经办此案的官吏,涉案的兵丁、证人。届时,是黑是白,当堂对质,自有分晓。”

姜芷浑身剧震,猛地磕下头去,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谢青天大人!谢大人!!”

公开质询!当堂对质!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

沈墨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你先回去。这三日,好生将养,想想你当如何陈述,如何应对质询。届时,你若拿不出更有力的说辞,或是被对方驳倒……”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言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民妇明白!民妇定当竭尽全力!”姜芷声音哽咽,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带她回去。”沈墨对门口的属官吩咐道。

姜芷再次叩首,然后起身,跟着属官离开了签押房。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冬日清冷的阳光正好穿过云层,洒落在她的身上。虽然依旧寒冷,虽然前途依旧吉凶未卜,但她的心中,却仿佛有一簇微弱的火苗,被这“公开质询”四个字,重新点燃了。

希望,如同穿过厚重云层的那一缕阳光,虽然微弱,却真实地照了进来。

然而,当她被送回那间单独的看守房,重新被锁进门内,独自面对四壁时,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思量和隐隐的不安。

沈御史给了机会,但这机会,同样也是巨大的考验,甚至是险境。

当堂对质……她一个妇道人家,要面对的是经办此案、经验老道的州府官吏,是可能被收买或威逼的兵丁证人。她除了心中的信念和口头的辩驳,还有什么?

赵重山,你到底在哪里?如果你在,该多好……

姜芷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那份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在现实的寒风吹拂下,明明灭灭。

三日后,那庄严肃穆的州府二堂之上,她将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质疑、攻讦,甚至可能是更恶毒的构陷。

那将是她一个人的战场。

孤影,对上整个看似铁板一块的“官法”。

她能赢吗?

姜芷闭上眼睛,将脸埋入膝间。无人看见的角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交握的双手,指甲却深深掐入了掌心。

不能输。

也,输不起。

(第223章 完)

藏书吧推荐阅读:先婚后爱,冰山傅总对她上瘾反派弟子全舔狗?摆烂师尊浪浪浪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穿书七十年代:开局多一个老公时来允转重生之我在直播间卜卦续命被卖后,她只想苟在一亩三分地上穿越从一拳开始闺蜜双穿!我们真的只是朋友!重生后,偏执世子对我死缠烂打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逃荒:有粮有钱心不慌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御厨重生:苏禾的现代美食传奇末世重生,开局打造顶级安全屋菜鸟杀手日常苟命顺手破案郁爷老婆总想回娘家炮灰一身反骨,为了续命嘎嘎舔快穿带娃:开局精神控制躺赢末世我靠捉鬼发家致富跟男主的病弱小叔互换身体后迟来的深情,我不要了!史莱姆的我捕捉小舞不过分吧穿越农家种田遇上王爷灵异悬疑小说集张起灵!回头!亮平破碎信念同伟钟小艾越界冲击海岛求生:我靠捡垃圾成神满门殉国你悔婚,我娶嫂嫂你哭什么?快穿精灵梦叶罗丽穿越到乱世,种田种成了女帝快穿之旅,创世神追妻无下限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花瓶主母的自我修养海贼:宇智波的航行偷听心声后,垫脚石家族杀疯了斗罗之月轩交流生何其自性,能生万法低调修仙摆不起,老六竟是我自己逗比仙警与冷硬罪犯游请神临花语剑心重生后,成了清冷首辅前夫白月光我家顾总是个炫妻狂魔穿越成伯爵小姐我和死对头在语音厅硬碰硬【原神】我在时空中寻找爱的血肉如诗人生庶女当家日常穿越之逆袭侯门千金
藏书吧搜藏榜:野玫瑰欲又撩,太子爷失控诱捕我爹哪去了菟丝绕红缨玄学直播捉鬼忙,看看今晚谁塌房两只虫崽在垃圾星的日常生活乖乖的,不许逃妻瘾沉沦没错,我的卡牌是辛弃疾怎么了我一个小刑警,你让我当鬼差帝少动情,顾大小姐三年抱俩离婚后她空降热搜末世:探寻龙头脉无限:开局成为海虎之弟南宫轩与上官洛儿倾城之恋全民挑战:从霜月村开始成圣爷,您夫人又管不住了月华倾心王爷的穿越之行遮天之阴阳道以前上班的不成功日记人在斗罗,开局觉醒时间零巫师:从魔药师学徒开始美女天才中医与黏人总裁综穿:捣乱从甄嬛传开始恋综爆火后,哥哥他坐不住了海贼里的龙珠模拟器平安修行记蚀骨情深,顾总他上头了四合院:精神病面前禽兽算个球斗罗:佛道双魂,我玩转诸天横空出世的娇帝君火葬场女工日记骑行异事重生端木,我不吃牛肉我,赤犬大将,开局轰杀逃兵王废物公子神豪富婆,这点小钱洒洒水啦姐弟恋:好想和你一起长大女孩子会喜欢逗比的吧?不是吗?唉!又是一天把亲爹气的直跺脚!时不时吐血的我在柯南身边怎么活锦鲤四岁半捡的妹妹超旺家七零军婚:重生后被兵哥哥盯上了如意茶馆叶罗丽之重生归来,我依旧爱你当我在火影成为空律洪荒:我袁洪一心求稳,人间清醒带着抽卡系统穿综漫完了!订婚前夜禁欲战神闯我闺房女配给大反派生孩子后,男主疯了
藏书吧最新小说:撞撞撞大运:纨绔海商的人形灾星宝可梦大师之旅,从关都开始爱,是否就一定能拥有?让动漫角色做我哥哥你只管逃,强制病娇男主我来收渣爹娶平妻?我搬空宝库带娘和离离婚被害死后,首长前夫一夜白头穿越奥特,就给一张超融合?震惊,我的五个丹田炸了修仙界某JOJO的奇妙漫威冒险递光者生孩子的那些事巫师:从魔药师学徒开始四合院里的年轻人都造反了镜中双花星原观影:开局角色介绍不就偷个DNA嘛!你凶啥!穿越农女之蒸蒸日上临渊之王现代都市的降维打击女穿男之我想吃软饭重生之我是一名法官霸川问道锦鲤奶团带毛茸茸旺飞大帅府方寸之主我在七零造飞机四合院,我来就是凑热闹的开局暴揍酒鬼爹,我在古代卖泡面综名着之19世纪英格兰乡村爱情当我成了王月半的系统荒古,我助姐姐成荒帝走读生VS住校生真正的孤独摇滚!空间农场:特战团长家的小厨娘快穿之谁家老实人踩男主上位前世为朕生三胎,今生你还想逃?崩铁:青羽轻拂,符梦幽情快穿:喂,人,别对我一见钟情综影视:话唠小神树,欧皇治愈系双生仙子:叶罗丽秩序重构被测下品灵根,我偷偷金丹大圆满神君应渊的不同可能奥特曼:闪耀着的梦比优斯!穿成恶女后,我辈吐槽剧情暴富糙汉的厨娘小媳妇摄政王,本宫是你惹不起的药神!名义:三个一等功他不进部谁进部清晖琉璃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都市重瞳:神级警探,签到缉凶我在梦里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