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寺坐落在海拔五千米的冰川脚下,鎏金佛塔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与周围的冰晶形成奇幻的视觉迷宫。段思平牵着马站在山脚下,仰头望着悬挂在峭壁上的寺院建筑群,那些赭红色的墙体仿佛生长在冰岩之间,与自然完美融合。他腰间的“山魂”晶体微微发烫,里面的雪莲花瓣竟随着寺院的晨钟轻轻颤动,这是他进入吐蕃以来从未有过的异象。
“施主可是从中原而来?”寺门前的老喇嘛披着绛红色僧袍,手持转经筒,脸上的皱纹如同刻在岩画上的经文,“本寺已有百年未接待中原访客,今日佛塔佛光普照,想必是佛祖指引。”
段思平合十行礼,注意到老喇嘛的僧袍下摆沾着冰晶,显然是从雪山上刚下来。他解下腰间的水囊,发现里面的水已结成薄冰,而老喇嘛的掌心却冒着丝丝热气,显然有深厚的内功修为。“在下段尘,久仰贵寺‘雪山瑜伽’之名,特来请教。”
老喇嘛引他进入寺院,穿过挂满唐卡的长廊时,段思平留意到壁画上的护法金刚手持法器,脚下踩着冰龙,与中原的金刚形象截然不同。转过经堂,豁然开朗的演武场出现在眼前,二十余名年轻喇嘛正在练习“雪山掌”,掌风过处,地上的积雪竟凝结成冰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贵寺武学果然了得。”段思平赞叹道,“这雪山掌力竟能改变雪的形态,当真是刚柔并济。”
老喇嘛微笑:“施主过奖。雪山瑜伽讲究‘气与冰合’,贫僧这就为施主演示一二。”说着,他突然踏前半步,双掌拍出,掌心竟结出冰晶,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段思平胸口。
段思平不避不让,体内真气流转,一阳指力透掌而出。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冰晶瞬间粉碎成白雾,而老喇嘛的僧袍下摆却被震得鼓胀如帆。“好个‘冰裂掌’!”段思平赞道,“在下这一指,可还入得法眼?”
老喇嘛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敬佩:“施主的指力刚猛中带着慈悲,竟能将贫僧的冰劲化解于无形。这莫非就是中原的‘一阳指’?”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演武场东角传来惊呼。段思平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喇嘛在练习时,掌力失控将冰刃劈向同伴。他想也不想,指尖凝聚六脉神剑的剑气,隔空点在冰刃上,将其震得粉碎。这一手无形剑气,让在场的喇嘛们齐声惊呼。
“这……这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老喇嘛颤声道,“贫僧曾听文成公主的后人说起,大理段氏有此神功,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段思平没想到吐蕃竟有人知晓六脉神剑,心中暗惊。他收敛剑气,谦逊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贵寺的雪山瑜伽才真正让人叹服,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老喇嘛引他到藏经阁,取出一本古老的羊皮卷,上面绘着各种瑜伽姿势,旁边标注着藏文和梵文。“此乃《雪山瑜伽密要》,记载着如何将佛法融入武学。”老喇嘛解释道,“比如这‘冰龙式’,需观想自己化为冰龙,与雪山融为一体,掌力自然刚猛无俦。”
段思平翻开羊皮卷,发现上面的武学理念与中原的“天人合一”竟有相通之处。他试着按照图谱调整呼吸,将一阳指力与雪山瑜伽结合,竟感觉到体内真气运转更加顺畅,原本刚烈的指力中多出了一丝柔韧。
“施主天赋异禀,贫僧佩服。”老喇嘛惊叹道,“若能在此修行三月,定能将六脉神剑推至更高境界。”
段思平婉拒了留寺修行的邀请,却在离开前赠给寺院一本《一阳指精要》,并将自己对雪山瑜伽的感悟写在空白处。老喇嘛双手接过,眼中含泪:“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施主能否为寺中年轻喇嘛演示一套中原拳法?”
段思平答应下来,在演武场演练了一套改良版的“耕战拳”。他将一阳指的刚猛融入拳法,步法如雪山冰龙般灵动,掌风所过之处,积雪竟被激起层层涟漪,如同水面上的波纹。在场的喇嘛们看得如痴如醉,就连正在转经的老喇嘛也停下脚步,合十赞叹。
离开大雪山寺时,段思平回头望去,见寺门上方的金轮在阳光下旋转,反射出的光芒竟与“山魂”晶体交相辉映。他知道,这次吐蕃之行的收获远超预期,不仅领悟了雪山瑜伽的精髓,更对六脉神剑有了新的理解——真正的武学巅峰,不在于刚猛或阴柔,而在于与天地万物的和谐共生。
行至半山腰,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大雪山寺的年轻喇嘛们骑着牦牛追来,为首的正是被他救下的那位。“段施主!”年轻喇嘛递上一个羊皮囊,“这是本寺秘制的‘雪龙膏’,能解百毒,还请收下。”
段思平接过雪龙膏,发现其气息与“山魂”晶体隐隐相契。他谢过众人,继续踏上旅程,心中却在盘算:或许可以将雪龙膏与大理的“九转还魂丹”结合,炼制出更厉害的解毒圣药,这对中原武林来说,无疑是一大福音。
夕阳西下时,段思平在一处冰湖边扎营。他取出六脉神剑图谱,对照雪山瑜伽的呼吸法重新推演,剑气竟比往日凝练三分。抬头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河,他忽然觉得,这雪域高原的每一片雪花、每一座雪山,都在向他诉说着武学的真谛,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真谛带回中原,让武道绽放出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