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怜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我是养父母捡的,养母说捡到我时,我脏兮兮,小小的甚是可怜,就给我取名怜儿。”
“他们对你很好?”南宫云菲难得的多问了一句。
“嗯,他们对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只是现在他们都过世了。”孟怜的语气沉了下来。
南宫云菲没再说什么,她把陈玉霄叫到旁边,轻声问他:“此去京城,如被福亲王府认回,那个郡主被撵走便罢,如若那个郡主依旧被留下,你们将如何应对。”
不是她想的多,前世无事时,她也是看过几本小说的,什么宫斗、宅斗、真假千金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这娘几个若是稀里糊涂的一头扎进去,只能做那待宰的羔羊。
她也是看这小子聪明、果敢,这才想着提点一下。
果不然,陈玉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拱手作揖,小声说道:“若是出现恩人说的这种情况,小子一定会带着娘亲和弟妹远离福亲王府,另投他处,至于去往何处,还望恩人指点一二。”
南宫云菲点头,伸手递给他一块玉牌,说道:“真要是在福亲王府待不下去,拿着这块玉牌,到百味茶坊,会有人帮助你的。”
陈玉霄再次鞠躬致谢,拿着玉牌离开。
南宫云菲不知道,她此时的一个小小善举,后面为天机阁添了一个智勇双全的猛将。
她只知道现在很晚了,她得赶紧回营地休息,明天还要起早赶路呢。
三天后,雁凉关外,南宫云菲一行人在马上,抬头看着高高的城墙和城墙上面雁凉关三个大字,都长长的出了口气。
终于是到了,这一路的辛苦真是谁走谁知道。
看着敞开的城门,寥寥几人进出,守门的士兵尽职尽责地检查着来往的人,看来这雁凉关的局势还算平和。
下了马,一行人牵着马走到城门口,初春上前交了身份文牒,士兵一一查过,查实无误后摆手放行。
一行人牵着马进了城门,刚进城,南宫云菲就感到一股紧张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空旷的街道上,除了偶有一队士兵走过,街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行色匆匆。
空旷的街道,古老的房屋,南宫云菲一进城就能感受到颓废的气息。
没错,是颓废的气息,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都是满脸忧郁,脚步匆匆,就连路过的士兵也萎靡不振的。
她们并没有去将军府,而是找了个客栈先安顿下来。
初春领着雪字辈四人没有进客栈,而是直接去打探消息去了。
客栈内,南宫云菲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心中疑惑。
战宇暝已经到这里两天了吧,先锋营已到达,支援的大部队很快就会到来。
为什么雁凉关内的景象如此的颓废,根本就没有援军要来的喜悦与期盼。
一个时辰后,南宫云菲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初春领人在城内转了一圈,带回来的消息令南宫云菲惊疑又恼火。
惊疑的是战宇暝的先锋营并没有在城中,而是进城当天就上了战场。
并把兵临城下的西齐两万官兵逼退五十里地。
恼火的是现在雁凉关内群龙无首,安西王命悬一线,世子失踪,只有二公子战宇安守着雁凉关。
可等战宇暝带人出现了城,战宇安却紧关城门,断了战宇暝等一众先锋营战士的后路。
也就是雁凉关东门进出正常,西门确是只许出不许进,美其名曰是为了雁凉关的安危着想,怕兵将进城时混进敌国奸细。
战宇暝无奈,带着先锋营在城下安营扎寨,两天时间已经和敌军短兵相接不下数次。
先锋营次次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并把自己的营地向前推进五十里。
南宫云菲低头沉思,两天了,先锋营士兵的行军包里的食物应该用完了吧?
初春见郡主低着头不说话,她也不敢多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郡主的吩咐。
良久,南宫云菲抬起头,嘴角微勾:“初春,晚上跟你家姑娘我去探探大将军府。”
初春瞬间来了精神,小胸脯一挺,站的笔直:“郡主放心,初春绝不拖郡主后腿。”
是夜,两道身影悄悄出了客栈,径直奔向大将军府。
夜晚的街道更加空旷,躲过几个打更人,二人来到大将军府外。
大将军府,还是当年安西王还是安西大将军时建的府邸,这些年一直被称为大将军府。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提起上墙,在墙上观察院内情况。
大将军府里的守卫可谓是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流动的巡逻队伍。
南宫云菲皱起了眉头,担忧地看了眼初春,以眼神询问她可行?
初春重重点头,用眼神示意她可以。
南宫云菲用口型和她说:“按计划行事。”
初春点头,两人黑巾遮面,互相点下头,跳下院墙,二人碰下拳头,然后就分开行动。
南宫云菲直接进入前院主院,看见主院的卧房亮着灯,她躲过守卫,站在墙角阴影处观察。
主院的守卫懒懒散散的站着,南宫云菲侧耳倾听,这个院子里居然没有暗卫守着。
南宫云菲挑眉,合着这大将军府里,安西王的主院守卫是最薄弱的。
听见卧房里传出声音,南宫云菲抬眼望去。
卧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丫鬟端着一个茶盘出来,茶盘上放着药碗。
丫鬟出了卧室,呸的一声吐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个老不死的,命可真硬,天天喂毒药都毒不死。”
南宫云菲眉头一拧,毒药,堂堂安西王在自己的府邸竟然被下毒?
在丫鬟走到她附近时,她迅速出手,一个手刀把那丫鬟打晕,意念一动把她收到空间。
随即她进入空间,把丫鬟的外衣扒下,穿在自己身上,给自己梳了个和丫鬟一样的发髻,闪身出了空间。
南宫云菲学着那丫鬟走路的样子,婷婷袅袅的走进安西王的卧房。
微弱的灯光下,南宫云菲打量一下屋子的布局。
屋里的装饰简单,靠墙一张床,床脚处是衣柜。
床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本书,一个烛台放在桌角,烛台上半截蜡烛亮着,时不时蹦出一朵灯花。
再看床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