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彻底铺满寝殿,裴言知换上一身月白锦袍,褪去了蟒袍的冷硬肃杀,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清俊温润。他将温予宁抱在腿上,指尖轻轻梳理着她雪白的皮毛,眼底还残留着晨起未散的情欲,却在触及她的瞬间柔和下来。
餐桌早已摆好,清粥小菜搭配精致点心,香气袅袅。裴言知拿起一勺温热的白粥,吹凉后递到温予宁嘴边,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雪团,张嘴,喝点粥垫垫肚子。”
温予宁的心思全在凝魂玉和阿玄身上,哪里有胃口吃饭。可看着裴言知眼底的期待,又想起自己“卧底”的身份,只能不情不愿地张嘴,叼过勺子里的粥,心里却在疯狂盘算:“主线任务快完成了,阿玄还在等着凝魂玉救命,到底该怎么拿到藏在玉佩里的凝魂玉?”
【叮!系统提示:今日裴言知要去西郊别院处理事务,途中会经过关押阿玄的暗室附近!宿主可以趁机行动~】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温予宁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主动蹭了蹭裴言知的手,又叼了一口他递来的小鱼干。她得乖乖听话,让裴言知带着她一起出门,这可是救阿玄的最佳机会!
裴言知见她难得主动,眼底笑意更浓,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又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真乖,多吃点,长得壮壮的,才能早点化形。”
一听到“化形”两个字,温予宁瞬间蔫了下去,嚼着小鱼干的动作都慢了半拍。【不行不行,化形了就落入他魔爪了!先救阿玄,再想办法溜之大吉,化形的事能拖一天是一天!】
“怎么不吃了?”裴言知察觉到她的迟疑,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随即又笑道,“是不是想换个口味?”说着,便拿起一块软糯的桂花糕,掰成极小的块,递到她嘴边,“尝尝这个,甜而不腻,你应该会喜欢。”
温予宁没办法,只能再次张嘴。她一边机械地吃着裴言知喂来的食物,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下午的行动:“西郊别院……暗室附近……得想个办法让裴言知分心,然后趁机拿到玉佩,救走阿玄!”
裴言知喂得耐心,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喂她吃饭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他偶尔会自己吃一口,却大部分时间都在关注着怀里的小家伙,生怕她吃少了、吃急了。
十大暗卫隐在暗处,看着自家王爷穿着白衣喂猫的模样,纷纷在心里咋舌:王爷这变化也太大了!以前连吃饭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如今却对着一只猫温柔得不像话,还穿着最显温润的白衣,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惊掉整个京城的下巴!
温予宁完全没注意到暗卫们的震惊,她满脑子都是救阿玄的计划,嘴里的桂花糕再甜,也比不上完成任务的迫切。她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裴言知胸前的玉佩,心里不由得想起那晚的情形——当初她潜入库房外,还没来得及找到凝魂玉的踪迹,就被侍卫抓住,直到被带到裴言知面前,才惊觉自己要找的凝魂玉,竟藏在他胸前这枚看似普通的玉佩里。
“等下午到了西郊,我一定要成功!”温予宁在心里暗暗发誓,目光又落在那枚不起眼的玉佩上,心绪复杂。
裴言知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看着她,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在看什么?是不是觉得这玉佩好看?”
温予宁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假装继续吃东西,心里却暗道:不好!差点被发现了!这醋坛子的警惕性也太高了!
裴言知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追问。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低沉而随意:“这玉佩是早年随手买的,不值什么钱,就是戴习惯了。等你化形了,我给你买最好的羊脂玉,比这个好看百倍千倍。”
温予宁听着这话,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这玉佩看着普通,他戴在身上也不显眼,倒是给我偷取凝魂玉创造了便利,等拿到手,一定要尽快救走阿玄!
指尖触到玉佩微凉的质地,温予宁心头一紧,连忙用小爪子轻轻扒拉了两下,假装只是好奇把玩。裴言知看着她紧盯玉佩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他活了二十三年,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只小猫从闯入王府那天起,就对他胸前的玉佩格外关注,起初他以为只是巧合,可随着相处日久,她的执着越来越明显——不是对他,而是对这枚看似普通的玉佩。
一股强烈的醋意涌上心头,带着尖锐的不安。他甚至觉得,这只小家伙之所以乖乖留在他身边,忍受他的亲近与占有,根本不是因为依赖,而是为了这枚玉佩!
“好了,别玩了。”裴言知收回手,将玉佩重新按回胸前,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绳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易碎。”
温予宁没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依旧趴在软垫上,目光死死盯着那枚玉佩,心里急得抓挠。【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拿到凝魂玉救了阿玄,我得先去潇洒快活一阵子!】
她对裴言知不是没有心动,五个世界的纠缠早已让这份感情刻入骨髓,甚至她也清楚,自己迟早会再次沦陷在他的偏执与深情里。可正因为爱过,才更清楚他的可怕——那份炽热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还有那永远填不满的强烈欲望,每个世界都让她“累”得喘不过气。她想逃,不是不爱,而是想趁着还没彻底被束缚,先过一段无拘无束的单身生活,好好享受自由,等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再考虑和他的未来。
她眼珠一转,猛地跳到案几上,对着堆积的公文“喵呜”叫了一声,小爪子故意扫过一张纸,把它推到了地上,同时用一双湿漉漉的猫眼望着裴言知,模样委屈又执着,视线却频频往玉佩上瞟。
裴言知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的醋意更浓,可更多的是恐慌。他舍不得对她发脾气,更害怕自己一旦拒绝,她就会立刻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到他身边。
“真这么喜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底翻涌着占有欲与不安,“为了它,才愿意留在我身边,对不对?”
温予宁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只以为他在问自己要不要玉佩,立刻用力点头,小尾巴还轻轻晃了晃,一副“快给我”的急切模样。
这副毫不掩饰的渴望,彻底刺痛了裴言知。他喉结滚动,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醋意,可最终还是败给了心底的恐慌。他不能失去她,哪怕她留下来的理由只是一枚玉佩,他也愿意哄着、顺着,只要她不走。
“罢了,给你摸。”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绳结,将玉佩摘了下来,递到她面前,指尖却依旧捏着玉佩的一角,没有完全松开,“只能摸,不许咬,更不许想着拿了它就跑。”
温予宁心里一阵狂喜,连忙伸出小爪子抱住玉佩,假装开心地蹭了蹭,心里却早已做好了决定:拿到凝魂玉,救走阿玄,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逍遥自在,晒晒太阳、抓抓鱼,过几年随心所欲的单身生活!等什么时候腻了,或者做好了承受他欲望的准备,再考虑要不要回到他身边。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暗卫的禀报声:“王爷,有要事禀报。”
裴言知眉头一皱,看向温予宁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担忧。他想把玉佩收回来,可又怕惹她不高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将玉佩轻轻放在她怀里,语气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温柔:“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别乱跑,也别……想着离开我。”
温予宁敷衍地“喵”了一声,心里早已盘算着怎么趁机研究玉佩,取出凝魂玉。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利用了他的宠爱,可她真的想先为自己活一次,好好享受自由的滋味,再去面对他那份沉重又炽热的感情。
待裴言知走出书房,温予宁立刻警惕地看了看门口,然后用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抠着玉佩的缝隙。可这玉佩做工精良,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突破口。【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慢慢弄!必须尽快离开,先去逍遥几年再说!】
她正准备起身溜走,却没想到裴言知处理要事的速度极快,转眼就回来了。看到温予宁还趴在案几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枚玉佩,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裴言知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醋意依旧未消。
他走到案几前,弯腰将她抱起来,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皮毛,声音低沉而沙哑:“雪团,就算你想要这玉佩,也不用急着走。”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还有浓浓的占有欲,“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包括这枚玉佩。但你不能骗我,不能拿了它就离开我。”
温予宁心里一惊,眼眶莫名有些发热。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他的深情,可她真的想先过几年自由的生活。她只能假装懵懂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一声软糯的“喵~”,心里却在默默说道:裴言知,等我潇洒够了,或许会考虑回到你身边,但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裴言知看着她无辜的模样,心头的醋意与不安交织。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这只小猫的心思全在玉佩上,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他只能一边哄着她,一边牢牢盯着她,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拿着玉佩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你化形了,我就把这玉佩正式送给你。”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带着一丝偏执的期待,“但前提是,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只能看着我,只能依赖我。”
温予宁心里一阵酸涩,抱着玉佩的爪子紧了紧。她知道自己注定要辜负他此刻的期待,可她真的想先享受几年自由的单身生活,再去面对他那份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爱与欲望。她怕现在就妥协,会彻底失去自我,所以哪怕心里有万般不舍,也必须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