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过后的三个月,裴家别墅的书房里始终摆着一张摊开的婚礼策划图。温予宁靠在门框上,看着裴言知对着电脑屏幕认真标注的模样,指尖还沾着刚才烤饼干的黄油——他连伴手礼的饼干口味都要逐一确认,非要选她最爱的海盐焦糖味,还坚持要亲手参与烘焙。
“又在跟策划师核对流程?”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其实不用这么细致,有你在就好。”
裴言知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眼底满是温柔:“我们的婚礼,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他转头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里面存着几十张场地照片,“你看,上次我们去看的庄园,我让他们把草坪那边的花架都换成白色藤萝,再在湖边加一排风铃,风一吹应该会像你喜欢的那首钢琴曲。”
温予宁看着照片里被阳光笼罩的草坪,鼻尖忽然一酸。她一直知道裴言知心思细腻,却没料到他会把自己随口提过的喜好都记在心里——就连婚礼上要用的背景音乐,都是他找乐手重新改编的《卡农》,因为她曾说过,第一次听他弹这首曲子时,就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婚礼定在初秋,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婚礼前一天,苏洛和陆景言提前抵达庄园,刚下车就被满园的桂花香裹住。苏洛提着行李箱,看着远处正在布置的花门,忍不住撞了撞陆景言的胳膊:“你看看人家裴言知,这才叫把老婆宠上天,你以后可得学着点。”
陆景言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知道了,我的苏小姐。”他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工人沟通的裴言知,眼底满是欣慰——曾经那个凡事都追求效率的男人,如今连婚礼上的丝带颜色都要反复确认,大概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苏洛刚走到别墅门口,就被温予宁拉着进了房间。卧室的梳妆台上摆着一件洁白的婚纱,蕾丝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栀子花纹路,领口处还缀着几颗珍珠,正是裴言知特意找设计师定制的款式。“你看,言知说这婚纱的蕾丝是从法国运过来的,还在裙摆里藏了小机关。”温予宁说着提起裙摆,里面露出一排小小的LEd灯,“他说晚上敬酒的时候,裙摆亮起来会像星星落在我身上。”
苏洛看着她眼底闪烁的光芒,忍不住笑道:“你呀,真是被裴言知宠成了小公主。”她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头纱,上面绣着细小的“Y&N”字母,“不过说真的,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用心的婚礼,连头纱都藏着你们的名字。”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裴言知探进头来,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别聊太晚,明天还要早起化妆。”他把牛奶递给两人,目光落在温予宁身上时,瞬间软了下来,“婚纱要是不合身,随时跟我说,我让设计师连夜修改。”
温予宁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还带着室外的凉意:“你是不是又去湖边看布置了?手这么凉。”她拉着他坐在床边,把自己的手贴在他手背上,“别总想着完美,我已经很满足了。”
裴言知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对我来说,你值得最好的。”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温予宁就被化妆师叫醒。苏洛坐在一旁,看着她一点点被画上精致的妆容,眼眶忽然有些发热——曾经一起在大学宿舍里畅想未来的女孩,如今终于要穿上婚纱,嫁给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
当温予宁穿着婚纱走到楼梯口时,裴言知正站在楼下等她。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朵栀子花,看到她的瞬间,眼底泛起了泪光。他一步步走上楼梯,伸出手轻声说:“予宁,你今天真好看。”
温予宁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裴言知,我有点紧张。”
“别怕,有我在。”裴言知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从今天起,我会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婚礼仪式在草坪上举行。当温予宁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裴言知时,全场响起了掌声。阳光透过白色藤萝洒在她身上,裙摆上的栀子花纹路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耳边是风铃清脆的响声,还有那首改编过的《卡农》,一切都像裴言知承诺的那样,完美得不像话。
父亲把温予宁的手交给裴言知时,眼眶泛红:“言知,予宁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裴言知郑重地点头,目光坚定:“叔叔您放心,我会用一辈子去爱她、守护她。”
交换戒指时,裴言知执起温予宁的手,将一枚定制的对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戒指内侧不仅刻着两人的名字,还多了一行小字:“余生请多指教”。温予宁看着戒指上的字,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踮起脚尖,在裴言知唇上亲了一下:“裴言知,余生我也会好好爱你。”
仪式的掌声还未散尽,裴言知轻轻拭去温予宁脸颊的泪痕,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他牵着她走向草坪中央的休息区,沿途宾客们的祝福像细碎的星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她的婚纱裙摆扫过青草,沾了些许桂花瓣,像是大自然偷偷为这场婚礼添的装饰。
不远处,苏洛正举着手机记录这一幕,陆景言站在她身边,悄悄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披肩。“你看予宁笑得多甜,”苏洛转头对陆景言说,语气里满是感慨,“以前总担心她遇不到懂她的人,现在看裴言知把她放在心尖上,我就放心了。”陆景言点点头,目光落在裴言知耐心帮温予宁整理头纱的动作上,轻声道:“他们俩,本就是天生一对。”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庄园的工作人员推着甜点车过来,上面摆着温予宁最爱的提拉米苏,还有裴言知特意让人做的、印着两人合照的翻糖饼干。裴言知拿起一块饼干递给温予宁,眼底藏着笑意:“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甜度?”温予宁咬下一口,奶油的香甜混着饼干的酥脆在舌尖散开,她笑着点头:“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吃。”
这时,温予宁的父亲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你妈妈当年结婚时戴的珍珠项链,”父亲把盒子递给她,声音有些哽咽,“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像她一样,拥有一辈子的幸福。”温予宁接过盒子,打开后看到一串温润的珍珠,眼眶瞬间又红了。裴言知轻轻揽住她的肩,对岳父说:“叔叔,我会替您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夕阳西下时,晚宴的灯光陆续亮起。湖边的串灯绕着柳树蜿蜒,映在湖面上,像一条会发光的丝带。裴言知牵着温予宁走向晚宴区,路过花架时,风铃被风吹得轻响,恰好和远处传来的小提琴声重合——那是乐手在演奏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听过的曲子。
温予宁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裴言知:“你连这个都记得?”裴言知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关于你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忘。”晚风拂过,带着桂花的香气,两人相视而笑,不需要太多言语,却懂彼此眼底所有的心意——这场婚礼或许不是最盛大的,却是最懂她的,就像身边的这个人,用无数个细节,拼凑出了她心中“幸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