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的回响
小曼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凌晨三点的夜色里,终于摸到了城郊那栋老楼的入口。她是市医院的夜班护士,连续十二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后,唯一的慰藉是那间租金低廉的605室。为了省钱,她咬着牙租下了这栋墙皮斑驳、楼梯间永远弥漫着潮湿霉味的老式筒子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不亮,每一步都踏在年久失修的木板上,发出“吱呀”的呻吟。605室的门虚掩着,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带着老楼特有的、混合着灰尘与时光腐烂的气息。小曼推开门,一股阴冷瞬间包裹了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先凑活住吧,”她喃喃自语,把简单的行李往床上一扔,顾不上整理,倒头就睡。
前两个晚上还算平静,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野猫叫和远处的汽笛声,老楼像一座沉睡的巨兽。但到了第三个夜晚,一切都变了。
凌晨三点半,睡得正沉的小曼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来自头顶,是脚步声,沉闷、拖沓,像有人穿着湿透的棉鞋,一步步踩在楼板上。“咚……咚咚……” 节奏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重量。
小曼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那脚步声从客厅上方开始,缓缓移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拖拽声,“刺啦——哗啦——”,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硬生生从地板上拖过,铁锈摩擦的声响让她头皮发麻。
这声音循环往复,整整一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第二章 无解的谜团
接下来的几天,那诡异的声音成了小曼的梦魇。她双眼通红,神经衰弱到极点,只要一听到“咚”的一声,全身就会控制不住地发颤。她甚至开始出现幻听,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都觉得头顶有脚步声跟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小曼咬着牙,在一个清晨,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冲到了物业办公室。
物业大爷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听完她的描述,皱着眉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姑娘,你弄错了吧?705那户空了快三年了,前两年还焊了临时封条,压根没人能进去。”
“空了三年?”小曼如遭雷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那我听到的是什么?”
“许是楼老了,风刮的吧。”大爷含糊其辞,眼神却有些闪躲。
小曼不信邪。当晚,她拉上了男友。两人攥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漆黑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眼。他们壮着胆子,守在了705的门口。
凌晨三点半,楼道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就在这时,“咚……咚咚……” 那熟悉的脚步声,准时在705的门内响了起来!
男友吓得脸瞬间惨白,却还是鼓起勇气,攥紧拳头狠狠砸门,吼声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谁在里面?再不出来我们报警了!”
瞬间,脚步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漫了上来,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灭了。黑暗中,只有两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彼此满是恐惧的脸。
“跑!”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他们连滚带爬地逃回605,反锁房门,一夜无眠。
他们不知道,这只是恐怖的开始。
第三章 尘封的罪恶
小曼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来,强行撬开了705的房门。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灰尘和腐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屋里积了半指厚的灰尘,旧报纸堆得快没过脚踝,家具腐朽得不成样子,一看就是常年无人居住。
但最刺眼的,是客厅地板上那道异常干净的痕迹——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反复拖拽过,亮得突兀,直直通向卧室。
而卧室的墙壁上,用指甲深深嵌进墙皮里,抠出了一行歪歪扭扭、带着黑褐色印记的字:“他终于不踩在我身上走了。”
警方立刻展开调查,结果让所有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三年前,705住了一对夫妻。妻子常年瘫痪在床,连起身都困难。丈夫每天凌晨三点半下班回家,从不扶她,总是薅着她的胳膊,粗暴地从客厅沙发拖过地板,一路蹭到卧室,地板被磨得吱呀作响。那拖拽声,那脚步声,正是小曼每天听见的“凌晨限定”。
妻子最终在这间屋里孤独病逝。而小曼听见的,从来不是什么鬼魂作祟,而是那个残忍的丈夫日复一日虐待妻子的“死亡回放”。是逝者用最后的执念,将无尽的痛苦刻进了这栋老楼的每一寸砖瓦里。
第四章 楼下的注视
更恐怖的真相还在后面。
警方调查发现,楼下的605室,当年正是那个丈夫特意租下来的。他怕妻子偷偷求救,便躲在楼下,透过楼板的缝隙,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而小曼每晚睡的那张床,正好是当年那个男人躺着,冷眼旁观妻子被自己折磨的位置。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小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连行李都没敢收拾,裹着身上的外套就疯了似的逃了出去,再也没敢回来。
第五章 未尽的恐惧
小曼走了,但故事并没有结束。
后来,物业请工人来修补705的墙壁。工人在那行“他终于不踩在我身上走了”的字旁边,又发现了一道细得像发丝,却刻得极深的痕迹。
凑近了才看清,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楼下那个看戏的,也别想跑。”
此刻,如果你也住在一栋老楼里,不妨侧耳听一听——你头顶的脚步声,真的是从楼上传来的吗?
窗外的风敲了敲玻璃,那声音,好像正顺着楼梯,一步步,走向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