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边！”
走到商场正门附近，隔着老远就听到叶小召清脆的喊声。
只见她和蒋雯雯站在一盏明亮的路灯下，两人手里都提着好几个印着不同品牌Logo的购物袋。
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愉快的笑容，显然逛得十分尽兴。
叶小召手里大包小包好几个，蒋雯雯手里也不少。
陆野对女孩子的品牌不甚了解，但从那些精致考究的包装袋也能看出，这些东西价格不菲。
“哥，你看！”
叶小召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袋子，眼睛笑成了弯月。
“这些可都是雯雯姐给我买的！这件裙子，还有这个包包，还有这套护肤品……雯雯姐对我太好了！”
陆野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看着那些袋子，仿佛已经听到了自己钱包痛苦的呻吟。
就算不是花他的钱，他也觉得肉疼。
蒋雯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小声说：“放心，没花你的钱。小召现在是我的好姐妹，我乐意送她。你那份抠门劲儿就省省吧。”
“那就好，你随意。”
陆野立刻松了口气，只要不让他掏腰包，怎么都行。
他这守财奴的本性暴露无遗。
“不过。”
蒋雯雯话锋一转，带着点狡黠：“请我们喝杯奶茶总可以吧？逛了半天，口渴了。”
奶茶？
这个便宜。
陆野立刻拍胸脯：“没问题！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三人找了一家知名的奶茶店，陆野“豪气”地让两个女孩随便点。
喝着甜滋滋、冰凉凉的奶茶，沿着步行街又随意逛了一圈，看看街头表演，买点小吃分食，时间在轻松的氛围中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商场广播响起了轻柔的闭馆提示音，时间已近晚上十点。
“该回去了。”陆野看了看手机说。
“我去你那里坐坐，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蒋雯雯忽然凑近陆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
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神里似乎藏着点正经事。
她话音刚落，旁边正咬着奶茶吸管、耳朵却竖得老高的叶小召，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啊！我懂，我懂！”
叶小召非常识趣地摆摆手，脸上笑容暧昧，“哥哥，嫂子，你们不用送我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给你们当灯泡了。”
说完，她还冲陆野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哥，加油！把握机会！
陆野：“……”
蒋雯雯：“……”
陆野看着这个脑补能力过于强大、且自以为非常懂事的表妹，深感无力。
你懂什么啊你懂！
蒋雯雯也被叶小召这过于直白的“助攻”弄得有些脸颊发烫，但夜色遮掩了她的窘态。
她轻轻踢了陆野的小腿一下，低声催促：“走啦，先送小召上车。”
看着叶小召坐上出租车，隔着车窗还在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手告别，陆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身旁的蒋雯雯：“说吧，什么事？还要特意去我那儿说？”
蒋雯雯没直接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被城市灯火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轻声说：“边走边说吧，或者……到你那儿再说。反正，不是坏事。”
她的语气里，难得地透出一丝认真和期待。
……
两人回到陆野那间小院，墙角那几丛野草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倒是给这方小天地添了几分野趣。
蒋雯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脸颊红扑扑的，那双眸子亮得惊人。
“师父你自己看！”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尾音微微上扬，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陆野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屏幕上。
粉丝数那里，赫然显示着“1,030,572”！
比他记忆中的三十来万，足足多了一位数字。
“一百零三万？这么快。”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讶异。
虽然知道最近几次直播效果不错，但这样的涨幅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嗯！”
蒋雯雯用力点头，长发随着动作在肩头跳跃。
“前面我找你一起钓鱼的时候，才三十万出头，想不到才几天，我的粉丝量已经突破百万了！”
她说着，忍不住兴奋地挥舞了一下白皙的拳头，腕间精致的手链叮当作响。
“现在我也成百万级主播了！平台已经给我发了大V认证邀请，下周还有首页推荐位！”
“恭喜恭喜。”
陆野诚心实意地道贺，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他是真没想到，蒋雯雯的粉丝量能像坐火箭似的蹿升。
严格说来，两人正式合作钓鱼还不到一个星期，这其中，增大盆无疑起到了巨大作用。
难怪蒋雯雯今天这么开心，甚至破天荒地主动给表妹买了那么多衣服和零食。
感情现在已经是跻身“百万俱乐部”的主播了，财大气粗啊。
“还要多亏了你。”
蒋雯雯收敛了些许外放的激动，但看向陆野的眼神却更加明亮，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你不知道，我后台数据分析显示，新增的关注里，起码有一半是冲着‘桃园战神’的名号和钓技来的！好多人在评论区指名道姓要看你。”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所以，今天我做了个重大决定。我要和你签订正式的合作条约，以后，你就是我直播间的合伙人！”
“合伙人？”
陆野满头雾水，下意识反问：“现在……难道不算吗？”
在他看来，两人一起钓鱼，她直播，他负责上鱼，这不就是合作？
“当然不算！”
蒋雯雯语气斩钉截铁，微微噘起红唇，带着一丝娇嗔和不容置疑。
“这种口头约定太不保险了！万一……万一你以后名气越来越大，被别的大主播，开出更好的条件把你拐跑了，那我怎么办？！”
她说这话时，眼波流转，目光在陆野脸上仔细逡巡，似乎想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那眼神里，三分是生意人的精明算计，三分是对潜在竞争的担忧，剩下的四分……连她自己可能都说不清道不明。
陆野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她已经利落地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装着一份打印得工工整整的合同。
纸张边缘整齐，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