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幼儿园活动室的窗户,洒下一片暖融融的金色。空气中飘浮着彩色的积木碎屑和一点点宝宝面霜的甜香。
“温婷老师!你看我搭的城堡高不高?”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兴奋地拉着韩温婷的衣角。
韩温婷蹲下身,视线和小女孩平齐,仔细看着那座摇摇欲坠的积木城堡。她脸上是灿烂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哇,琪琪好厉害!这座城堡都快比老师还高啦。不过我们得给它加固一下地基,不然‘国王’和‘王后’住进去可要摔跤咯。”
她声音清脆悦耳,是一种能感染人的快乐。孩子们都喜欢围着她转,因为她从不会不耐烦,总能发现他们每一个小小的闪光点。
这里是完全属于韩温婷的世界。简单,明亮,充满童真。和那个充斥着隐秘欲望琴声的家,仿佛是地球的两个极端。
她耐心地指导琪琪怎么把城堡的底座搭得更稳,手指灵活地摆弄着彩色积木。
周围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偶尔有小朋友为了争抢一个玩具而哭闹,她也总能轻松化解。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被孩子们称为“世界上最温柔老师”的韩温婷,心里却藏着那样一个秘密。
她享受着另一个成年男性,还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家,像匍匐在她脚下的阴影一样,病态地渴求着她。
这种极致的反差,有时连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休息间隙,韩温婷走到窗边喝水。顺手拿出手机,屏幕上很干净,没有未读消息。傅远山从来不会主动给她发信息,除非有正经事。
他总是在等,等她先开口。
韩温婷的手指在傅远山的头像上停顿了一下。头像是一片漆黑,和他这个人一样,内里深不见底。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刚练完琴,或者根本没练,呆坐在琴房里,反复回味着昨天偷喝她水的事情,一边懊恼一边沉溺。
她笑了笑,没有发消息过去。不能太着急。投喂要一点点来,一下子给太多,反而会吓跑这只敏感又胆小的“猫”。
“老师,你在笑什么呀?”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好奇地问。
韩温婷收起手机,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老师在笑,今天天气真好,和我们班的小朋友一样可爱。”
小男孩似懂非懂,但也跟着憨憨地笑起来。
下午带孩子们做手工,是用彩纸折小兔子。韩温婷心灵手巧,几下就折出一只活灵活现的白色兔子。
她看着掌心里的小兔子,忽然想起了傅远山。
他那个人,皮肤很白,紧张或者动情的时候,耳廓会红得特别明显。眼神会像受惊的小动物,湿漉漉的,带着点怯生生的勾引。
要是给他装上两只长耳朵,活脱脱就是一只大型的、心思敏感的兔子精。
“老师,这只小白兔可以送给我吗?”又一个小朋友来讨要。
韩温婷却把小白兔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个不行哦,老师要留着自己玩。老师教你折一只更大的好不好?”
这只“傅远山兔”,她得带回家。或许,可以“不小心”落在他的琴谱上。
放学时间到了,家长们陆续来接孩子。活动室里充满了“妈妈!”“爸爸!”的呼唤声和告别声。
韩温婷微笑着和每一个孩子、每一位家长道别,处理着最后的琐事。
当她终于收拾好东西,走出幼儿园大门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她深吸了一口傍晚微凉的空气,伸了个懒腰。忙碌了一天,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好。和孩子们待在一起,总能让她充满能量。
她拿出手机,这次主动给傅远山发了条消息:
「下班了。糖醋排骨还作数吗?[可爱]」
消息发出去,几乎是在下一秒,对话框顶上就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
但他输入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发过来简短的三个字:
「作数。等你。」
韩温婷透过屏幕,仿佛看到了傅远山拿着手机,删删改改、紧张忐忑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吧,他永远是这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像个变态一样肆无忌惮,一旦她正面看向他,他就立刻缩回厚厚的壳里,只露出一点小心翼翼的触角。
她收起手机,脚步轻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幼儿园的温婷老师要下班了。
而现在,她要去照看那只只属于她的、需要精心投喂和引导的“大兔子”了。
......
傅远山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锅里炖着糖醋排骨,酸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一楼。
他切菜的动作很精准,每一下都恰到好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耳朵始终竖着,捕捉着门外可能会传来的任何一丝声响。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几乎是扑过去看的。是韩温婷的消息,说她快到家了。
“等你。”他回复,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把最后一道清炒时蔬端上桌,米饭也焖好了。
傅远山解下围裙,仔细挂好。他走到客厅,目光习惯性地扫视,检查是否有任何不属于这里的、属于他的“痕迹”被不小心留下。
确认一切完美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韩温婷早上洗完澡后……换下来的衣服,应该还在那里的脏衣篮里。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让他呼吸急促。
他告诉自己,只是去看一眼,确保没有需要马上手洗的贵重衣物。
对,只是这样。
脚步放得极轻,他像潜入者一样溜进卫生间。浴室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温热的水汽和韩温婷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香气。
他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墙角的那个藤编脏衣篮。
最上面,随意扔着一件浅蓝色的t恤和一条百褶裙。不过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是搭在篮子边缘的那一抹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
是丝袜。
一条薄薄的黑色丝袜,被团成一团,边缘有些湿润,带着沐浴后的潮气。它不起眼地待在角落,但在傅远山眼里,却像带着钩子。
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这双丝袜,包裹着韩温婷笔直修长的双腿。她穿着它,配上幼儿园的工装裙,站在孩子们中间,温柔地笑。
它贴合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的体温……
罪恶感和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再次汹涌而来,比昨天偷喝水时更甚。
水杯还可以解释为不小心,但这个东西……
他听到外面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极细微,但在他高度紧张的神经上,不亚于一声惊雷。
韩温婷回来了!
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抓起那条丝袜,冰凉的、带着潮意的触感让他手指一颤。
他看也没看,像处理烫手山芋一样,飞快地将它塞进了家居裤宽大的口袋里。
动作快得要带倒一旁的纸巾盒。
他刚稳住身形,勉强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门就被推开了。
韩温婷探进头来,脸上是运动后的红晕,笑容明亮:“我回来啦!好香啊,糖醋排骨?”
她看似随意地扫过旁边的卫生间,里面的那个脏衣篮,在原本放着丝袜、现在空了一小块的地方,极快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傅远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口袋里的那条丝袜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浑身不自在。
“嗯,刚做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
“太好了,饿死我了。”韩温婷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笑嘻嘻地退了出去,“我洗个手就来吃饭。”
卫生间门重新关上。
傅远山靠着冰凉的瓷砖墙,缓缓吐出一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他成功了?她没发现?
他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口袋。那柔软的、带着她气息的布料,此刻正紧密地贴着他的大腿皮肤。
一时强烈且扭曲的满足感,伴随着后怕,席卷了他。
他偷到了。偷到了属于她的、更私\/密的物品。
晚餐时,傅远山吃得心不在焉。
糖醋排骨的火候恰到好处,但他尝不出什么味道。他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了右侧裤袋那小小的、沉甸甸的异物上。
韩温婷却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跟他讲幼儿园里的趣事,哪个小朋友今天说了什么搞笑的话,哪个家长又送了小礼物。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眼神清澈,笑容爽朗。
傅远山偶尔附和几句,目光却不敢在她脸上停留太久。他总觉得,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能看穿一切。
“对了,”韩温婷突然放下筷子,像是想起什么,“我早上换下来的那条黑丝袜,你看到了吗?我记得扔脏衣篮里了,怎么找不到了,奇怪……”。
傅远山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块排骨差点掉回碗里。他强行稳住声音,尽量平淡地说:“没……没注意。可能掉到篮子后面或者哪里了?”
他的耳朵尖,开始不受控制地泛红。
韩温婷盯着他看了两秒,那目光让傅远山如坐针毡。然后,她忽然笑了,摆摆手:“算了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者不小心带到哪里去了。一条袜子而已,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她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傅远山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却食不知味。
“可能是我记错了……”
“一条袜子而已……”
她的话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纵容他。
一想到这个念头,傅远山的心脏就猛跳起来。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只是天性开朗,不拘小节。
对,一定是这样。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但口袋里的那条丝袜,存在感却越来越强。
晚饭后,韩温婷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傅远山借口要练琴,逃也似的回到了二楼琴房。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他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黑暗中,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条丝袜。柔软的黑色织物,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他像捧着圣物一样,将它凑近鼻尖。
浓郁的、属于韩温婷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甜香和一丝细微的、只属于她的体味,瞬间将他包裹。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因为这熟悉而渴望的气息而微微战栗。
变态。
他再次给自己下了定义。
但这一次,除了自我厌恶,还有更深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沉迷。
楼下厨房里,正在哼着歌洗碗的韩温婷,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于胸浅浅的笑意。
那条丝袜,她当然是故意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的。
看来,她的变态“老婆”,又一次精准地跳进了她的小陷阱里呢。
不知道这次,他能偷偷珍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