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风卷着碎雪敲打着落地窗,露希允刚结束《少女的暗涌任务》的夜戏拍摄,推开家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威士忌香。
大哥露俊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面前的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荡,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回来了?”露俊然抬眼,目光落在她沾着雪粒的发梢上,“刚让张妈给你炖了姜汤,去换件衣服过来,陪我喝两杯。”
露希允脱掉湿漉漉的大衣,看着大哥难得松弛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好奇。
作为露氏总裁的露俊然向来严谨刻板,连喝咖啡都要精确到毫升,今晚却像变了个人,不仅主动开了瓶珍藏的威士忌,还在茶几上摆了盘她爱吃的杏仁饼干——这是只有在她情绪低落时才会出现的配置。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捧着姜汤坐下,指尖被杯子烫得微微发麻。
露俊然笑了笑,给她倒了半杯温水:“没事就不能找我妹妹聊聊?”他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的雪幕,“记得你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说要当女侠保护我,结果每次被邻居家的狗追,都是我把你护在身后。”
露希允的记忆被拉回童年。
大哥比她大八岁,从小就是她的“保护伞”——替她背闯祸的黑锅,把零花钱省下来给她买限量版漫画,甚至在她被黑粉围攻时,默默动用关系封掉了十几个恶意账号。但他很少谈论她的感情,更别提主动提起席焰。
“说起来,”露俊然抿了口威士忌,语气突然变得漫不经心,“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到张照片,是你十五岁生日那天拍的。”
露希允的心猛地一跳。
十五岁那年的生日,是她记忆里最混乱的节点——刚签约经纪公司被全网群嘲,和家里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出,连生日蛋糕都没碰。
【系统任务触发:通过露俊然的回忆,揭露席焰少年时期的隐藏付出,推动露希允情感认知深化。完成奖励:“情感软化+30”(当前60\/100),解锁“时光里的温柔”记忆碎片。】
“那天你发脾气跑出去,爸妈急得团团转。”露俊然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雪声,带着点遥远的质感,“我出去找你,在你常去的那个漫画书店门口,看到个傻小子在雪地里站着,怀里抱着个猫笼,冻得嘴唇都紫了。”
露希允握着杯子的手指突然收紧。
她想起十五岁生日那天,确实在漫画书店门口看到过一只布偶猫,雪白的毛发像团,眼睛是漂亮的蓝色。
当时有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生背对着她,肩膀冻得瑟瑟发抖,却把猫笼护得严严实实。
“是席焰?”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除了他还有谁。”露俊然笑了笑,眼底却泛起温柔,“那时候他刚跟家里闹别扭,零花钱被断了,为了给你买那只限量版布偶猫,在宠物店门口排了一夜队。冬天的雪多大啊,他就站在风口里,连口热乎饭都没吃。”
他放下酒杯,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我问他‘值得吗’,你猜他说什么?”
露希允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说‘她肯定喜欢’,”露俊然模仿着少年席焰的语气,带着点倔强的生硬,“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发烧了,说话都打哆嗦,还嘴硬说‘一点都不冷’。我把他塞进车里送回家,他还不忘叮嘱‘别告诉希允是我送的,就说是爸妈给她的惊喜’。”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簌簌地落在玻璃上,像在为这段被遗忘的往事伴奏。
露希允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原来那不是陌生人,是少年席焰在寒风里,为她撑起的一片小小的温暖角落。
【系统提示:隐藏付出被揭露!露希允情感防御机制松动,“情感软化+20”(当前80\/100)。】
“那只猫……”露希允的声音哽咽了,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她确实收到了那只布偶猫,是妈妈笑着递给她的,说“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给你个礼物”。
但当时她正处在叛逆期,把对公司的不满、对网络暴力的愤怒,全都转嫁到身边的人和事上。她看着那只蓝眼睛的猫,只觉得是家人用来“收买”她的工具,又联想到同学说“席焰在背后嘲笑你想当明星是异想天开”,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了上来。
“我不要!”她记得自己是这么喊的,抓起猫笼就往门外扔,“谁知道这是不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妈妈当时愣住了,眼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后来那只猫被邻居家的姐姐收养了,她再也没见过。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只猫背后藏着的,是少年席焰在雪地里站了一夜的心意。
“我把它扔了。”露希允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我还说……很难听的话。”
露俊然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你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但席焰那小子,第二天听说猫被扔了,也没生气,就跟我说‘可能她现在确实不喜欢,等她长大了再说吧’。”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感慨:“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露希允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温热的姜汤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想起六岁时合照里他红透的耳根,想起十五岁雪地里他冻得发抖的肩膀,想起国际电影节后台他说“正在追你”时的认真,想起雨夜他说“你的眼泪比谁都有力量”的温柔……这些被时光掩埋的碎片,此刻突然变成锋利的冰锥,刺得她心口发疼。
原来他的喜欢,从来不是一时兴起,是跨越了漫长岁月的隐忍和坚持。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次次忽略,一次次伤害。
【系统提示:露希允愧疚值+15(当前60\/100),心动值+10(当前85\/100)!情感天平彻底倾斜,“自我反思”模式开启。】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时,露希允还在擦眼泪。屏幕上跳出来时雅萱的消息,大嫂发来一张泛黄的照片,附言:“你哥当年偷拍的,说要留着给你当‘罪证’,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小席总。”
照片的背景是漫天飞雪的宠物店门口,少年席焰穿着件明显过大的羽绒服,双手揣在袖子里,原地跺着脚取暖,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他怀里的猫笼被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个小小的缝隙,能看到里面布偶猫的尾巴轻轻晃动。
最让人心疼的是他的脸——冻得通红,鼻尖却冒着汗,显然是发着烧硬撑着,眼神却死死盯着宠物店的招牌,像在守护什么稀世珍宝。
“这张照片我存了八年。”时雅萱又发来条消息,“你哥说那天他跟在席焰后面,看他排了整整七个小时队,中间晕倒过一次,被店员扶起来喝了杯热水,又接着站回去。有人想加价买他的位置,他说‘这是给我……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买的,多少钱都不卖’。”
露希允的手指抚过照片上少年单薄的肩膀,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瑞士,关宇轩把冻红的手揣进怀里焐热,再递给万沁瑶热可可的样子。原来有些温柔是会传染的,或者说,席焰的温柔从那时起就刻在了骨子里,只是她一直没看见。
“其实席焰爸妈早就跟我们家提过,说这小子心里装着个小姑娘,从小就念叨。”
时雅萱的消息像温水煮着她的心,“我们都知道是你,就等着你自己开窍呢。”
露希允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
她突然想起去年生日,席焰送她的那个布偶猫摆件,蓝眼睛的琉璃材质,和当年那只猫一模一样。
当时她只觉得“挺可爱”,现在才明白那摆件里藏着的歉意和坚持——他在说“我还记得,我没放弃”。
【系统提示:“时光里的温柔”记忆碎片解锁!露希允对席焰的情感认知从“好感”升级为“珍视”,“情感软化+10”(当前90\/100)。】
露俊然看着妹妹红着眼眶的样子,把酒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喝点?暖暖身子。”
露希允摇了摇头,拿起那杯没喝完的姜汤,一口灌了下去。辛辣的暖意从喉咙流到胃里,却驱不散心口的酸涩。
“哥,我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混蛋?”
“小孩子脾气罢了。”露俊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她,“但希允,人这辈子能遇到几个肯在雪地里为你排队的人?席焰这小子,性子倔,嘴笨,不懂什么浪漫,可他对你的心,比我这做哥哥的都细。”
他想起去年露希允拍动作戏受伤,席焰连夜从国外飞回来,守在医院走廊整整两天,却在她醒之前假装“刚好回国谈工作”;
想起《镜像》首映礼上,席焰把自己的保镖全派去保护她,自己被粉丝围堵在停车场;
想起每次家庭聚餐,席焰总会提前问清楚她爱吃什么,悄悄让厨房多做一份。
“他不爱说,”露俊然总结道,“但他什么都懂,什么都记在心里。”
露希允的手机再次震动,是席焰发来的消息:“刚看到天气预报说你那边下雪了,剧组的取暖器够不够?不够我让助理送点过去。”
看着这条平淡无奇的关心,露希允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回复:“够的,谢谢。你也早点休息。”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突然很想对他说声“对不起”,为十五岁那年被扔掉的猫,为这些年被忽略的心意,为所有迟来的懂得。但她知道,有些歉意不需要说出口,要用往后的时光,一点点还回去。
夜渐深,露希允站在窗前,看着席焰的消息对话框。月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照亮了他最后发来的晚安表情——是只举着星星的布偶猫,眼睛亮晶晶的,像在说“我还在”。
她突然笑了,带着泪意。原来有些等待真的能跨越山海,有些心意真的能抵过时光。而她和席焰的故事,那些被错过的、被遗忘的,终将在往后的日子里,被温柔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