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外停下,甲胄摩擦声戛然而止。十几名气息精悍、全副武装的张家护卫,手持兵刃,将杂物房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小队长,是一名面色冷峻、修为达到练气八层的中年汉子,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那扇破败的木门。
他们是听到张少凌的惨叫和此前的打斗动静,被大长老直接派来的精锐。原以为是来处理“废人”张不凡的后事,或者镇压可能的旁支骚动,却万万没想到,会感受到门内那股如同沉睡凶兽苏醒般、令人心悸的磅礴气息!
“里面何人?出来!”小队长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他身后的护卫们也纷纷握紧了兵器,灵力暗涌,如临大敌。
院内远处,一些被惊动的旁支族人远远围观,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他们不敢靠近,却也不愿错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吱呀——”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沐浴着从门缝透入的阳光,一步步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身破损染血的青衫,依旧是那张年轻的脸庞。但此刻,他身上再无半分颓败萎靡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渊渟岳峙般的沉稳,以及一股无形散发出的、令人呼吸困难的强大威压!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外严阵以待的护卫,最后落在为首的队长身上。
“张不凡?!”
小队长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奉命看守时,明明感知到里面气息微弱将死,怎么转眼之间……不仅伤势尽复,修为似乎还……暴涨了?!这怎么可能?!
他身后的护卫们也是一片哗然,骚动起来。张不凡“道基尽毁、回天乏术”的消息早已传遍全族,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是我。”张不凡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出门散步,“诸位堵在我门口,有何贵干?”
小队长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色厉内荏地喝道:“张不凡!你……你用了什么邪法?!竟敢打伤少凌少爷和护卫!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大长老!”
“邪法?”张不凡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凭自身本事恢复伤势,何来邪法?至于张少凌……”
他目光陡然转冷,如同两道冰锥刺向那小队长:“他带人擅闯我休养之处,意图行凶,我自卫反击,何错之有?难道只准他杀人,不准我还手?”
“你……你强词夺理!”小队长被那目光看得心底发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大长老有令,你必须立刻前去解释清楚!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说着,他周身练气八层的灵力轰然爆发,试图以境界压制张不凡。他身后的护卫们也齐齐踏前一步,兵器出鞘半寸,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不客气?”张不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面对十几名精锐护卫的合围,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一股远比小队长更加凝练、更加深邃、带着混沌苍茫意境的磅礴气势,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向前碾压而去!
“轰!”
空气仿佛都为之一凝!
那小队长脸色剧变,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迎面撞来,他全力催动的灵力护盾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他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直到背脊狠狠撞在院墙上才勉强停下,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而他身后的那些护卫更是不堪,如同被狂风吹倒的稻草般,东倒西歪,阵型瞬间大乱,一个个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一步之威,竟至于斯!
全场死寂!
所有旁观的族人,包括那些护卫,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独立于院中的青衫少年。
练气七层?!不!这绝不止练气七层的气势!那灰色的灵力……究竟是什么?!
张不凡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群溃散的护卫,最终落在面如土色的小队长身上,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
“回去告诉大长老。”
“我张不凡,回来了。”
“若想问罪,让他亲自来。”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群失魂落魄的护卫,背负双手,缓步向着院外走去。
所过之处,护卫们如同潮水般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路,无人敢拦!那些远远围观的旁支族人,更是用敬畏、激动、难以置信的目光,目送着他的背影。
阳光洒落,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破旧院落,满地狼藉,却成了他宣告归来的舞台。
从濒死废人,到强势归来。
王者,已然归来!
张家这潭死水,注定将因他而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