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触碰到那滑腻肌肤,他就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克制了许久,才暗暗压下心头躁动,以轻缓适中的力道,帮她揉按着肩膀。
桑酒舒服得眯起眼,对他的手法赞赏不已:“还得是你按得最好,这几年多亏你替朕分担一二,朕才不至于劳累成疾……”
有时沈拓外出办事,她也会让贴身女官帮她按肩,只是和沈拓的手法相比,总觉得差了点儿意思。
沈拓垂下头,低沉的嗓音真情实意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福分。”
他最大的奢望,便是能像现在这样,待在她身边一辈子,哪怕是以低贱奴才的身份。
桑酒慨叹道:“朕身边只有你最可靠,你对朕忠心耿耿,朕定不会亏待你。”
“陛下对奴才已经是恩重如山了,没有皇上,就没有奴才的今天……”
沈拓说着,眼底划过一抹幽暗。
刚入宫时,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太监,谁都可以踩一脚。
初遇桑酒那天,他差点儿被几个太监打得半死,是她偶然路过,把他救了下来。
彼时她还是大公主,年方十五,便已出落得倾国倾城,如同玉人儿一般,光芒耀眼。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还被泼了泔水,身上混合着各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连他都觉得自己肮脏卑贱到了极点,她却丝毫不嫌弃,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脏污。
“长得还不错,跟本公主走吧。”
她轻笑着,就这么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怡宁宫。
沈拓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自己连匍匐在她脚边的资格都没有,却得了她高看一眼。
后来她要称帝,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是一片反对的声音。
他大着胆子站了出来,甘愿成为她破釜沉舟的利剑。
沈拓从凝思中回过神来,把声音压得更低:“奴才只想跟陛下讨一个恩典。”
“嗯?你说吧。”
桑酒倒有些意外,跟在她身边几年,他从未主动开口提过什么要求。
“能否让奴才每日伺候陛下更衣洗漱?”沈拓小心翼翼问道。
他身为大内总管,虽负责后宫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但陛下身边有贴身伺候的女官,他想近身伺候,也鲜少有机会。
像现在这样伺候陛下沐浴,更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
桑酒闻言不免笑了:“你现在已经够忙了,再让你做这些琐事,把你累坏了,朕可是要心疼的。”
“能伺候陛下,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不怕累。”
沈拓这话是真心的,只要能跟她近些再近些,再苦再累他也觉得甜。
这样的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呢?桑酒点头同意了:“既然你有这份心,便依你吧。”
沈拓眼底闪过几分喜色,“谢陛下恩典。”
桑酒泡了小半个时辰,被他按揉得浑身轻松,这才从浴池里起来。
水声哗啦,莹润光洁的肌肤,在五彩琉璃灯的照耀下,更如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
沈拓只觉一阵气血上涌,忙垂下头不敢多看。
陛下只当他是个太监,才这般在他面前毫无避讳。
可他心里有鬼,若是被陛下发现,就是欺君之罪。
沈拓扯了扯衣摆,遮掩了自己的失态,才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来浴巾。
桑酒神情自若地张开手臂,任由他替自己擦干身体。
给她穿衣服时,他清俊白净的脸庞早已红得像熟透的石榴,脑袋垂得低低的,一眼都不敢乱看。
这般拘谨忸怩的模样,与他办事时的雷厉风行倒是大相径庭。
桑酒可是记得,他在亲手砍下逸王的脑袋时,眼睛连眨都没眨的。
“沈公公,你的耳尖为何这么红?”
桑酒有意逗他,在他给自己系里衣扣子时,抬起手作势要摸他耳朵。
刚被她触碰到,沈拓就跟触电一般,浑身一凛,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下意识想躲开,但又舍不得。
殊不知,她这样的亲密触碰,对他来说是一种更难耐的煎熬。
毕竟多少个无人知晓的夜晚,他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只能靠想着她,才能疏解那日益旺盛的邪念。
“奴才……这浴池旁太闷热了……”
沈拓深吸一口气,怕被她看出什么,赶紧转身去拿衣裳,才掩饰住下面的尴尬。
桑酒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看来你确实挺热的,都出了一头汗。”
沈拓紧抿着唇没说话,脸颊滚烫,红晕都蔓延到了脖子根。
自己若真是个太监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个正常男人,心爱的女子裸身在自己面前,他能无动于衷就怪了。
穿戴整齐后,桑酒开口道:“你伺候朕辛苦了,那浴汤还热着,便赐予你沐浴吧。”
沈拓闻言受宠若惊,忙点头应下:“奴才谢陛下隆恩。”
他那欣喜兴奋的神情不似作假,哪怕桑酒以前赏赐他多少珍贵宝物,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送桑酒回了寝宫,沈拓才再次来到偏殿。
那浴池里还漂浮着花瓣,散发着淡粉幽香。
摒退了宫人后,沈拓才走到屏风后脱衣裳。
赤脚踏进浴池时,他整个人都是激动的。
一想到这是陛下用过的浴汤,他神情都陶醉了几分。
脑海里闪过她的身影,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花瓣在水面荡来荡去,像是有人在水底下搅动似的。
“陛下……陛下……”
沈拓仰着头,闭着眼想着她,俊脸挂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随着水波越来越大,花瓣都被冲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闷哼一声,一切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沈拓长长吐出一口气,满足地笑了。
在陛下的浴池里,果然要比在床上舒服。
…
桑酒熄灯就寝前,都习惯看会儿书,以往这个时候,便是沈拓帮她揉捏肩膀的时间。
今晚她沐浴时,他就捏过肩了,但他还是来了。
换了身衣裳,收拾得干干净净,面庞清秀俊美,从容自若的气度,比起那些世家公子来,也不遑多让。
“陛下可要就寝了?”
沈拓温声问道。
“再过会儿。”桑酒下午睡得久,这会儿还没困。
沈拓把琉璃灯挪近些,又走到她身后垂手候着,以便随时听候差遣。
桑酒翻了一页书,摆摆手道:“不用你伺候了,你回去睡吧。”
话刚说完,就有女官前来禀报。
“启禀陛下,梅大人求见。”
“梅秋声?”桑酒抬起头,“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