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不对。”南亭侯夫人犹如一瞬间苍老,声音沙哑,对自己儿子道。
“按计划进行。”
交代完南亭侯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呢喃。“也算是我们这些做家人的,给予她最后的仁慈。”
声音太小。
身边的南之恒并未听见母亲的话。
知道今天会发生大事,因此上朝的人都比以往齐全。
“你家小娘子比想象中的更能闹腾。”齐国公忍不住出声。
“你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一些?”晋国公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谁在这里胡扯啥?
那孽障丫头更大胆的事都做出来了,扳倒一个南亭侯,劁了一群纨绔,都是洒洒水的事。
“和我说说你的感受呗。”齐国公站在晋国公旁边,忍不住用胳膊肘子怼了怼他。
晋国公怒瞪。“你要是不满意,我让那孽障去帮你断子绝孙。”
齐国公感觉下体凉飕飕的,不再嘴欠,而是正儿八经的道。“能和我透露透露,你家那孽障到底想干啥吗?”
“你这是在埋汰我呢!我要是能知道我家那个店长想要做什么,还至于站在这儿听你们掰扯。”晋国公也好奇那孽障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要想少一些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孽障直接毒杀。
可惜。
那孽障身边养了不少医女,要是没把那孽障毒死,说不得,那孽障会反杀。
别人还有人性。
家里的那个小孽障没有。
天地君亲师,讲究个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那小孽障的眼里没这些东西,只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哎!”
“哎!”
两人齐齐叹气。
“哎!”
“哎!”
耳边又传来两声叹气,抬眼看去,正是死对头。
“你们两个叹什么气?”晋国公眼睛一瞪,这两个老匹夫也在看自己的热闹。
“感叹没有仇人惹到你家小娘子。”宁国公觉得有些可惜,那些纨绔之中怎么没有自己仇人的后代呢。
晋国公被气的翻白眼,对这三个老匹夫没有好脸色。
四位独揽大权的顾命大臣一直没有放权,因此南亭侯府处理的结果也需他们四人过目。
“无妄之灾!”
“真是无妄之灾。”鸢尾把这段时间的制药单子递给自己家娘子,正巧在娘子身边听见,暝郎君说南亭侯府所受到了处罚。在心里忍不住为南亭侯感到默哀。
“被夺爵了!”楼檀月有些可惜,吹了吹自己手边的茶道。“南亭侯府还真幸运。”
幸运?
楼沧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夺爵还是幸运,后续没有爵位庇护,才是南家最大的危机到来。
“你能和我说说小菩提寺温泉庄子生的事情吗?”楼沧暝在外面听了一些风声,害怕小菩提是温泉庄子寺建的主谋就是自己家妹子。
这个妹子胆子忒大。
什么事都敢做。
“不是我干的。”楼檀月有些心虚的回答,又问楼沧暝。“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大嫂他们接回来?”
“家里这乱糟糟的样子,我还是不放心,等孩子再大一些再把人接回来。”既然妹妹说不是他做的,那就不是他做的。楼沧暝给予妹妹十足十的信任。
“大哥,有时间吗?和我一起去隔壁看看。”那些书生已经入了檀家,自己作为东道主还是要去露一下面。
“好。”楼沧暝反正也没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楼沧暝没想到自己妹妹在国公府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宅子。宅子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可见这个地方有可能是学堂。
兄妹二人带着丫鬟小厮从侧门而入。
“这些人是……”一院子的读书人,有的互相切磋,也有人互相请教,亦有人闲情雅致正在作画。
“进京赶考的学子。”楼檀月觉得这件事情不用隐瞒。
楼沧暝大惊失色,
另一边,檀府角门处。
“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郑功宁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妻子。
自己才出来几天,妻子竟然惹出这么大祸。
“我找到三妹妹了,但是三妹妹依旧不愿意认我们。不仅仅让爹娘磕头赔罪,还咄咄逼人,害得我们茶寮生意也做不下去。”楼初月忍不住同自己丈夫抱怨。
这段时间自己闭门苦读,但外面的事情也会有消息传入耳朵。
郑功宁没想到妻子会给自己闯出滔天大祸。
“我和你说的话你没听懂吗?”郑功宁无法压住自己心中的愤怒,直接对着妻子楼初月咆哮。
“什么?”楼初月不解的看向自己家里郎君。
郎君说的话,自己奉为圭臬,什么时候敢反驳一个字。
“别装糊涂,你那点龌龊心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警告你,晋国公府的六娘子只是和你妹妹重名,并不是同一个人,你和晋国公府六娘子的长相完全不一样,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你晋国公府的六娘子就是你妹妹?”
质问犹如暴雨一般打在楼初月身上。
“可那就是我妹妹呀。”楼初月依旧固执。
郑功宁被自己妻子这副样子气笑,感情上嘴唇子和下嘴唇子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不是。”郑功宁肯定的回答。
“你为什么说不是?”
一听妻子说出这话,郑功宁几乎能够窥探自己妻子的卑劣。
难道妻子不知道晋国公府的六娘子是自己的妹妹吗?
知道。
但比起富贵人生,这一点点谎言不算什么。
而且,当初楼家三娘子的确是卖入了晋国公府,路上出了意外,谁知道活着的是谁。
“你是怎么想的我心中清楚,等我春闱之后再来解决这些问题,后续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这段时间好好的陪老丈和丈母。”郑功宁垂着的眼眸中闪烁着算计。
郑功宁不傻,相反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好,我知道了。”
眼看着春闱的日子快到了,等春闱结束,郎君一定能够带着他们到回公道。
夫妻两个没其他的话说,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楼初月闲来无事,绕着角门的墙壁开始慢慢走,一边走一边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