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的目光偏移,突然落在还在桌上趴着的上官浅与云为衫身上。
“哎呀!”
宫远徵挑眉:“?”
“不小心把她们俩给忘了。”
清漓快步走向两个故意不小心误伤的女子,一边走一边探向自己的荷包。
然而指尖一摸,却是空的。
——她带的解药,已经用完了。
她转头看向宫远徵,目光无声询问。
“远徵?”
宫远徵撇嘴,虽不情愿,还是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
“给。”
见清漓低头给人喂药,他小声嘀咕:
“等药效过了不就行了?浪费我的药材……”
清漓蹲下,将解药送进两人唇间后,就不再管了,药性过片刻自行化开就行。
片刻后……
上官浅与云为衫在一阵恍惚中缓缓醒来,眼神里还带着迷蒙与不解。
入目不远处,就是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清漓与宫远徵此刻正蹲到司徒红身边讨论着。
——一刻钟前——
两人像在打量一件稀罕器物般,围着司徒红研究起来。
宫远徵用匕首轻轻挑起她的手,刀尖在她皮肤上方悬着,眼底闪着兴奋的光。
“这女人的血,毒得很!真想划一刀看看……”
话虽如此,他还是遗憾地收回匕首。
“不过她这血一放,药性要是减弱,若反抗时,让宫门侍卫沾上,就麻烦了。”
“况且……”宫远徵嫌弃的看了一眼司徒红,“这可是哥哥送我的刀,可不能给她的血污染了。”
随后又不爽的撇撇嘴。
真可惜,还得再等等。
“唉?”
清漓忽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呀!”
宫远徵洗耳恭听:“什么?”
“看!”
清漓从布包中取出一根两寸长的细锥子。
宫远徵诧异睁圆眼:“这……这是?”
清漓骄傲地扬起下巴:“刚才在摊子上碰巧看见的,准备送给吴婶子。”
“上次我见她自顾自抱怨,说那个旧的不中用,用来纳鞋底子费劲得很”。
“用这个,出血肯定会少些!”
“而且……我们可以再给她多下点药,肯定行。”
“对!”清漓肯定的点头强调。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亮光,齐刷刷看向司徒红。
司徒红:……
……
因此,当上官浅与云为衫醒来时,看到的,便清漓和宫远徵两眼发光的蹲在司徒红面前嘀嘀咕咕的模样。
而司徒红则躺在地上,气息微弱,萎靡不振。
直到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她们耳朵。
她们立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大气不敢出,心底发寒。
清漓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司徒红颈侧跳动的青筋上,语气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远徵,我们用她的血做新的毒吧?”
宫远徵眼睛一亮:“你也想到了?!”
“用她的血做引,再配上我新调的‘断脉散’,能让药性在一刻钟内走遍全身,让人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漓沉吟片刻:“不过要先提纯融合,不然毒性太杂,容易互相干扰。”
“那是自然。”宫远徵笑了笑。
“正好这次抓了一个楼的无锋,等带回去就让他们试试,对比看看用的剂量和发作时间。”
清漓点头,“到时候我也去!”
宫远徵自然无不答应,“好!”
司徒红听着两人对话,牙关紧咬,眼底燃着怨毒的火焰。
还没人敢如此觊觎她的一身毒血!
可她如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自己当成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讨论多种做法。
“对了!……你说……”
清漓忽然压低声音,“如果把她的血和‘寒骨粉’混合,会不会产生交替发作的效果?”
宫远徵摸了摸下巴:“交替发作?那可就有意思了,让人无时无刻不在体会痛苦,各种体验轮回反复,最后才痛苦死去。”
“嗯。”清漓唇角微扬,“而且这样更容易让那些人招供。”
两人相视一笑。
那笑意,冷得让司徒红心底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两个人,比她更像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