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道馆的玻璃幕墙晒得发烫，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小智指着道馆门口的公告牌：“看，最新挑战规则，三局两胜，可用三只宝可梦。”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公告牌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末尾画着个闪电符号——是馆主的签名。阿明已经掏出对战记录板，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馆主擅长电系，之前的挑战者说他的电击兽速度快得像一道光。”
小光抱着相机跑进道馆，又倒退着跑出来，冲我们招手：“快进来！馆主居然是个戴护目镜的小姐姐！她说等咱们好久了！”
道馆内部是个巨大的环形场地，地面铺着导电板，踩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麻意。馆主站在场地中央，摘下护目镜露出利落的短发，手里转着个 poké ball（精灵球）：“听说你们带了能看懂旧渔网故事的人？正好，我这道馆的电路，就藏着比渔网更绕的机关。”
小智把我放下，活动了下手腕：“第一局我来。”他抛出精灵球，妙蛙花落地时带起一阵厚重的青草香，粗壮的根茎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叶片上的露珠在灯光下滚成晶莹的珠子，透着沉稳的力量。
馆主挑眉：“草系？有意思。”她抛出的精灵球炸开白光，电击兽落地时，导电板瞬间亮起蛛网般的蓝光。“电击兽，电光一闪！”
妙蛙花猛地扎根，粗壮的藤蔓像钢鞭般抽向地面，卷起的土浪比之前厚实数倍，硬生生挡住电光——原来小智早让它在地下蔓延出庞大的根系，此刻破土的不仅是藤蔓，还有盘结的须根，像道天然的土墙缓冲了冲击。阿明在记录板上敲了敲：“进化后的力量就是不一样，地形利用得更稳了！”
小光举着相机喊：“妙蛙花加油！用藤鞭捆住它！”
电击兽被藤蔓缠住时，突然浑身爆发出强光，电流顺着藤蔓窜向妙蛙花。小智沉声：“飞叶快刀切断藤蔓！”比妙蛙种子时期宽大许多的绿色叶片像锋利的刀劈下，及时斩断电流通路，断口处还渗出淡淡的汁液，很快凝结成保护膜。
第一局结束的哨声响起时，电击兽的爪子还嵌在被电流烧焦的地面里，而妙蛙花稳稳站在原地，叶片轻轻晃动，像在呼吸。馆主吹了声口哨：“不错。第二局，该那位会画鲨鱼的小家伙上了吧？”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明显的挑衅。
我回头看了眼小智，他冲我点头。跃上场地时，导电板的麻意突然变重——原来馆主悄悄调了电压。但这感觉，像极了阿鲨尾鳍扫过脚踝的酥麻，熟悉得让人安心。
馆主的第二只宝可梦是顽皮雷弹，落地就开始原地转圈，电流在它周围形成旋涡。我突然想起旧渔网的破洞——最紧的网眼，往往藏着最松的出口。
“就是现在！”我朝着场地角落冲去，那里的导电板颜色稍暗——昨天提前勘察时，阿明就发现这处的电阻异常。顽皮雷弹追过来时，果然被暗线绊了个趔趄，电流漩涡瞬间溃散。
馆主的护目镜滑到鼻尖：“你居然看出了电路缺口？”她拍了拍手，“最后一局，我亲自下场。”
众人都愣住了，道馆挑战从没见过馆主亲自对战的。小智皱眉：“你要违规？”
馆主扯下护目镜，露出和老爷爷孙女相似的羊角辫：“规则没说不能。我爷爷总说，当年阿鲨破网，靠的不是蛮力，是敢往缺口冲的狠劲。今天我就用这双手，试试你们的‘狠劲’。”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怀表，打开时，里面嵌着半片红布——和留言板上的红布鱼，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尾巴。
海风从道馆的通风口钻进来，带着码头的咸腥味。我突然明白，这道馆的机关，或许也藏着另一段没说完的约定。阿明的记录板上，不知何时画了条衔着红布的鲨鱼，旁边写着：“新的缺口，正在被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