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秋猎不见血,多无聊。
你进去,‘劝’这群书生主动配合,否则……别怪爷手下无情。”
另一个纨绔迟疑道:“这……不妥吧,这群书生这个时候进京,只怕是赴春闱的。”
他重点强调了下‘春闱’。
领头纨绔挑眉:“怕什么?我们特地跑这么远,不就是想玩得高兴些?
陛下年轻仁厚,怎么会为了几条不一定被查得出来的人命,重罚我等?”
接下来的话,庙里的人没一个听得进去。
胆小些的书生抖着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陷入巨大恐慌中。
许空山面色凝重:“人有点多,不好干啊。”
许悦溪重点记住领头那个纨绔,和提议射猎书生的那人,再看看其他纨绔的脸,一个都没放过。
还不如撞鬼呢!
五六个书生被叫醒,慌成一团。
他们有些赴京赶考不止一两次,可都没撞上这样的事。
荒山、重重侍卫、肆无忌惮的纨绔……
他们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连拼了的底气都没有!
一群书生你看我,我看你,很快在年纪最长的书生带领下冷静下来,一窝蜂围住最有安全感的许空山。
许空山:“……”
门外脚步声逼近,一群书生小命都悬在铁丝上,哪还想得出什么法子。
许望野躲在门口,默默抽出竹刀,面容染上狠厉。
许悦溪眼皮一跳,不能打啊。
这几个纨绔肆无忌惮,背后的势力只怕不小,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一群无权无势的书生。
但一时半会儿的,许悦溪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沉默看向许凝云。
许凝云正翻着蒙汗药。
这一趟赴京,她做足了准备,只是现下风向对他们不利……
许悦溪看姐姐拧起眉头,就知道这事有点棘手了。
她一咬牙,抬头就要说什么,却见许空山许望野林陵齐刷刷看她。
其他书生不明所以,顺着他们的视线看来。
许悦溪:“……”
门外传来敲门声,许悦溪没空再说什么,比了几个手势。
许空山和许望野立马明白过来,喊上一群书生麻溜躲到被腐蚀小半的泥像后。
腿软的三人被踹进案台底下,严令不许出声。
许悦溪和许凝云则爬到离门最近的房梁上头,借破布遮挡身形,通过破庙裂开的缝隙看向外面。
没见来人开门,敲门声越发不耐烦。
许悦溪给姐姐比了个手势。
许凝云往下吹了点蒙汗药。
敲门声响了一下,两下,三下,敲门的人咚地倒地,重重砸在门上。
外面一群骑着马的,同时愣住。
领头纨绔一伸手,立马就有五六个侍卫骑马凑近破庙,下马正欲拖走倒地的人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一阵风吹来,连人带马齐刷刷身形一软,瘫软在地。
众目睽睽之下,接二连三发生这种古怪的事,有人不免想的多了些:
“这……我听我祖父提过,有些破庙不能进。
破庙无神明,但偶尔也有香火,容易被山里的妖邪盯上。”
七八个人和马当着一群人的面,无缘无故晕倒在破庙门口,还能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