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搞的鬼吗?”尤里突然对着空气怒吼,监护仪发出尖锐的报警声。白色的病房里,一个半透明的蓝光界面突然展开,像素点组成的机械音刚要响起,却突然转变成带着温度的电子合成声:“尊贵的宿主,非常抱歉,这是历来宿主的记忆碎片产生的认知混淆……”
界面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尤里看见自己的名字在“宿主档案”里闪烁,旁边标注着“第79号实验体”。记忆突然像决堤的洪水——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场景里穿梭,有时是握剑的侠客,有时是持枪的特工,还有一次,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小美在巷口狂奔,铁褚举着生锈的钢管挡在他们身后。“为了补偿,系统决定对您进行基因链强化,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等级提升至六阶,全部属性同步增强。”
指尖的符印突然发烫。尤里盯着蓝光界面里跳动的“强化按钮”,后槽牙咬得发疼。那些被撕碎的记忆碎片里,有无数个“他”在不同世界里失去重要的人——武侠世界里鱼剑长老倒在青藤下的背影,赛博朋克世界里铁褚为他挡住激光的轰鸣,还有这个便利店世界里,小美最后一次递奶茶时欲言又止的眼神。“不行。”他突然按住界面,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受的什么罪吗?每次醒来都像被人劈开脑子塞进别人的人生,铁褚的血、小美的眼泪,那些疼是真的!精神补偿谁来给?”
蓝光界面突然扭曲,数据流组成的“系统”图标竟浮现出类似愧疚的波动:“因系统核心升级,新增‘本源功法补偿’模块。菩提老祖传承功法:三十六变或七十二变,宿主可任选其一,另附赠‘随行变化棒’作为绑定武器。”界面下方弹出两团光雾,左边是玄奥的卦象流转,右边是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棍影,都带着让他灵魂震颤的熟悉感。
尤里忽然想起便利店货架最上层的旧笔记本,那是他来这里后第一次失眠时写的:“总觉得见过会开花的青藤,会说话的剑,还有……永远在告别却永远记得我的人。”此刻手腕的符印与光雾共鸣,他看见无数个世界的“自己”在光雾中重叠,每个“他”都在为重要的人挥剑、奔跑、呐喊。而眼前的系统,曾是这些故事的“推手”,却也在碎片缝隙里,留下了让他抓住回忆的线索——比如小美贴的便利贴,永远写着“尤里,今天也要加油啊”,比如铁褚最后一次买啤酒时说的“小子,别总板着脸,人活着得有牵挂”。
“我选……”尤里指尖悬在七十二变的光雾上方,突然又转向三十六变,“选三十六变。”蓝光界面闪过惊喜的波动,却听他继续说,“变化之术再强,不如守住眼前的真实。系统,你说记忆碎片是‘认知混淆’,可那些疼、那些牵挂,从来不是假的。”他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便利贴,那是小美失踪前一天塞给他的,字迹被雨水晕开了边角,却还能看清“明天见”三个字,“把五行灵根的强化换成‘记忆检索权限’,我要找到铁褚和小美,不管他们在哪个碎片世界——哪怕你曾经把我们拆开,现在就得帮我把牵挂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