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一开始永井达也,他都只是跟在我身后一段距离,后面这半年来不管我在哪里,他都跟着,尤其是在我上班不远处,他还在门口盯着我,把我吓到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敢一个人在人少的地方走。为了摆脱他我现在才搬到米花町,只是我刚找了个公寓住下来,这家伙就跟上来了,要不是今天遇到毛利先生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吧,如果西谷小姐你信任我的话,等这个家伙下次出现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毛利小五郎亲自去会会他。”
“可是,爸爸,单单这样是没办法帮到西谷小姐的。”
“那当然了,你爸爸我只是先做第一步,好不好?到时候我会请求目暮警官帮忙,帮我调查清楚这个永井达也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家伙。”
“这样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把这家伙给抓住送进大牢里,只要这家伙触犯法律,被我们送进大牢里。西谷小姐以后就安全了。”
“小兰姐姐,叔叔这样做是对的,中国有句古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必须先了解这个跟踪狂的信息。”
“那……这几天先让西谷小姐住我们家可以不可以,等确定安全了我们再让西谷小姐回自己公寓怎么样?”
听到小兰又说起这个问题,毛利小五郎瞬间就头疼了,挠了挠头。
“啊!住下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看着面前的女儿还有一脸希冀的西谷琳。毛利小五郎实在是不想这个麻烦,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侦探事务所。
“什么嘛!爸爸!”小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和急切。
“你刚才明明信誓旦旦说要帮西谷小姐的,现在她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小兰快步走到毛利小五郎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
“而且,西谷小姐只是暂时住在我们家而已!谁知道那个变态跟踪狂会不会就守在她的公寓门口?如果我们现在让她回去,那跟把她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是羊入虎口啊!”
小兰越说越激动,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西谷琳遭遇不测的可怕画面。
“到时候西谷小姐真要出了什么事,爸爸,我们这辈子能安心吗?我们明明可以保护她的!”
“……只是住几天吗?”听到女儿退了一步,毛利小五郎的语气明显软化了。
毛利小五郎摩挲着下巴,内心激烈斗争。只是几天的话……或许风险可控。
而且小兰说的不无道理,那个刚被女儿打跑的混蛋,恼羞成怒之下,很可能真的会潜伏在西谷的公寓附近伺机报复。
到时候真闹出人命,我这个名侦探不仅颜面扫地,恐怕还得承担见死不救的道义责任……
“东野,你怎么看?”
“老师英明!”
“……”
权衡利弊后,毛利小五郎终于叹了口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好吧好吧!不过我先说好了,只是暂时住下!等事情一解决,永井达也被抓住,西谷小姐就必须回自己公寓住了,知道吗?”
“谢谢!毛利侦探,真是太谢谢你了!”西谷琳听到这话,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她不停地鞠躬,声音哽咽。
“耶!我就知道爸爸你最好了!”小兰瞬间阴转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等等,小兰,你这反应……跟你刚才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吧?”
柯南隐隐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西谷小姐留下来,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复杂。说不定到时候,永井达也那家伙找不到西谷小姐,会直接跟踪到我们毛利侦探事务所来啊……
不过现在是到如今毛利大叔已经答应下来他也没办法,见死不救也不是他工藤新一的性格。
“喂!目暮警官吗?我是毛利啊,麻烦你帮我查个人,就是在横滨那边一个叫永井达也的家伙,整天跟踪一位女孩子。
对对,我手头的案子刚好跟他有关,拜托你了!改天有空一定请你吃饭!”
坐在沙发上的西谷琳一听到“跟踪”二字,身体便下意识地一颤,不自觉地朝小兰身边靠去。
察觉到她的恐惧,小兰立刻温柔地握住西谷琳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挂断电话,毛利小五郎转向西谷琳,语气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好了,西谷小姐,放心吧。最迟明天,目暮警官那边就会有消息。今晚你先和小兰将就一下,住在这里。”
“好的……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西谷琳声音哽咽,连连道谢,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见事情暂告一段落,东野裕不打算再多留。他早已察觉怀中的灰原哀状态极差,便借口要带她回去“检查身体”,匆匆离开了侦探事务所。
果然,刚走出不远,怀里小萝莉紧绷的身体便逐渐放松,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压低声音急切地说。
“东野,刚才那个送三明治的服务员……是组织的人!我虽然不确定他的具体身份,但那种气息绝不会错!他是不是来找我的?我和姐姐……到底还是连累你了。”灰原哀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组织一定冲我来的,我们……我们赶紧和姐姐一起,连夜离开日本吧!否则,毛利先生他们一定会被我们连累的!”
“啪!”
话音未落,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灰原哀的屁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啊!”灰原哀吃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东野裕眉头紧锁,语气是少有的严厉。
“什么叫‘连累’?从我决定和你姐姐在一起,又把你这只小野猫捡回家那天起,我们三个就注定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你以为我们能跑到哪里去?”
东野裕的语气随即放缓,带着令人信服的镇定。
“放心,刚才那个安室透,只是来送个三明治,从头到尾都没多看一眼。他根本没发现你,只当你是趴在我身上睡着的小孩。对吧,我的灰原宝贝?”
在说到“宝贝”时,东野裕故意加重了语气。他和宫野明美在一起这么久,不知是否因为穿越的缘故,她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这个小姨子当成女儿来养了。
“嘶——!”
腰间瞬间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
“你又来!”
“你活该!谁让你把我当小屁孩……还、还是女儿!你这个死变态!”灰原哀手上用力拧着他腰间的软肉进行180度旋转,但一边发烫的耳根却彻底出卖了她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被东野裕这么一打岔,灰原哀紧绷的神经确实松弛了不少,仿佛从冰冷的深渊被拉回了人间。
将脸颊轻轻靠在东野裕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灰原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悄然弥漫开来。
“放心好了,”东野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令人信服的冷静。
“这家伙大概率不是冲你来的。他若真有心调查,在波洛咖啡厅潜伏了这么久,早就该有所动作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按兵不动,只是送个三明治。”
东野裕顿了顿,继续分析,更像是在安抚灰原哀。
“想找到你这个流落在外的顶尖科学家,怎么也得跟我们正面接触,或者进行更严密的监视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是没错,但他这船也驶得太稳了,不合常理。”
感受到怀里萝莉哀的呼吸逐渐平稳,东野裕半开玩笑地说道。
“再说了,别忘了你姐夫我现在好歹也是贝尔摩德手下的外围成员了。组织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肯定能比那家伙更快收到风声,第一时间就带着你和你姐姐跑路。
我的家产可都在你姐姐手里攥着呢,你姐夫我可是贪财好色,亏本的买卖绝对不干,怎么可能丢下你们?”至于其他在自己手里,又不算!
“你这家伙,整天嘴上没个正经……”灰原哀小声嘟囔,语气却软化了许多。
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不知道为什么,靠在这个大色狼的怀里,听着他看似不着调却逻辑清晰的分析,自己那份源自组织刻骨铭心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被驱散了不少。
一股微妙的暖流在灰原哀心中流淌,她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然而,灰原哀这个旖旎的念头在下一秒就被彻底打断。
东野裕毫无征兆地猛地转身,抱着她迅速闪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巷道拐角,动作快如鬼魅。
“怎么了?”灰原哀的心瞬间提起。
“嘘——别出声,你看那边。”东野裕压低声音,示意灰原哀朝外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徘徊——正是永井达也!他面向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方向,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物件,正不停地、有规律地扣动着。
“咔嚓…咔嚓…”
永井达也,摩擦着打火机的声音,在热闹的街道显得非常的正常,路边上的人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
“没想到这家伙动作这么快,居然直接跟到这里来了。”东野裕眼神锐利盯着永井达也。
“我说,大色狼!”灰原哀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电器行橱窗里正在循环播放的电视新闻,画面里正是毛利小五郎对着镜头得意大笑的特写。
“……”
“以你老师在电视上的曝光度,这家伙想找到事务所的位置,根本易如反掌。我猜,他是在被小兰教训之后心有不甘,立刻就跟上来了。看来,他对西谷小姐是贼心不死。”
“先别管他死不死心,”东野裕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永井达也的手上,语气变得凝重不少。
“小哀,你看清楚他手里那个打火机……那东西,是不是个伪装过的微型相机?”
作为跟阿笠博士混迹已久,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发明的人,东野裕立刻认出了这种装置的猫腻。
那根本不是什么打火机,而是一个隐蔽的摄影装置,每按动一下,就等同于偷拍一张照片!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一直在用这种设备偷拍西谷小姐?”灰原哀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不然呢?”东野裕的视线如同鹰隼般锁定目标。
“难道他是在这街头表演玩打火机杂耍吗?你注意看,他拍摄的角度非常有目的性——不仅对准了毛利侦探事务所二楼,连旁边的波洛咖啡厅也一并囊括了进去。”
东野裕微微侧身,为灰原哀指引更清晰的视野。
“你看他选择的位置,恰好是个完美的观察点。从这个角度拍摄,不仅能记录进出事务所的人,甚至能捕捉到咖啡厅临窗座位的大部分情况。”
“不仅如此,”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人的行为模式是典型的病态跟踪狂。他特意拍摄波洛咖啡厅,极有可能是因为小兰刚才带着西谷小姐在那里用过餐。
他在记录西谷小姐出现过的所有地点……真是令人作呕的执着,比你这个大色狼还要变态十倍。”
“喂喂,小哀,这种时候还不忘损我一句吗?”东野裕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随即眼神一凛。
“注意,他动了!”
只见永井达也收起打火机,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走进了街对面的一家家庭餐厅。他刻意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卡座,而那个位置——正好能将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口的动静尽收眼底。
“这家伙……难道不用工作吗?”东野裕皱起眉头。
“天天这样跟踪,他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那也不奇怪,”灰原哀的语气带着冰冷的讽刺。
“你不是听西谷小姐说了吗?这是全天候的跟踪,持续了近半年。
恐怕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耗在这件事上了。他的人生,早已扭曲到只剩下这一个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