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雨又落了,临安城外的盟主府(如今已改为“江湖议事会江南分舵”)庭院里,老槐树抽出新绿,林越坐在石桌旁,看着沈若雪教几个江湖学堂的孩童辨认草药。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混着雨声落在青石板上,格外安宁。
“林先生,您上次说的‘数据化运气法’,我还是没弄懂。”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木剑跑过来,剑穗上的红绳晃得人眼亮——那是当年楚清瑶送给林越的剑穗,后来他拆成几段,分给了学堂里最用功的孩子。
林越笑着接过木剑,指尖轻点剑柄:“你看,把丹田想象成‘能量核心’,内力就是‘数据流’,运功时想着让‘数据流’沿着经脉‘路径’走,就像你帮爹娘送信时,要先看清路牌再走,对不对?”
小女孩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去练习了。沈若雪走过来,递上一杯温热的雨前龙井:“还是你有办法,换了学堂的先生,这些孩子可没这么上心。”
“毕竟是我当年‘歪打正着’琢磨出来的法子,更懂他们哪里会卡住。”林越接过茶杯,目光望向远方——苏慕言昨日传信来,说青冥剑宗新收了一批弟子,其中有两个是当年黑风盗的孩子,如今跟着楚清瑶学剑,格外刻苦;凌霜则在天枢峰开了“星象课”,连漠北的牧民都赶着牛车送孩子来听课。
正说着,议事会的传信弟子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信:“林先生,南海归墟岛附近发现异常气息,巡防司的兄弟说,海面出现了微弱的时空波动,但没有邪气,像是……旧时空的回响。”
林越心中一动,与沈若雪对视一眼。归墟岛是他与影杀阁决战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理解“守护”意义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吧,正好顺路去苏州看看沈伯父。”
三日后,两人搭乘沈家商队的船前往南海。船行至归墟岛附近,海面果然泛着淡淡的银光,波动温和,不像当年的邪气那般刺骨。林越登上岛,发现当年坍塌的山洞旁,竟长出了一片从未见过的蓝色花草,花瓣上的纹路,竟与他智能手表屏幕上的代码图案有几分相似。
“这是‘时空伴生草’,玄机子前辈的星轨图里提过,只有时空锚点彻底平静后才会生长。”沈若雪蹲下身,轻轻触碰花瓣,“说明这里的隐患,是真的消失了。”
林越望着这片花草,突然想起穿越之初的那个夜晚——他躺在青冥峰的破庙里,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如今再看,那些迷茫早已被岁月磨成了从容,他不再是那个需要靠代码理解武学的异乡人,而是真正融入这片江湖的“林越”。
离开归墟岛时,巡防司的弟子送来一个消息:洛阳议事会决定,将每年的“血月之夜”定为“江湖守护日”,这一天,各门派会开放山门,百姓可以自由参观,学堂也会组织孩童学习江湖侠义故事。“苏掌门和凌霜师姐还说,今年的守护日,要在青冥峰办一场‘武林友谊赛’,让各门派的弟子切磋武艺,不再分高低,只论心意。”
林越笑着点头,心中满是欣慰。他想起当年刚任盟主时,各门派还在为“谁的武功更强”争论不休,如今却能放下成见,以武会友——这才是他想要的江湖。
返程途中,船经苏州。沈伯父早已在码头等候,身边跟着几个沈家商队的伙计,手里提着满满的江南点心。“林小子,你可算来了!我让人新酿了桂花酒,就等你回来喝呢!”
当晚,沈家院内摆起了宴席。沈若雪弹起了琵琶,琴声悠扬;林越则陪着沈伯父聊天,说起江南的商路越来越繁华,漠北的皮毛、西域的药材,都能通过商队运到江南,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这都是托了议事会的福,也是你当年坚持‘江湖护民’的功劳啊。”沈伯父举杯,眼中满是赞赏。
林越举起酒杯,望向窗外的月色。月色皎洁,洒在庭院里,与当年在青冥峰破庙的月色一模一样,只是心境早已不同。他知道,自己或许永远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但这里有他爱的人,有他守护的江湖,有他愿意用一生去珍惜的岁月——这就够了。
半年后的“江湖守护日”,青冥峰热闹非凡。各门派的弟子穿着整齐的服饰,在广场上切磋武艺,没有刀光剑影的戾气,只有欢声笑语的热闹。苏慕言和凌霜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满是笑容;楚清瑶则带着几个小弟子,在一旁教孩童们打拳,动作认真又可爱。
林越和沈若雪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沈若雪轻轻握住林越的手,轻声道:“你看,这就是你想要的江湖。”
林越点头,目光落在广场中央的石碑上——那是议事会新立的“侠义碑”,上面刻着一行字:“侠义非独武,在心,在民,在天下安宁。”
风吹过青冥峰,带来了桂花的香气,也带来了孩子们的笑声。林越知道,江湖的故事还会继续,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这份侠义之心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这份安宁,这片江湖就永远不会褪色。
他不再是那个穿越时空的异乡人,而是江湖的一部分,是岁月的一部分,是永远活在侠义故事里的“林越”。
从此,江南的烟雨里,多了一对并肩散步的身影;青冥峰的剑声中,多了一段从容的传说;江湖的岁月里,多了一份名为“守护”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