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之夜的危机解除后,林越与苏慕言、凌霜、沈若雪四人并肩站在漠北祭天台上,望着渐渐褪去暗红的天空,空气中残留的邪气被晚风一点点吹散。远处,江南百姓的孩童们追着蝴蝶奔跑,青冥剑宗弟子正帮漠北牧民修补破损的帐篷,天枢门弟子则在为受伤的人疗伤——这幅安宁祥和的画面,让林越想起三年前初入江湖时的模样,那时的他还只是个用代码理解武学的异乡人,如今却成了守护江湖的盟主。
“该回家了。”沈若雪轻声说道,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林越脸上的灰尘。她带来的江南糕点还剩几块,用油纸包着递到众人手中,桂花糕的甜香冲淡了战场上的血腥气。
返程途中,林越收到各门派传来的消息:中原的傀儡已全部清除,江湖学堂重新开课,连最固执的寒山派也主动提出要派弟子教授基础剑法;沿海的沈家商队打通了新的商路,将西域的药材、江南的丝绸运往漠北,各族百姓互通有无,再无以往的隔阂。
回到临安城外的盟主府时,门口早已挤满了人。钱塘门门主捧着新修订的《江湖通商录》,武当派清风道长拿着《武学传承纪要》,连观星阁的弟子也带来了新绘制的星轨图——上面标注着三处时空锚点的封印位置,旁注着“永世守护”四字。
“林盟主,这三年来,你让江湖换了新模样。”清风道长抚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如今时空隐患已除,邪祟尽灭,我们这些老头子商量着,要在洛阳举办‘江湖盛典’,一来庆祝太平,二来也想正式推举你为‘终身盟主’,你意下如何?”
林越却摇了摇头,将天枢剑放在盟主府的正厅案上:“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也不该有‘终身盟主’。我提议,从今日起,武林新盟改为‘江湖议事会’,由各门派轮流主持,议事需听百姓意见,学堂署、巡防司仍保留,但权力归于议事会所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诚恳:“当年我初来乍到,是苏兄收留我,是若雪帮我,是凌霜与我并肩作战,更是所有江湖人信任我,才有今日的太平。这盟主之位,本就该属于每一个心怀正义的人,而非我一人独有。”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苏慕言拍着林越的肩膀,眼中满是认同;凌霜将天枢门的玉牌放在案上,提议将门派武学纳入江湖学堂,供所有人学习;沈若雪则笑着说,沈家会全力支持议事会的通商计划,让百姓日子过得更富足。
江湖盛典如期在洛阳举行。这一日,洛阳城内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各门派弟子穿着整齐的服饰,手持兵器却无半分戾气,反而向路边的孩童传授简单的防身招式。林越站在天坛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感觉手腕微微发热——那枚早已沉寂的智能手表,竟再次亮起屏幕。
屏幕上不再是冰冷的坐标,而是一行熟悉的代码:“时空通道稳定,是否返回原世界?”
林越愣住了,三年来,他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家,青冥峰的剑声、临安城的烟雨、归墟岛的海浪,还有身边的伙伴,都成了他无法割舍的羁绊。他抬头看向苏慕言、凌霜和沈若雪,三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了,林越?”沈若雪关切地问道。
林越笑着晃了晃手腕,将手表的消息展示给他们看:“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手表是我回去的钥匙。只是……”
“只是你不想走了,对吗?”凌霜轻声说道,眼中却没有意外,“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但这三年来,你早已是江湖的一部分。”
苏慕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你选择留下还是离开,青冥峰永远是你的家。若是想回去看看,记得带些江南的桂花糕,我们等着你回来喝酒。”
林越心中一暖,抬手按下手表上的“否”。屏幕暗了下去,从此再也没有亮起过。他将手表摘下,放在天坛的案上,与天枢剑、江湖议事会的令牌放在一起——这枚来自异世的物件,成了江湖太平的见证。
盛典之后,林越没有留在洛阳,而是带着沈若雪,沿着当年初入江湖的路重新走了一遍。他们在青冥峰的破庙里住了几日,苏慕言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四人围坐在火堆旁,聊起当年被影杀阁追杀的日子,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去了临安城的听雪舫,沈若雪划着乌篷船,林越坐在船头,看着两岸的柳树抽出新绿,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他们还去了天枢峰的锁星洞,凌霜带着他们看洞内的星轨纹路,说这里以后会成为江湖学堂的“天文课”教学点。
这日,两人来到江南的一座小村落,江湖学堂就设在村里的老槐树下。几个孩童拿着木剑,模仿着林越当年教给他们的招式,见到林越,纷纷围上来,喊着“林先生”。一位老农端来热茶,笑着说:“多亏了学堂,孩子们不仅能识字,还能学武功保护自己,这日子啊,比以前好多了。”
林越接过热茶,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他穿越时空来到这里,或许不是偶然。从用代码理解经脉,到用天枢剑守护正义,从一个异乡人,到被江湖人接纳的伙伴,他早已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夕阳西下,沈若雪挽着林越的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孩童的笑声回荡在田野间。林越回头望去,天枢剑的剑光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远处的江湖议事会方向,传来各门派弟子练习武功的喝喊声。
他知道,江湖的故事还会继续,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心中的正义不灭,只要身边的伙伴还在,这片江湖就永远会是安宁祥和的模样。而他,也会一直留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太平,直到岁月老去,直到江湖的传说中,永远留下一个“来自异世的侠义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