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秦依问：“我以为你们都讨厌我，那时候唐连颂老说我装乖，我以为你跟他一样觉得我装，只有赵疏林愿意跟我说话。”
要是早些告诉她，也许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他是老跟我说你装。”沈亦然道：“我也的确受到过他的影响，一开始不愿意承认我喜欢你，所以高中的时候没跟你表白。后来大学咱俩不在一个学校，见面更少了，想跟你表白，你又不拿正眼看我，话也不愿意跟我说，我想你应该不喜欢我，我怕突然跟你表白会吓到你，所以没敢告诉你。”
那个时候确实不喜欢他，要是来跟她表白，说不定真的会被拒绝。
主要是因为高考结束后秦天阳跟周雅容离婚，后面又听说周雅容跟梁维舟在一起，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有点不相信爱情了。这也是她那么多年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任何人的原因。
“要是那个时候知道你这么好就好了。”秦依发自内心感慨。
沈亦然笑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只要你能知道，八十岁也不晚。”
“八十岁我们都老掉牙了。”
沈亦然仔细端详她一会儿，问：“那你呢，你怎么会喜欢我的，按理来说离婚之后你应该更不喜欢我才对。”
秦依回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拿完离婚证才发现，那天你说你爱了我十年，我回去想了一整天都没有想明白，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可是都已经离婚了，再问你也没用了。”
“可能跟我一样，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沈亦然道。
秦依垂了会儿眼睑，又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沈亦然看出她的犹疑。
秦依迟疑几秒，才终于问出：“你回国之后为什么总是不回家？”
原来是问这个。
“因为你不理我。”沈亦然道：“你不愿意跟我住一个房间，总是相信外面那些谣言，还说我道德败坏，我赌气才不回家的。”
说起这个，沈亦然就觉得冤枉，夫妻之间竟然一点信任都没有。
秦依回想一会儿，好像确实每次都是因为跟她发生矛盾才不回家的。
秦依解释：“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住一个房间，你逃婚出国三年，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所以我不敢住你房间。”
“是了。”沈亦然这才反应过来：“都是我的问题，我不该逃婚的。”
当初要是不意气用事逃婚出国，也许就不会跟她白白错过四年。
沈亦然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白嫩的手，目光温和，道：“以后我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好吗？”
秦依回握住他的手：“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复合吗？”
沈亦然伸手轻抚她的脸庞：“不然呢，我特意熬银耳羹来给你吃，还跟你说这么多，难道是来这里给你做义工？”
他说话真是欠，秦依真想怼他几句。但是算了，他好不容易愿意跟自己复合，就不说让他不高兴的话了。
看了看墙上的钟，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才刚和好就赶我走，怎么，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没有。”秦依否认：“都快十一点了，太晚回家不安全。”
沈亦然回头望了眼楼梯口：“你这房子楼上没有房间？”
“当然有了，好几个呢。”秦依回答。
这可是别墅，怎么可能没有房间。
“那你不会给我腾一间出来，就非得赶我回家？”又道：“周姨没有告诉过你，晚上出门容易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吗，万一我现在回家在路上碰到什么东西，到时候你又得后悔。”
怎么那么会鬼扯呢？以前觉得他挺高冷挺正经一个人啊？
“你不是唯物主义吗？还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沈亦然道。
秦依从他手里抽出手：“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沈亦然轻“呵”一声：“我心里没有鬼，只有你。”
秦依捶了一下他：“油嘴滑舌。”
沈亦然任由她捶了一下，转头喊陈姨，陈姨从房间出来，沈亦然道：“去楼上给我收拾间屋子出来，我今天晚上在这里睡。”
陈姨看向秦依，秦依忿忿地看沈亦然一眼，对陈姨道：“你把灶台收拾出来，让他睡灶台。”
沈亦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姨也笑了，道：“哪儿有让客人睡灶台的，我去给他收拾间屋子。”
说着，转身上楼。
沈亦然回过头来看她：“陈姨可比你懂人情世故多了。”
秦依横他一眼，没再说话。
安静地坐一会儿，沈亦然道：“还不睡吗？”
“我不困。”
电视里《城市之光》不知何时被重播了一遍。
沈亦然道：“明天不是要上班吗，你不怕迟到？”
秦依道：“我跟明明说了，可能会起不来，晚点去。”
“那行，我陪你再坐会儿。”
考虑到他明天要上班，秦依道：“算了，我先去睡吧。”
掀开毯子坐起来，沈亦然跟着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扶起来。
两人一块儿往楼梯口走去，沈亦然摸着她瘦得跟竹条似的手腕：“我记得你去追我的时候不是胖了几斤吗，怎么又瘦成这个样子了？”
那是因为他总是嫌她太瘦了，秦依为了让他喜欢，特意把自己养胖了几斤才去追他的。后来被他拒绝，难过得好几天没胃口吃饭，加上后来工作忙，就又瘦下来了。
秦依才不承认是因为被拒绝难过才瘦的，道：“就是那段时间吃胖了，所以我要减肥。”
沈亦然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你的审美该不会是白骨精那样的吧？”
那可是真正的‘骨感美人’。
秦依瞪他一眼：“对，我就是喜欢那样的，你有意见吗？”
“不敢，谁敢对你秦大董事长有意见啊，真把你惹生气了，还不是拿酒瓶子砸我。”
秦依努了下嘴：“我的酒瓶子都是砸变态的，我用它砸你，那你真该想想是不是你的问题。”
“我可不是变态。”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