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走出商铺后门时,天色已暗。秦大早已在车旁等候,见她出来,便拉开车门。她坐进副驾驶,车门轻轻合上。
车子启动,沿着小路向城西驶去。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映在湿润的路面上,泛着微光。秦雨在心中默念系统,悄然打开空间,确认手枪仍在其中,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走吧。”秦雨说。
秦大点头,方向盘一转,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道。这里是货车常行之路,两侧多是仓库与废弃厂房,监控稀少,行人更少。
“我在外面等你,”秦大低声说道,“你在里面出事,发个消息,我会立刻冲进去。”
“嗯。”秦雨应了一声,“等我命令。”
“明白。”
车内陷入安静。秦雨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推演各种可能。贺州不是善类,这顿饭绝无好意。可若不去,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没有退路,只能赴约。
车子在松园侧门外停下。这里远不如正门气派,没有迎宾,只有一扇铁门半掩着,旁边站着一名身穿黑西装的服务员。
秦雨下车,整理了下衣领。她穿的是寻常的长裤和外套,朴素却不失利落。
服务员打量了她一眼:“秦小姐?”
“是我。”
“请跟我来。”
服务员转身引路,步伐不疾不徐。秦雨跟在后面,目光不停扫视四周。会所由老式园林改建而成,围墙高耸,内部灯光昏黄。他们走过一条石板小径,两旁松树成列,风过处,枝影摇曳,在地上如蛇爬行。
秦雨默默看着出入口:正面一条主路,进来的小门算一处,后方是否另有通道尚不清楚。监控摄像头藏于屋檐角落,位置隐蔽,但数量不多。
抵达主楼前,服务员停下脚步:“包厢在二楼,贺总已在里面等候。”
秦雨点头,踏上楼梯。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响动。二楼走廊铺着地毯,吸音效果极好。她注意到地毯边缘已有磨损,像是长期有重物拖行所致。
包厢门敞开着。服务员立于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雨步入其中。
屋内比预想中更为空旷。一张长桌居中摆放,两侧各坐着四人,清一色黑色运动服,肩宽颈粗,双手平放膝上,纹丝不动。贺州坐在主位,手中捧着茶杯,见她进来,嘴角微微上扬。
“秦小姐,你来了。”贺州开口。
秦雨未作回应。她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那八人面孔。他们并不看她,视线笔直向前,神情肃然,显然受过训练。她心中已有判断——这些人多半是练家子,气势迫人,这哪是叫我来吃饭的,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秦雨缓步走入,在离贺州最远的一侧坐下。实木椅冰凉,触感沉实。
“贺总这顿饭,排场可真不小,不知道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秦雨淡淡道。
贺州拿起手中茶杯,摔在地上说:“秦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贺家在这个城市里的靠山,不是刚被你拔了吗?这么快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