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罗青黛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漆黑的眸底透着一丝空洞,瘦弱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后背之上冷汗涔涔,浸湿了女人单薄的衣衫。
“青黛——”
陈烨见状,则是惊呼一声,
“你——”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被人大力撞开,陈烨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旋即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而来,一把将守在床边的陈烨推开,朝着床榻上的罗青黛而去,
“青黛——”
罗肄斐神色慌张,待看到女人神色慌乱,脸色苍白时,罗肄斐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青黛,你........”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义兄........”
罗青黛看向罗肄斐,轻轻动了动身体,扯出一抹浅笑,
“我没事。”
罗肄斐对着罗青黛一阵嘘寒问暖,随即看向一侧的陈烨,原本噙着浅笑的五官骤然变得阴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冷声道,
“陈世子。”
“这就是你的做法。”
“将青黛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嘎巴——”
随之而来的是罗肄斐紧握拳头的响动声,浓郁的戾气自男人周身升腾而起,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陈烨,似是要将其拆骨吸髓。
“义兄——”
罗青黛,则是赶忙出声道,
“不关陈世子的事。”
“这是我自愿的。”
“陈烨也是好心。”
“也是为了治好我的离魂症。”
床榻上的罗青黛慢慢起身,这两日她的体力消耗过大,加之方才的催眠着实有些力不从心,双手撑在一侧的 案几上,慢慢站直了身体。
屋内两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陈烨俊眉微皱,落在罗肄斐身上的视线不由得加深几分,
“罗公子。”
“方才只是为青黛催眠治疗。”
“且我已经把握好了力度。”
“自是不会伤及青黛分毫。”
“罗公子又何故这般剑拔弩张。”
陈烨的声音清冷,双手环在胸前,学着罗肄斐的样子,没有丝毫退缩。
“呼——”
罗肄斐则是懒得听陈烨解释,微抬双手,瞬间握成一个拳头,只觉一阵掌风擦着男人的面门而过。
陈烨微微侧身,饶是自己动作迅速,但还是被罗肄斐的拳风震动,只觉五官之上的肌肉有一瞬间的抖动。
陈烨身形微晃,脚步踉跄,身体止不住地后退几步,后腰狠狠撞在身后地桌角之上。
“嘶——”
陈烨吃痛一声,只觉得有些龇牙咧嘴,好似自己的腰子都被撞到了一般。
“陈烨——”
罗青黛见状,上前一步,但因着动作太过迅速,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在地上,双手撑在身侧,抬眸看向罗肄斐,冷声道,
“义兄,僭越了。”
“陈烨乃是为治青黛的离魂症,义兄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罗青黛的声音清冷,话里话外都是在想着陈烨。
罗肄斐则是豁得抬眸,朝着身侧的罗青黛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底满是不可置信,
“你——”
“欻——”
罗肄斐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凌厉的掌风铺面而来,待看清时,便见一道长鞭甩过。
“啪——”
长鞭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罗肄斐反应不及,堪堪受下这一鞭,整个人身形微晃,忍不住地后退几步,
慌乱中,双手则是猛地扯住眼前地长鞭。
拓跋瑶迦手握长鞭,猛地一个用力,只见长鞭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两人目光对视,眸底满是狠厉,
“罗公子,”
拓跋瑶迦语气冰冷,清亮的眼眸朝着对面的罗肄斐看去,语调陡然拔高,随即冷声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卸磨杀驴?!”
“还是过河拆桥?!”
“哦,也不对........”
“毕竟罗青黛彼时的离魂症尚未完全恢复。”
“不过,罗公子..........”
“你还真是大胆!”
“陈烨好歹是英国公的世子,又是太子伴读。”
“如今还担任着京中【辽国互市驿馆】的事宜,你就这般对朝廷官员大打出手,也不知有几颗脑袋掉的。”
拓跋瑶迦声音洪亮,目光流转之际,则是看向一侧的罗青黛,冷声道,
“罗小姐。”
“陈烨可是专门来为你诊治,且更是被你打伤。”
“不管你的病情是否恢复,如今就这样任由罗公子出手伤人,着实,”
“令人心寒!”
拓跋瑶迦双手握着长鞭,,用力拉了拉,梗了梗脖子,看向面前两人,周身的阴郁气息,不遑多让。
“瑶迦........”
陈烨则是轻轻扯了扯拓跋瑶迦的衣袖,压着声音道,
“我没事。”
“你,你先收起来,”
“这样不好。”
陈烨看向拓跋瑶迦手中的长鞭。
拓跋瑶迦毕竟是辽国的昌国公主,身份尴尬,如今在平阳侯府上动武,若是传出去,之于瑶迦怕是名声有损。
“陈烨——”
拓跋瑶迦,微微侧目,朝着抚着后腰,神色痛苦的男人看去,语气里透着一丝气氛,
“你.........”
“你还向着她!”
“不是.........”
“啪——”
拓跋瑶迦根本不听陈烨的狡辩,手中一个用力,将长鞭收了回来,冷声道,
“陈烨,我真是吃饱了撑的管你这破事。”
“别抚你的后腰了,懦弱的男人,又用不上。”
拓跋瑶迦的小嘴似是淬了毒一般,
“什么?”
陈烨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便是一阵闷哼,
“唔——”
拓跋瑶迦猛地一脚踹在陈烨的脚面上,朝着王盖的方向随手打了个空鞭,
巨大的声响吓得王盖菊花一紧,忙不迭地后退几步,只觉后背之上冷汗涔涔。
“走了!”
“你个废物——”
拓跋瑶迦气鼓鼓地看了陈烨一眼,收鞭朝着屋外而去,临离开之际则是与刚刚走进门的罗士信撞上。
罗士信反应不及,若非靠在门框上,怕是就被拓跋瑶迦撞倒在地上了,待走进房间内,隐隐察觉到屋内气氛有些古怪,
罗士信环顾四周,浓眉微挑,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