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陆阳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那幅画。
然后，她隔着屏幕，手指凌空虚画，一道“显形符”直接印在了那幅仿古画上！
“阴灵现行，莫再藏头露尾！”
画微微一震，一股阴风凭空在卧室卷起。
紧接着，在陆阳和直播间无数观众惊恐又八卦的注视下。
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眉眼含情的男鬼，此刻躺在陆阳旁边。
正是刚才散千亿“看”到的那个风流男鬼！
男鬼细声细气道：“多谢仙师成全，让小生得以显形。”
他目光黏在了陆阳身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垂涎？
“这位公子~”男鬼声音婉转，“小生这厢有礼了。”
“近日唐突，实是因公子龙章凤姿，英武不凡，让小生见之忘俗，情难自禁……”
“那些贴身之物，小生已悉心珍藏，以慰相思~”
说着，变出一条陆阳失踪的黑色平角内裤，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眼神迷离。
“啊啊啊！变态！鬼变态！把我的内裤还给我！离我远点！”
陆阳吓得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躲到墙角，抄起一个哑铃当武器。
【公子~龙章凤姿~（模仿腔调）】
【男鬼好会撩！就是撩错了对象！】
【还悉心珍藏……我滴妈！】
【陆阳：我特么要长针眼了！】
【网友：这男鬼生前肯定是戏班子的头牌！】
散千亿喝止道：“够了！人鬼殊途，何况强扭的瓜不甜。”
“你既已身死，就该放下执念，去你该去的地方。”
“纠缠生人，偷窃私物，已犯阴律，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男鬼委委屈屈地收起内裤，对着散千亿委屈说：“仙师息怒……小生……小生只是寂寞太久了……”
“见到如此合心意的儿郎，一时把持不住……小生知错了。”
“知错就改。”散千亿语气缓和了些，“把你‘珍藏’的那些内裤都还回来。”
“然后离开这幅画，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若再有邪念，定不轻饶！”
男鬼手一挥，二十条颜色款式各异的男士内裤，整整齐齐出现在陆阳的床上。
陆阳看着那堆失而复得的内裤，表情复杂。
散千亿又隔空画了一道“引路符”，打在男鬼身上：“尘归尘，土归土，执念消散，魂归地府。去吧！”
男鬼身形开始变淡，临走前，他又深深看了陆阳一眼，幽幽叹道：“公子，保重……若是有缘，来世……”
话没说完，就被散千亿一个眼神瞪得咽了回去，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陆阳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散千亿对陆阳道：“把那幅画烧了，灰烬撒到流动的水里。”
“这些内裤……你看着处理吧。”
“以后别乱买来历不明的旧物，尤其是这种带着阴气的。”
“多晒太阳，锻炼时也注意别去阴气重的地方。”
陆阳表示一定照办，并麻利地给散千亿转了丰厚的酬金。
散千亿揉了揉眉心，关闭直播，世界清静。
散千亿正准备洗漱休息，手机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赵思维。
她接通，传来赵思维破音的声音：“散大师！救命啊！我爷爷……我爷爷撞鬼了！很凶的鬼！”
“慢慢说，怎么回事？”散千亿走到窗边。
赵思维带着哭腔：“我从苗寨回来后，爷爷一开始还挺好，就是身体虚弱些。”
“可从今天下午开始，他突然就不对劲了！”
“老是盯着家里墙角，对着窗户外面，眼神直勾勾的，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
“她来了……她来了……长头发……红衣服……在水里……”
“我们以为他是睡糊涂了，或者老年痴呆前兆，可他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后来，他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对不起……姐……我不该说出去的……”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
“还用手护住脖子，好像有人掐他一样，脸色青紫，喘不上气！”
“我们怎么喊他摇他都没用，过一会儿他自己又缓过来，但眼神更恐惧了！”
赵思维声音发抖：“大师，我家在黑省哈市。”
“我爷爷快九十了。”
“他以前从来没提过什么姐姐……我们家也没听说有姑奶奶早年夭折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妈都快吓死了！”
“你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能说话吗？”散千亿问。
“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就跟我们说快跑，她来找我了，糊涂的时候就对着空气求饶。”
“我们不敢送医院，怕路上或者医院里出什么事……”赵思维急道。
“稳住他，尽量让他待在光线充足、人多的地方。”
“如果有护身符、桃木之类的东西，找出来给他贴身放着。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赵思维连连道谢。
次日中午，散千亿抵达黑省哈市。
散千亿来到赵思维家，赵爷爷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瑟瑟发抖。
他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美娟姐……别过来……镯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啊啊！别掐我！”
散千亿走到床边，观察赵爷爷的气色和周身气息。
只见他印堂发黑，命火飘摇，三盏魂灯晦暗不明，尤其肩头两盏，几乎要熄灭。
“你们老家，几十年前，是不是出过一件大事？”
“关于一个年轻女人，死在河里，还穿着红衣服？”散千亿转头问赵思维父母。
赵父道：“是……是有这么个传说。那是……怕是快七十年了吧？”
“那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也是听更老的老人偷偷讲的……”
大约在七十年前，靠水屯有个叫赵美娟的姑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她有个小她十岁的弟弟，就是现在的赵爷爷，姐弟俩相依为命，感情极好。
那时村里恶霸，垂涎赵美娟的美色，趁她晚上去河边洗衣时欲行不轨。
赵美娟誓死不从，激烈反抗，被恼羞成怒的恶霸及其同伙用石头砸晕。
玷污后，为了灭口，将她手脚绑上石头，沉入了村后的黑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