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的出现让朱竹清再没有了观赏的心思,立刻开始着手寻找。
至于子月,就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吧。
反正日后到了神界,总是会见面的。
另一边,戴沐白将宁荣荣和乔荣送到了虎枪山脉后就匆匆离开,归心似箭的模样让宁荣荣不禁莞尔。
早就说了不用这么麻烦,可戴老大还是执意将她们送过来。
母女两个站在山脚下,山风拂过,宁荣荣悄悄打量着母亲的侧脸。
乔荣的发丝都泛着淡淡的柔光,岁月在她眼角刻下几道浅淡的细纹,却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英气。
“妈妈,你还好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乔荣闻言轻笑,拍着女儿的手背。
“你这孩子,可别把我想的太过柔弱了。”
乔荣故意皱起眉头,嗔怪地看了宁荣荣一眼,眼角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这才哪到哪儿啊?”
说罢,乔荣利落地迈步上山,脚步稳健得让宁荣荣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她穿着月白色的劲装,腰间束着九宝琉璃宗特制的云纹腰带,背影挺拔如松,哪像是需要人照顾的样子。
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强健多了。
“要说不舒服,可能小彩才需要休息吧。”
乔荣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指了指宁荣荣手腕上的七宝镯。
镯子的表面闪了几道白光,隐约还能听到小彩在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
宁荣荣忍不住笑出声。
由于朱竹清不在,他们这次只能自行前往虎枪山脉。
戴沐白有外附魂骨问题不大,宁荣荣和乔荣则完全是由九色神鹿一路驮着过来的。
临行前,奥斯卡也递了几根飞行蘑菇肠过来,可是小彩死死拽住乔荣的裙摆,不让她去靠近奥斯卡一点。
那一人一鹿对峙的模样,活像是争宠的孩子。
“不知道小奥和小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和平相处’?”
宁荣荣摸索着手镯,神识已经逐渐探入。
九色神鹿高傲娇地高昂着脑袋,绚烂的皮毛如彩虹般流动,明亮的眼睛却写满了委屈。
但是她还是能稍微明白这种感觉的。
作为与主人灵魂绑定的神兽,它本应独享宁荣荣的宠爱,谁能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主人身边就已经站着那个笑得傻乎乎的食物系魂师?
如果今天为女儿争风吃醋的是两个男人,那乔荣或许还能稍微警惕一些。
毕竟作为母亲,她深知女儿的魅力,也明白觊觎九宝琉璃宗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奥斯卡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女婿,小彩又只是一头通人性的神鹿而已。
难不成还真的能斗个你死我活吗?
因此乔荣也干脆转换了心情,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女儿怎么处理双方的关系。
“这估计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相信小奥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没问题的。”
母女两个说着话,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
林间小径上铺满了落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荣荣挽着母亲的手臂,时不时侧头说些体己话,惹得乔荣掩唇轻笑。
眼看着已经能看到树丛掩映间,巨大的雕像耸立,宁荣荣又担心起乔荣的状态来。
“妈妈,你真的还好是吧?”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乔荣作势要敲女儿的额头,却被宁荣荣灵巧地躲开。
见乔荣真的有些急了,宁荣荣连忙搬出宁风致来。
“我这是帮爸爸问的!妈妈你也听到了爸爸的话!”
出门前宁风致不放心地要乔荣照顾好自己,随后又叮嘱宁荣荣照顾好妈妈。
那个时候他站在宗门门口,一袭白衣,温润儒雅,目光却只追随着自己妻子的身影,连带着宁荣荣这个女儿也要排在后面。
宁荣荣清楚地记得爸爸是如何细致地为妈妈系好披风,又是怎样温柔抚摸她的脸颊的。
宁荣荣第一次了解到了区别对待的含义。
在父母眼中,彼此才是最重要的存在,而她这个女儿反倒像是多余的。
不过好在,自己也不是孤单一人,她的身边也有一个能够像爸爸爱妈妈那样爱自己的男人。
“荣荣,这次去虎枪山脉要注意安全啊。”
说完,奥斯卡就直接将宁荣荣抱在怀里。
他的胸膛温暖又结实,带着淡淡的食物香气,闻起来让人安心极了。
因为,那是家的味道。
宁荣荣也不管打理好的头发是否会变乱,抱住奥斯卡的腰腹在他胸前蹭了好几下。
“还好你还没出发,否则我岂不是要一个人承受爸爸妈妈的粉红泡泡?”
仗着有奥斯卡在,宁荣荣也是直接调侃着宁风致与乔荣来了。
宁风致抬手要拍宁荣荣的头,奥斯卡将身子一转,直接将爱人护住,而乔荣直接拉住了宁风致的手腕。
“想打我的荣荣?问过我了吗?”
乔荣挑眉的样子与宁荣荣如出一辙,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出来的从容。
她只是微微用力,宁风致的手便动弹不得,只能就这么看着宁荣荣冲着自己吐舌头。
“岳母的动作真快。”
奥斯卡嘿嘿一笑,低头与怀中的宁荣荣对视,阳光打在他头顶的镜片上,在宁荣荣的脸上投下光斑。
他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像是盛满了蜜糖一般。
宁风致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们了。原本就只有一个小奥,现在荣儿你也这样,难怪荣荣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说着,目光再次落在妻子身上,乔荣似有所感,回望过来时眼波流转,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宁荣荣在奥斯卡的怀中忍不住偷笑,“你看,又来了。”
奥斯卡抬手刮了一下宁荣荣的鼻尖,随后将她抱得更紧了。
所有的动作都在表达着一句话,你看,还有我呢。
戴沐白抵达九宝琉璃宗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有些后悔没有在空中稍作停留仔细观察地面的情况就立刻降落了。
否则也不至于是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要是只有奥斯卡和宁荣荣在喁喁细语,他还能当做没看见,堂而皇之地走过去。
可是现在,难道要他去打断宁叔叔和乔阿姨的甜蜜对视?
他戴沐白可不是那煞风景的人!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趁着还没被发现退到一边的时候,小彩突然从一边的树丛中钻出来。
有些湿润的鼻子在他的背后嗅了嗅,随即用鹿角轻轻顶住他的后腰,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前推去。
“哎,等等等等...”
戴沐白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后直接闯入四人中间。
他下意识地回身想跑,却只抓到一团空气,而始作俑者早已跑到宁荣荣的腿边乖巧站着。
“那个,叔叔阿姨,早上好啊。”
戴沐白尴尬地摸着头,一双眼睛左右游移,竟是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因为今天要回家去,他特意换了一身星罗帝国的装束,金线刺绣和华贵的宝石交相辉映,却衬得戴沐白的窘态更加明显了。
乔荣松开宁风致的手腕,两人瞬间就恢复了平日里得体的样子。
宁风致轻拂衣袖,仿佛方才那个满眼柔情的人不是他。
而乔荣则优雅地将一缕碎发掖到耳后,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倒是奥斯卡和宁荣荣依旧黏糊在一起,宁荣荣甚至故意往奥斯卡怀里又靠近了几步,还不忘冲戴沐白眨眨眼,狡黠的样子简直让戴沐白没眼看。
奥斯卡倒是比较给面子,就是整张脸都因为憋笑而发红了,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沐白,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戴沐白暗自翻了个白眼,无视了旁边如胶似漆的两人。
“乔阿姨,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听荣荣说,您也要一起去虎枪山脉。毕竟是在星罗帝国境内,我想着和你们一起出发,也算是有个照应的。”
乔荣望向宁荣荣,她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女儿的特意安排?
宁荣荣虽然平日里爱撒娇,但是那都是因为有能让她安心的人在身边的缘故,在这些重要的事情上她总是格外贴心。
“麻烦你了,沐白。荣荣,妈妈也谢谢你特意安排。”
宁荣荣绞着手指,故作疑惑地看向乔荣,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戴沐白笑了一下,也拱手朝着宁荣荣道谢。
“荣荣,我也谢谢你,你一定是因为竹清不在,怕我一个人回去无聊,所以才让我过来的吧。”
宁荣荣心中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在意的还是乔荣的安全。
自己虽然成了神,但是毕竟没有太强的攻击力,而且这几次的外出也让她发现即使是成了神也不能完全松懈下来,这才把戴沐白也喊来。
然而,当她看到戴沐白这么正经地朝自己表示感谢的时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下意识把奥斯卡拉到自己身前,挡在她和戴沐白的中间。
见宁荣荣这副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如今戴沐白也到了,自然就要出发了。
宁风致目送着三人离开后,又将奥斯卡送走,回身望着,偌大的宗门忽然安静得可怕。
他就这么站在这里,望着远处出神。一阵穿堂风快速掠过,卷起几片早凋的落叶,在脚边打着旋儿。
“也不知道岚儿走到哪里了?”
自从乔荣奇迹般地归来之后,宁风致的整颗心都扑在了失而复得的爱人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太多事情。
不只是对宁岚,甚至对宁荣荣的关心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对于这一点,宁风致自己也是知道的。
借着这次唐月华的婚礼,宁风致倒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去找寻宁岚的踪迹。
九宝琉璃宗的弟子分布在斗罗大陆各处,连带着敏堂的弟子也外出帮忙寻找。
因为,除了宁岚之外,其他的黄金一代们也需要知道这件事情。
尤其是唐琼,身为昊天宗弟子,他是一定要赶回来的。
“荣荣,荣荣,你想什么呢?二哥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乔荣抬手在宁荣荣的眼前来回摆动,她这才看到非常道他们早已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几位供奉快起来。”
宁荣荣微微俯身将非常道扶起来,身后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吹到身侧,发尾处绑着的几颗琉璃珠子相互碰撞。
“大人可是身体不适?方才念荣...夫人唤了好几声,您都没应答。”
非常道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人容颜姣好,气质超然,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影子呢?
想了想,还是将称呼改成了夫人,这样也算是对宁荣荣表示尊重。
乔荣笑着与非常道对视,视线依次扫过他身后的其他几人。
除了无名之外,每个人都因为宁荣荣的到来而眼神明亮。
后面的广场上,九彩神女的香火称得上鼎盛,但因为场中央立着的是自己的雕像,宁荣荣并没有过去看。
毕竟自己还活着,但是已经有人给自己烧香参拜有点奇怪了。
非常道他们自从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和记忆,从九宝琉璃宗回来之后,在这里的生活也是渐渐有了生气。
他们不仅用魂力在广场旁边开拓了几个平台,也把茅草屋改建成了青砖黛瓦的屋舍。
虽然比起城镇里的殿宇仍旧简陋,但是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总算是有了像样的桌椅床榻,再也不必担心雨天打湿被褥,还要说上一句,这是神女的考验。
而宁荣荣也注意到,这一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喜悦,眼神里迸发出来的光彩比任何东西都要璀璨。
容貌和记忆回到本体之后,他们也重新拾起了身为人类该有的情感。
将两人请进屋内,宁荣荣也询问着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非常道还没有说话,倒是三供奉名可名和四供奉非常名先说话了。
按照年纪来说,他们比无名还要小。
此刻眉飞色舞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供奉的威严?
他们还记得,有一天清晨,他们从阿墨尔斯行省回来的时候,非常道正蹲在新建额度灶台前煮粥。
听见广场外头传来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就朝外喊着,“香客,时辰还没到呢。”
“是我们啦!”
非常名呲着牙笑嘻嘻地迈过门槛,手里还拎着两条银鳞鱼扑腾着甩出水珠。
“刚从集市上买的,你看,活蹦乱跳的。”
跟在他后面的名可名怀里抱着一坛酒,瓶口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又偷溜下山?”
非常道有些刚毅的面容在晨光中如同刀削斧凿,新换的藏青色衣服衬得他肩背挺拔。
他的声音虽冷,却还是接过了两人手中的东西,顺手将鱼放进了水缸中。
“嘿嘿,二哥,你也知道的,那些香客实在是有些好奇心太重了。”
非常名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庞,撇着嘴抱怨道,“昨天有位老太太拽着我,说原先扫地的驼背老头是不是我祖父,你说这...”
名可名往墙边挪了几步,神情淡然,下一刻却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用油纸裹着的蜜饯,伸手递到非常道面前。
“这是山下的一个姑娘塞给我的,说是要让我带给九彩神女座下的冷面哥哥尝尝。”
姑娘说完,便红着脸跑开了。
名可名本想着拒绝,但是在听见“九彩神女座下”六个字时,又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等到非常名在旁边打趣他的时候,那姑娘早就跑的没影了。
“呦呦呦,冷面哥哥,三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名号?”
非常名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一把抢过那份蜜饯,摆着手离开了。
“你不吃的话,我去拿给老六和老七吃,对了,他们回来了吗?算了,不管了。”
还没走远,他们就听到了油纸打开和咀嚼的声音。
“像个老鼠一样...”
名可名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却在注意到非常道的目光时,又安静下来。
“行了,你要是想吃就去追,我又没拦着你。”
宁荣荣听得兴起,连杯子的茶水都没喝,还是乔荣的提醒,她才拿着茶杯浅喝了一口。
当她听到那姑娘一连半个月每天都过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她今天也来了吗?”
“大人,她来了!我刚才看见她了!”
非常名涨红了脸大声喊着,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这是他的事情呢。
他的手指着窗外广场的方向,几乎是笃定地开口,“要是没见到三哥,她一定不会走的,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她。”
宁荣荣手中茶杯突然一斜,茶水溅在裙摆上,晕开几块深色的痕迹。
她顾不得擦拭,眸子倏然就亮了起来,“真的,快带我去看看!”
宁荣荣和非常名快步跑了出去,六供奉和七供奉一早就听四哥给他们讲过这件事情,也都不嫌事儿大地跟了出去。
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乔荣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釉色温润的青瓷映着她修剪整齐的指甲。
“荣荣确实是有些调皮了。”
“夫人说的这什么话,大人本就年少,活泼些也是好事。”
乔荣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她抬起眼看向非常道,目光如水般柔和却不容回避,“二哥,从刚才我就想说了...”
屋外突然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还夹杂着非常名大呼小叫的起哄声,一只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过屋檐,影子从窗前一闪而过。
“那个,他们太吵闹了,我也出去看看...”
非常名的心也跟着麻雀的翅膀七上八下的,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随口找了个理由也跑出去了。
乔荣等杂音远去才继续道,“不用这么客气喊我什么夫人,这又不是在天斗帝国。”
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节奏恰好与院外渐远的脚步声重合,“虽然我还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你看我都喊你二哥了,你们就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乔荣主动拍了拍非常道的肩膀,但眼神却是看着无名的。
其实她这一次过来最想聊聊的人,就是无名了。
只是从刚才到现在,不要说交谈,无名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哪怕到现在也是这样。
“五哥。”
乔荣轻轻喊了一声,缓步走到他身边蹲下。
她的裙摆如同莲花般在地上绽开,哪怕无名不抬头,也清清楚楚地倒映在他的眼眸中。
非常道轻声退到门外,逆光中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他就站在门口,抬头朝右边看,已经能看到宁荣荣和其他几人簇拥在在一起,直直地盯着广场的一个角落,显然是找到了那个人吧。
无名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头,灰白的瞳孔里倒映着乔荣的面容,却又好像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正当非常名犹豫着要怎么上前的时候,宁荣荣已经提着裙摆朝着那道鹅黄身影小跑过去。
“请问你找谁啊?”
少女被吓了一跳,差点砸了手中的篮子,在看到宁荣荣的面容后更是瞬间呆在原地。
她看着宁荣荣,指尖又滑向不远处的雕像,“你,神女,她...”
少女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却被宁荣荣单手扶住。
“我不是雕像,更不是神女大人,我和你一样是来这里参拜的,不过的确有很多人说我长得和神女有几分相似。”
躲在旁边的非常名差点笑出声,六供奉和七供奉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唯有名可名死死攥着廊柱,指节都泛了白。
宁荣荣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少女也是半信半疑。
不过当她再次看向雕像的时候,晨雾恰好在此刻散去,阳光为白玉雕琢的神女像镀上金边,那庄严慈悲的神情确实与眼前灵动鲜活的姑娘大相径庭。
“我见过你好几次了。”
宁荣荣自然地挽起少女的手,带着她往树荫下走去,“总看见你待在这里。”
她声音渐低,恰到好处地留下话头。
这番说辞行云流水,连每个停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真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大人,真是厉害啊。”
也许是因为宁荣荣的样子太过真诚,或者是因为二人年岁相当,少女很快就卸下了心里的防线。
不过在宁荣荣的眼中,这些却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毕竟,少女的心事,总是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三哥,你放心吧,大人出马,一个顶俩。”
三个供奉在听墙角,唯有名可名一人有些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好一会儿,少女离开了,她的篮子却已经递到了宁荣荣的手上。
“三供奉,这是给你的,她说明天还会来。”
名可名接过篮子的手一抖,蜜饯哗啦啦洒了大半,他手忙脚乱捡起来的模样,倒是让宁荣荣觉得有些熟悉。
那年,自己第一次接受奥斯卡准备的礼物时,他也是这样红着脸。
发梢的琉璃珠清脆作响,像是在应和此刻雀跃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