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屋顶最后一片瓦被铺上去。
等那些庄稼汉都走了,宁志军转身往房子里走。
新房子有150平都是用来住人的。
一共有四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
宁志军将那大一点的两个卧室。
其中一个留给母亲张根妹和妹妹宁志芳。
另外一个则是留给三位女知青。
剩下两间小卧室,宁志军和弟弟睡一间。
留下一间作为客房。
此外,还有一个可以室内洗澡的小隔间。
里面还放了一个手提式木质马桶。
以及一个能躺下整个人的木质洗澡桶。
两样东西都是那三个女知青带来的。
房间安排好后,大家开始忙碌起来。
江妍的手在柜子上抹着,把灰尘擦掉。
夏贤丽抱着被褥往卧室走,脚步踩得飞快。
周枫颜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扫帚在扫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晚上。
宁志军站在厨房里,手在灶台上忙着。
由于今天第一天入住,厨房还没好好收拾。
再加上这一天下来,确实有些累了。
宁志军便随便做了几碗油泼面。
让大家填饱肚子就行了。
饭后,几个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宁志军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身体明明很累,可脑子却清醒得很。
可能是换了一个睡眠环境。
随即,宁志军坐起身,手在床沿上撑着。
他穿上衣服,脚步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雨打在屋顶上的声音。
宁志军搬来一条凳子,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他抬起头,眼睛往天上看去。
天空黑得像泼了墨,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宁志军手放在膝盖上,脑子飞快转着。
重生这么久,有件事他一直没弄明白。
刘秀红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前世自己被绿的时候,那孩子都快出生了。
可到底是谁搞大了刘秀红的肚子。
他始终不知道。
宁志军的眉头皱起来,手握成拳头。
现在宁志强的骨髓已经被抽走了。
刘秀红的病应该很快就能好。
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怎么办?
是像前世一样找个接盘的。
还是直接去找孩子他爹?
宁志军的眼睛眯起来。
他必须找到那个给自己戴绿帽的人。
前世的仇,这辈子一定要报!
宁志军的身体往前凑,手在凳子上撑着。
等洪水过去,他不光要去县城做生意。
还要想办法把刘启红送进监狱。
这家人欠自己的,必须一笔笔算清楚!
宁志军把这些事情,都想得差不多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眼皮开始打架。
宁志军站起身,手在膝盖上拍了拍。
“先撒泡尿去。”
他的脚步往小隔间那边走,步子踩得很轻。
可就在他走到小隔间外面时。
耳朵突然动了动。
哗啦——!
水流声?
宁志军的脚步停住,眉头皱起来。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水流声?
他转过头,眼睛往外面看去。
外面的雨下得正大。
可这声音明显是从小隔间里传出来的。
应该是外面的斜风雨吧。
他这样想着,脚步继续往前走。
手在帷帐上抓着,轻轻掀开一条缝。
下一秒,宁志军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
小隔间里,微弱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
那光落在木桶边,照出一个背影。
一个雪白的背影。
宁志军的喉咙动了动,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那是一种干净的、均匀的白。
从后颈开始,皮肤顺着肩胛骨的线条滑下来。
在脊椎处形成一道浅浅的沟。
腰线渐渐收窄,皮肤在这里绷得紧了些。
能看见底下骨头的轮廓。
宁志军的手在帷帐上抓着,指尖都在发抖。
微弱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她的背上。
靠近肩膀的地方被照得发亮,靠近腰际的地方显得暗些。
整个背部没有斑点或瑕疵,就像刚剥落的鸡蛋。
宁志军的呼吸都停住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脑子里嗡嗡响,什么都想不起来。
木桶里的水在晃着,那人的手在舀水。
水珠顺着胳膊往下滴,落在木桶边缘。
宁志军的身体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张脸。
可就在这时,那人的脑袋开始转过来。
宁志军的身体猛地往后一缩。
转身就往卧室跑,步子踩得飞快。
像个做了坏事的小野猫,逃得无影无踪。
小隔间里,木桶里的女孩停下手中舀水的动作。
她的脑袋转过去,眼睛往门口看去。
“谁?”
嗓门很小,在小隔间里回荡。
可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女孩的手在胸口拍了拍,嘴巴张着。
“别自己吓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手又在木桶边抓着。
继续舀水,浇在肩膀上。
宁志军的卧室里。
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后背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心脏在胸口砰砰跳着,像要跳出来一样。
宁志军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床板上。
“我他妈怎么跑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看清脸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可现在说啥都晚了。
宁志军的眼睛盯着墙壁,脑子飞快转着。
刚刚那个背影是谁?
家里就三个女知青。
江妍、夏贤丽、周枫颜。
平时她们穿着都很朴素,也就夏贤丽会稍微洋气一点。
可她们的皮肤都没这么白啊。
宁志军的眉头皱起来,手在床板上敲着。
该不会是江妍吧?
他的心跳又快了半拍。
可转念一想,江妍虽然长得好看,但皮肤也没白成那样。
那会是谁?
他的身体在床上翻来覆去,浑身发烫。
裤子紧绷绷的,硬邦邦的,难受得要命。
“操。”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
一直到凌晨,困意才堪堪袭来。
接下来的三四天时光。
新房子里的七口人都过得十分惬意。
每天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等待着山洪的到来。
房屋的地基四周也已经被河水淹掉了。
宁志军他们也暂时不方便出门。
这天中午,宁志军吃过午饭。
有些无所事事,便搬了条凳子坐到屋前。
雨还在下,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宁志军的手在膝盖上搭着,眼睛往河边看去。
河水涨得更高了,浑黄的水面上漂着树枝和杂草。
突然,他的眼睛盯着河对岸。
一个人影出现在知青点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