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的海风裹挟着咸湿气息,拍打着大明使团的福船船舷,甲板上的橡胶鞠球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司承宗扶着船栏,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加里曼丹岛,腰间的“球脉相传”金锁随着船身摇晃,微微发烫。身后传来队员们的窃窃私语,连日的风暴让船只受损,补给也所剩无几,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祖父让我带队出访,是想让大明蹴鞠走出国门,可如今船毁粮缺,连登陆都成问题,若是任务失败,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的期望?】
就在这时,了望手高声喊道:“队长!前方有部落村寨!”司承宗精神一振,立刻下令靠岸。船只缓缓驶入一处天然港湾,岸边的雨林中突然冲出数十名手持长矛的土人,他们皮肤黝黑,身上纹着奇异的图腾,鼓声从村寨深处传来,带着原始而肃穆的气息。为首的部落首领麻拉罕身材高大,腰间挂着一枚用兽骨雕刻的鞠球,眼神警惕地盯着登岸的大明队员。
“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神圣之地?”麻拉罕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是之前葡萄牙传教士教给他的。司承宗上前一步,双手奉上一个改良后的橡胶鞠球,语气诚恳:“我们是大明蹴鞠使团,专程来与贵部落交流球技,并无恶意。”可麻拉罕却挥矛拨开鞠球,怒声道:“你们这些外来者,和荷兰人一样,都是想偷取我们的神圣蹴鞠!”
【荷兰人?他们竟然也来过这里?】司承宗心中一凛,想起之前截获的荷兰暗探情报。他刚想解释,却见一名部落少年阿吉鲁跑了过来,手中抱着一个用藤条编织的鞠球,急声道:“首领,他们的鞠球和我们的不一样!”麻拉罕低头看向地上的橡胶鞠球,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仍警惕道:“蹴鞠是祖先赐予我们的祭祀仪式,不是用来玩耍的,你们速速离开!”
队员们顿时有些沮丧,有人低声抱怨:“这部落也太不讲理了,我们好心来交流,却被当成贼。”司承宗抬手制止队员,他知道此刻不能硬碰硬。【祖父说过,踢球先做人,想要别人认可,就得先尊重别人的文化。】他指着麻拉罕腰间的兽骨鞠球,笑道:“首领,既然蹴鞠是贵部落的神圣仪式,不如我们以球会友,若是我们输了,立刻离开;若是我们赢了,只求能留在村寨,向你们学习独特的球技。”
麻拉罕沉吟片刻,鼓声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司承宗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否说谎。最终,他点了点头:“好!我们的蹴鞠场在雨林深处,敢不敢来挑战?”司承宗毫不犹豫地答应:“有何不敢!”
跟着部落土人走进雨林,司承宗才发现所谓的“蹴鞠场”竟是一片布满木桩的空地,木桩之间缠绕着藤蔓,场地中央竖着一根雕刻着蛇形图腾的石柱,石柱顶端挂着一个用树皮编织的球网。【这样的场地,别说射门了,连走路都困难,他们的玩法到底是什么?】阿吉鲁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我们的蹴鞠叫‘藤网逐鹿’,要在木桩间带球穿梭,避开藤蔓缠绕,最后将球射入石柱上的网中,才算得分。”
比赛一开始,司承宗就发现自己低估了部落的球技。阿吉鲁带球如履平地,在木桩间灵活穿梭,藤蔓仿佛成了他的助力,几次险些攻破大明队的防线。而大明队员们则频频被木桩绊倒,熟悉了开阔球场的他们,在这样复杂的场地中根本无法发挥优势。上半场结束,大明队0:2落后,队员们个个垂头丧气。
“这样下去我们必输无疑!”一名队员急道,“队长,不如我们用‘战术推演’技能,找出他们的破绽?”司承宗摇了摇头,他想起贝骄宁教他的:“蹴鞠不是一成不变的,要学会适应场地,融合对方的优势。”【祖母当年能改良橡胶鞠球,打破女子踢球的偏见,我为何不能融合南洋的玩法,创造出新的战术?】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祖父的“弧线射门”、祖母的“灵动盘带”,又浮现出阿吉鲁穿梭木桩的身影。第一重觉醒:脚底传来温热感,仿佛踩着雨林中的腐叶,木桩的位置在脑海中清晰浮现;第二重觉醒:耳边响起部落的鼓声,节奏与带球的步伐完美契合,腰间的金锁发烫,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第三重觉醒:浑身的力气与雨林的气息相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藤蔓的晃动,预判到阿吉鲁的传球路线。
下半场开始,司承宗亲自上场。他不再执着于快速突破,而是学着阿吉鲁的样子,利用木桩和藤蔓掩护,脚下使出“弧线盘带”的变种技法,在木桩间灵活穿梭。阿吉鲁见状,立刻上前拦截,却被司承宗巧妙避开。司承宗带球来到石柱下,仰头望着高高的球网,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鞠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穿过藤蔓的缝隙,精准射入网中!
“好!”大明队员们爆发出喝彩声,麻拉罕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接下来的比赛中,司承宗将大明的战术与部落的玩法完美融合,带领队员们连追三球。最后一分钟,阿吉鲁带球发起猛攻,眼看就要射门,司承宗突然加速,脚尖精准勾住球底,同时身体借力一转,将球传给队友,队友一脚补射,完成绝杀!
比赛结束,鼓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鼓声充满了欢快的气息。麻拉罕走上前,握住司承宗的手:“大明的蹴鞠,果然名不虚传!你们赢了,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们的朋友!”司承宗笑着回应:“其实我们都赢了,你们的‘藤网逐鹿’让我受益匪浅。球无国界,只要热爱蹴鞠,我们就是一家人。”
当晚,部落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土人们载歌载舞,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热带水果的甜腻。司承宗与麻拉罕坐在篝火旁,喝着部落特有的椰酒,聊着蹴鞠的历史。麻拉罕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荷兰人半个月前也来过这里,他们说大明要派兵占领南洋,抢夺我们的资源,还想偷学我们的蹴鞠技法,用来对付我们。”
司承宗心中一沉,【果然是荷兰人的阴谋!他们不仅想破坏大明球坛,还想挑拨大明与南洋部落的关系,为他们垄断贸易铺路!】他刚想追问,却见一名部落守卫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首领!不好了!荷兰人的船队出现在港湾外,他们说要找大明使团算账!”
麻拉罕脸色骤变,司承宗却异常平静。他站起身,望着港湾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这场交流赛还没结束。”他转头对麻拉罕说:“首领,荷兰人不仅是大明的敌人,也是你们的威胁。不如我们联手,给他们一个教训?”
麻拉罕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们部落的勇士,早就想教训这些无恶不作的荷兰人了!”他吹了一声口哨,数百名部落勇士手持长矛和弓箭,聚集在篝火旁,眼神坚定。
司承宗握紧手中的橡胶鞠球,感受着球身的温热。【祖父当年能在破庙觉醒球魂,祖母能打破世俗偏见,今日我也能带领大明队员和南洋部落,共同击退荷兰人!】他转头对队员们说:“准备战斗!让荷兰人知道,无论是球场上还是战场上,大明蹴鞠的精神,永不言败!”
而港湾外的荷兰船队上,霍夫曼看着岸边的篝火,阴恻恻地笑道:“司承宗,这次看你还怎么逃!等我杀了你们,再嫁祸给部落,让大明和南洋彻底反目,这片土地,就属于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了!”他身后的士兵们举起火枪,瞄准了岸边的村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