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的早晨,总是被两种味道唤醒——一种是城楼上青龙偃月刀划过空气的“金属味”,另一种是街巷里飘来的“臭豆腐味”。这臭豆腐,是荆州城里最火的小吃,黑黢黢的豆腐块泡在卤水里,炸得外焦里嫩,闻着臭、吃着香,连关羽都对这玩意儿爱不释口,每天早上必吃两大碗,说是“提神醒脑,斩将有力”。
这天,关羽刚在城楼上耍完一套慢悠悠的“太极刀法”,正坐在城楼边的石凳上,捧着一碗臭豆腐吃得津津有味,嘴角还沾着黑色的卤汁。周仓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小声说:“将军,江东又派使者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说是来缓和关系的。”
“江东使者?”关羽嘴里塞满了臭豆腐,含糊不清地说,“又是孙权那小子派来的?上次诸葛瑾被我骂走了,这次又派谁来送死?”
周仓赶紧说:“将军,这次来的是使者张温,还带了不少江东的特产,有鲈鱼、丝绸,还有好几坛好酒。张温说,主公孙权真心想跟将军缓和关系,希望将军能给个面子,见他一面。”
关羽把最后一块臭豆腐塞进嘴里,抹了抹嘴,丹凤眼一眯:“缓和关系?他孙权想缓和关系,当初就不该打我女儿的主意!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周仓劝道:“将军,主公刘备临走前特意叮嘱,让咱们跟孙权好好相处,别惹事。要是这次再不见,恐怕主公那边也不好交代。再说,张温是江东有名的大臣,为人谦和,咱们要是不见,显得咱们太不讲道理了。”
关羽想了想,觉得周仓说得有道理——刘备现在在益州,要是知道他总跟孙权闹僵,肯定会骂他。可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孙权上次的和亲提议,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他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见可以见,”关羽眼珠一转,心里冒出一个“好主意”,“但不能让他这么痛快地见我!孙权不是想跟我缓和关系吗?我就让他的使者尝尝咱们荆州的‘特色’,让他知道,我关云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周仓一愣:“将军,您的意思是……”
“你附耳过来!”关羽招了招手,周仓赶紧凑过去,关羽压低声音,得意地说,“咱们荆州的臭豆腐,不是天下一绝吗?等会儿张温来了,你就把他带到偏厅,别上什么好酒好菜,就上一大盘臭豆腐,再配一碗稀粥。我要让他知道,在我关云长眼里,他孙权的使者,就只配吃这个!”
周仓听完,吓得一哆嗦:“将军,这……这会不会太过分了?臭豆腐虽然好吃,但味道确实有点冲,江东的人可能吃不惯,要是把使者惹恼了,岂不是更难缓和关系了?”
“过分?”关羽眼睛一瞪,“我觉得还不够过分!上次他孙权想跟我结亲,羞辱我,这次我用臭豆腐招待他的使者,算是便宜他了!我就是要让张温回去告诉孙权,我关云长不稀罕他的鲈鱼丝绸,也不稀罕跟他缓和关系!”
他顿了顿,又说:“你就照我说的办,出了事我担着!我倒要看看,江东的使者能不能扛得住咱们荆州臭豆腐的‘威力’!”
周仓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没过多久,使者张温就带着随从,背着沉甸甸的礼物,走进了荆州城。张温是江东有名的文人,长得温文尔雅,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衣服,跟荆州城里一身烟火气的百姓格格不入。他心里还挺期待这次见面——他觉得,上次诸葛瑾之所以被关羽骂走,是因为说话太直接,这次他换个方式,好好跟关羽说说,肯定能缓和关系。
可他刚走进将军府,就被一股奇怪的味道熏得皱起了眉头。那味道,又臭又香,说不清道不明,顺着鼻孔往里钻,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这是什么味道?”张温捂住鼻子,小声问旁边的周仓。
周仓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回使者,这是咱们荆州的特色小吃,臭豆腐。我们将军特别爱吃,每天都要吃好几碗。”
“臭豆腐?”张温愣了一下,他在江东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小吃,光听名字就觉得奇怪,再闻到这味道,更是觉得难以忍受。
周仓把张温带到偏厅,让他坐下,然后让人端上了“招待”的饭菜——一大盘黑黢黢的臭豆腐,炸得金黄,上面淋着红色的辣椒油和黑色的卤汁,旁边放着一碗稀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张温看着桌上的臭豆腐,又闻了闻那刺鼻的味道,差点当场吐出来。他这辈子吃过山珍海味,见过各种名贵的菜肴,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招待——这哪里是招待使者,简直是在羞辱人!
“周将军,”张温强忍着恶心,站起身来,对着周仓拱手道,“我奉我家主公孙权之命,前来拜见关将军,带来了江东的特产,想跟关将军缓和关系。不知道关将军什么时候有空见我?还有,这饭菜……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周仓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可还是按照关羽的吩咐,说道:“张使者,实在抱歉,我们将军正在处理公务,暂时没空见您。这臭豆腐是咱们荆州的特色,将军特意让我拿来招待您,说是让您尝尝鲜。您可别小看这臭豆腐,虽然看着不起眼,味道却十分独特,很多人吃了第一口就爱上了。”
“尝尝鲜?”张温看着那盘臭豆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周将军,我看还是不必了。我从小就吃不惯这种味道重的食物,还请您换点别的饭菜,谢谢。”
“这……”周仓面露难色,“张使者,这是将军的意思,我也不好违抗。您就尝尝吧,说不定您会喜欢呢?”
张温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臭豆腐。刚凑到嘴边,那股浓烈的臭味就直冲脑门,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差点吐出来,赶紧放下筷子,捂住嘴,快步跑到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随从们赶紧递上茶水,张温喝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下恶心。他回头看着那盘臭豆腐,脸色铁青,心里又气又怒——他知道,关羽这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难以下咽的食物来羞辱他,羞辱江东!
“太过分了!”张温咬着牙说,“关将军也太傲慢了!我家主公好心派我来缓和关系,还带了这么多礼物,他不仅不见我,还用这种食物来羞辱我!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周仓赶紧劝道:“张使者,您别生气,将军他就是这个脾气,没有恶意的。要不您再等等,等将军处理完公务,肯定会来见您的。”
“等?我不等了!”张温怒声道,“像关将军这种傲慢无礼之人,根本不值得我等!我现在就回去,把这里的情况禀报给主公,让主公知道关羽是怎么对待江东使者的!”
说完,张温转身就走,连带来的礼物都没带走。随从们赶紧跟上,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周仓一眼。
周仓看着张温怒气冲冲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跑到城楼上去禀报关羽。
此时,关羽正坐在城楼边,一边晒太阳,一边回味着臭豆腐的美味,心里还在想:张温肯定被臭豆腐熏得晕头转向,说不定已经吐了,这次一定要让孙权知道我的厉害!
看到周仓跑过来,关羽笑着问:“怎么样?周仓,张温是不是被咱们荆州的臭豆腐征服了?是不是吃得津津有味,还想带几坛回去给孙权尝尝?”
周仓摇了摇头,苦着脸说:“将军,您就别问了。张温根本没吃臭豆腐,刚闻到味道就差点吐了,还说您故意羞辱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连礼物都没带走。”
“走了?”关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走了好!走了正好!我就是要让他走,让他回去告诉孙权,我关云长不稀罕他的礼物,也不稀罕跟他缓和关系!他孙权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周仓急了:“将军,您这是何必呢?张温是江东的重要大臣,您这么羞辱他,他回去肯定会在孙权面前说您的坏话,到时候孙权肯定会更生气,咱们跟江东的关系就更僵了,这对咱们荆州不利啊!”
“不利?”关羽不屑地说,“有我关云长在,荆州固若金汤,就算孙权生气又能怎么样?他难道还敢来打荆州?我看他是没那个胆子!”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我就是要让孙权知道,我关云长不好惹!他要是识相,就赶紧打消图谋荆州的念头;要是不识相,我就一刀斩了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周仓看着关羽傲慢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担心。他知道,关羽这次做得太过分了,用臭豆腐招待使者,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孙权知道后,肯定会彻底被惹恼,到时候荆州就危险了。
可他又不敢再劝,只能在心里叹气:将军啊,您太傲慢了,迟早会出事的!
而此时,张温已经坐船回到了江东。一见到孙权,张温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说:“主公,属下无能,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还让您受了天大的羞辱!”
孙权赶紧扶起他:“子柔,起来说话。怎么回事?关羽又羞辱你了?”
张温擦了擦眼泪,把在荆州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权:“主公,关羽实在是太过分了!属下带着您的礼物,诚心诚意地去跟他缓和关系,可他不仅不见我,还让手下用臭豆腐招待我!那臭豆腐又臭又脏,属下刚闻到味道就差点吐了,根本没办法吃!”
他顿了顿,又说:“属下想让他换点别的饭菜,可他手下说,这是关羽的意思,还让我必须尝尝。属下实在忍受不了,只能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关羽这分明是故意羞辱我,羞辱咱们江东啊!”
孙权听完,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他本来还想着,这次派张温去,凭着张温的口才和诚意,说不定能跟关羽缓和关系,没想到关羽不仅不领情,还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关羽!你这个老匹夫!”孙权怒吼道,“我一次次地忍让,想跟你搞好关系,你却一次次地羞辱我!上次拒绝结亲,骂我儿子不如农夫;这次又用臭豆腐招待我的使者,把我江东当成什么了?当成你随意羞辱的对象吗?”
旁边的鲁肃和张昭也都皱起了眉头,觉得关羽太过分了。
鲁肃说道:“主公,关羽这么做,简直是欺人太甚!看来,跟他缓和关系是彻底不可能了。咱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夺取荆州,报仇雪恨!”
张昭也说:“主公,关羽傲慢自大,目中无人,根本没把咱们江东放在眼里。现在他这么羞辱咱们,要是咱们再不反击,天下人都会觉得咱们江东好欺负。咱们必须给关羽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咱们江东不是好惹的!”
孙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他知道,鲁肃和张昭说得对,关羽已经彻底把他惹恼了,再忍让下去,只会让关羽更加得寸进尺。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用武力夺取荆州,让关羽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好!”孙权一拍桌子,下定决心,“关羽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吕蒙,你立刻整顿军队,做好偷袭荆州的准备!我要让关羽知道,羞辱我孙权,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吕蒙,赶紧拱手道:“主公放心,属下早就准备好了!关羽现在傲慢自大,肯定放松了警惕,只要主公下令,属下保证一举拿下荆州,活捉关羽,为您报仇雪恨!”
孙权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这次,我一定要让关羽身首异处,让他为他的傲慢和无礼,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此时的荆州城楼上,关羽还在得意洋洋地晒太阳,心里想着张温被臭豆腐熏跑的狼狈样子,觉得十分解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已经彻底点燃了孙权的怒火,一场针对荆州的偷袭计划,已经在江东悄然展开。
关羽伸了个懒腰,对着身边的士兵说:“来人,再去给我买两碗臭豆腐,多加辣椒油,我还没吃够呢!”
士兵们赶紧跑下去买臭豆腐,心里却在想:将军啊,您还在吃臭豆腐,可江东的军队已经要打过来了,您要是再这么傲慢下去,荆州就真的保不住了!
可关羽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觉得,有自己守着荆州,就算孙权倾尽全力来攻,也不可能攻破荆州的城门。他每天依然在城楼上耍刀、吃臭豆腐、骂手下、忆当年,对江东的阴谋一无所知。
荆州城里的百姓们,还在忙着做臭豆腐、卖臭豆腐,大街小巷里依然飘着臭豆腐的味道。他们不知道,这场让关羽引以为傲的“羞辱大计”,已经为荆州带来了灭顶之灾。
孙权在江东,已经下令吕蒙整顿军队,随时准备偷袭荆州。吕蒙知道关羽警惕性高,就故意装病,让年轻的陆逊代替自己,迷惑关羽。而关羽,果然像吕蒙预料的那样,放松了警惕,还把荆州的守军调去北伐,让荆州成了一座“空城”。
一场围绕荆州的大战,已经箭在弦上。而这一切的导火索,仅仅是因为一碗小小的臭豆腐。三国这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又将上演一场荒诞又搞笑的大戏。关羽的傲慢,孙权的怒火,吕蒙的计谋,将在荆州这片土地上,交织成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战争。而关羽,还在沉浸在自己的“威风”里,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